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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拿起換洗衣服去澡堂沖了個澡,回來倒頭就睡。 呂瑩蹲在她床頭,拿毛巾幫她擦頭發。 往日那么警醒的一個人,這會兒睡得昏天暗地,被呂瑩托著頭折騰,竟也毫無所覺。 “砰砰……” “姜醫生、姜醫生,求你救救我娃……” 呂瑩飛速跳下床,披衣開門阻止道:“住口,快別嚎了!姜醫生好不容易睡個安生覺。醫院那么多醫生,你不找跑這來干嘛……” “呂瑩!”姜宓揉著眼從床上坐起,打著哈欠道,“問問孩子什么情況,主治醫生是誰?” “我娃就是晚上在急診室搶救的狗蛋,姜醫生,古醫生說我娃這會兒又得了那什么并發癥,叫什么急呼吸什么癥。” 呂瑩:“急性呼吸窘迫縮合癥。” “對對,就是它!古醫生說姜醫生給兩位得過這種病的人施針,都將人救回來了,他讓我偷偷地來求姜醫生。” 姜宓:“古醫生?” “孫皓的主治醫生。”呂瑩提醒道。 “哦。”姜宓穿衣下床,轉頭問門口的婦人,“狗娃的醫生是他嗎?” “不是。” 呂瑩眉頭一擰,不悅道:“這姓古的就會給人找事,又不是他接手的病人,添什么亂啊!”不是所有的主治醫生都愿意讓人插手治療自己的病患。 姜宓穿上白大褂,拿上口罩,向外走道:“過去看看。” 主治醫生不在,孩子張著嘴,一雙手胡亂地抓著,臉憋得青紫——呼吸困難。 姜宓接過古醫生遞來的銀針,立馬施針。 完了,姜宓剛一走出病房,便對上了陶主任笑瞇瞇的一張臉。 “姜醫生,和著我昨天跟你說了那么多,到你耳里全成了廢話,一句也沒記住是吧?” 姜宓驚愕地四顧了下:“啊,我咋在這兒呢?唔,看來又夢游了。陶主任抱歉啊,老毛病了,見諒!呂瑩,走,回去再睡會兒。” 呂瑩忍著笑瞥了眼陶主任,快步跟上。 “姜醫生,思想報告,別忘了,等會兒我讓人去拿。” 姜宓頭也不回去沖他揮揮手:“知道了。” 呂瑩:“姜醫生,什么思想報告?” “我也不知道,他要我寫什么?” “那你別管了,回頭我問問小唐,看怎么寫,我給他寫個十篇八篇。” “字不一樣。” “那我寫好,你抽空照抄一下。” “嗯。” 出了住院部,姜宓抬腕看了下表,4:47,“知道礦廠3區在哪嗎?” “姜醫生,你要過去?”呂瑩驚訝道。 “去看看,我懷疑還有傳染病患者沒送來。” “那、那你等等,我去叫小唐,讓他開車送咱們過去。” 第一個發現流行性出血熱并上報給趙勛的是小宋,小唐過來,把他也帶來了。 車上,小宋跟姜宓道:“姜醫生,這個點到三區也就五點多,除了上夜班的,大多工人還都沒起,我們先去礦區醫院看看吧?” “礦區醫院?” “對!章主任找病患,就是通過礦區醫院的一個叫王東紅的主任。要說,誰對礦區流行性出血熱患者了解的多,非他莫屬。” 到了礦區醫院,小宋去找人,姜宓帶著呂瑩、小唐去住院部。 穿過大廳,一進走廊,耳邊聽到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吐痰聲和難受的哼嘰。 小唐敲開一間病房問了聲,一樓住的全是塵肺病人,二樓住著感冒發燒或是其他病癥的患者。 三人戴上口罩轉身上樓。 呂瑩:“姜醫生,我們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查嗎?” “看哪間病房有病人醒著,咱們進去號脈看看。” “嗯。” 到了二樓,三人走了五個房間,查出兩例,同一間病房住著,一個輕型,高燒,皮膚下有針尖大的出血點,少尿。 一個中型,高燒,球結膜水腫,有出血,少尿癥狀比較明顯。 “住院幾天了?”姜宓問病人家屬。 “俺娃來三天,他娃比我們早半天。” “知道得的是什么病嗎?”姜宓收回號脈的手,扭頭對小唐道,“去藥房看看有沒有銀針。” 小唐朝門外看了眼,小宋還沒回,他們過來查看沒經人家允許,既是有心隱瞞,肯定不希望有人知道,怕等會兒醫院里的醫護人員聞訊趕來,跟姜宓起沖突,小唐哪敢走開:“我等小宋帶人過來,再去。” 家屬瞅瞅小唐,又看看眉眼微擰的姜宓,擔心道:“醫生,俺娃不是發燒嗎?” 怕驚了對方,嚷起來,引起恐慌,姜宓笑著安撫道:“我怕他高燒久了,對身體不好,想著不如用針灸試試。” “針灸能退燒?” “能的。” “哦,那謝謝你啦。” 沒銀針,姜宓帶著呂瑩、小唐從頭查,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過,又查出三例,都是中型。 這么一折騰,王東紅沒來,倒先把礦區醫院的院長驚動了。 “姜醫生,”對方驚異道,“你怎么來了?” 姜宓沖他點點頭:“昨晚傳染病醫院接到兩例重型流行性出血熱患者,我看都出自礦廠3區,就過來瞧瞧。” 鄭院長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怎么解釋。 他為什么隱瞞,姜宓不關心:“幫我找五套銀針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