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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與梁院長的診斷都能對上。 “除姜宓之外,你知道還有誰會‘天元九針’嗎?”巫家昱掏出煙盒,往梁院長面前遞了遞。 梁院長一愣,半晌,抬手抽了根,就著巫家昱手里的火點燃道:“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爺爺。” “我爺爺?” “對。” 巫政彬聽到孫子提“天元九針”,手里的電話差一點沒有丟出去:“你從哪兒知道‘天元九針’的?” 這反應,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巫家昱之所以問,是因為他不明白,姜宓怎么突然就會一種新針法了,要知道她剛到邊防時,對彈針的運用還不是太熟練,這兩三個月來,也一直在沉下心來自我打磨、積累經驗。 “姜宓用‘天元九針’幫一位流行性出血熱患者控制住了病情。” “小宓?” “對。” “哦,小宓啊。” 巫家昱挑眉:“爺爺知道她跟誰學的?” “還能是誰,肯定是你蔣爺爺把祖上的手扎給她了。” “祖上?” “嗯。” ** 呂瑩問清206室在哪,趕在姜宓施針前,帶回一軍用水壺紅糖奶茶和一把酒心巧克力,然后扯著姜宓在消過毒的樓梯間喝了幾口,吃了兩顆。 針施到一半,黃中舟的jiejie急匆匆找來,黃大妮出現了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姜醫生、姜醫生,我爹呼吸困難,你快出來,上面調你過來就是治流行性出血熱的?搞什么,看不起咱貧民百姓啊,正事不干,專門跑來給剝削咱窮人的資·本家施針……” 蔡教授在里面給姜宓打下手,何主任等人湊在簾子外,邊看邊記,顧不得理她。 呂瑩手里的本子一收,轉身就要出去,老太太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道:“你待著,我出去跟她說兩句。” 也不知老太太出門說了什么,外面很快就沒動靜了。 這些姜宓自然不知,她的心神都在手下的病人身上。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施針結束,姜宓在床頭柜前坐下,拿紙筆畫了人體結構圖,跟蔡教授細細講起任劍佛現下的身體狀況,以及接下來怎樣用藥和調理:“蔡教授,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治療出血熱,接下來我可能顧不上他。任同志就交給你了,平時你正常跟著我,看我施針,偶爾抽空過來看看就成。” 蔡教授接過她寫的脈案、藥方:“行,放心吧。” 何主任湊過去,打量著藥方,回頭跟白老、賀教授道:“這藥下的會不會太重?” “不會。” “重疾用重藥,得先提高他身體的免疫力,再溫補……” “姜醫生,”老太太拉著姜宓激動道,“我怎么聽著,你給我家老頭子的把病情控制住了?” “后續還得施針,藥材用的也貴……” “不怕、不怕貴,”老太太笑道,“只要能把我家老頭子治好,我就是舍了所有家財也愿意。” 姜宓點點頭:“家里若是有好人參,先拿些給蔡教授,他要給任同志配藥。”醫院里的人參有個三五十年就不錯了,百年以上幾乎沒有。 “好、好,我這就讓人回去拿。姜醫生,知道你們沒吃飯,方才我下去讓人在外面國營飯店買了些包子、豆漿,東西擱在小花園的亭子里,旁邊守著的是我家親戚,你們去吃點吧?” “不用。”呂瑩先一步拒絕道,“飯菜我已經讓人買了。” 姜宓找錢錚友重新要了盒銀針,連同用剩的半瓶酒精棉揣進兜里,看向何主任等人道:“你們先隨呂瑩下樓吃飯,我去黃大妮那看看。” 蔡教授:“你不我們一起用點?” 姜宓掏出顆呂瑩塞她兜里的酒心巧克力,沖他晃晃:“我有這個。” 白老:“糖不頂飽,病情再急也不能不讓咱們吃飯。小姜聽話,跟我們一起吃了再去。” 賀教授:“對對,不差這幾分鐘。” “程院長說情況很嚴重,”姜宓沖幾人擺擺手,邊向外走,邊跟呂瑩交待道,“帶大家吃好吃飽,在樓下消消食休息一會兒再上來。” “好。” 看著姜宓幾步出了走廊拐上樓梯,何主任扯扯呂瑩小聲道:“中間來鬧的誰啊?” “說是什么黃廠長的jiejie,23個病患里,只有黃大妮姓黃,搞不好就是的他女兒。我說呢,早上我們從孩子病房出來,還沒歇歇呢,程院長就來催姜醫生過去給黃大妮施針,原來人家兒子是七北礦廠的廠長啊!” 蔡教授皺眉:“看病還搞特殊!” “我聽著,一家人都不是善茬。”何主任擔心道,“你們先走,我去看看,別嫌小姜去得晚了,胡亂找事。” 大家互視一眼:“一起!” 幾人趕到,姜宓剛被個病房里沖出來的孩子用竹子自制的水槍迎頭泚了一頭一臉的水。 呂瑩看得眼都紅了:“干什么?哪家的孩子?家長呢?” “落落落……”孩子吐著舌頭做著鬼臉道,“你是大壞蛋!給壞蛋看病的大壞蛋!you傾分子,打倒you傾分子!” 呂瑩、蔡教授等人聽得心頭一凜,孩子懂什么,肯定是大人說的,他聽到了。 姜宓不懂什么“you傾分子”,她就知道在傳染病住院部,孩子又叫又鬧的連個口罩都沒戴。 摸出一個備用口罩,姜宓追過去一把抱住孩子,剛要把口罩給他戴上,人就被沖出來的婦人扯著頭發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