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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身份特殊。” 身份特殊啊, 王師長咂摸著這幾個字, 腦子跟著轉了轉, 也沒想明白, 軍部有什么人是特殊得連提都不能提的。 而這時, 巫家昱開完會,顧不得跟人寒暄,拿著罐糟魚,提著盒蛋糕已經找到診療室。 “巫團長,你要不要先進來坐坐,”呂瑩抬腕看了下表,“姜醫生這會兒該施完針了,不過傳染科嘛,她回來后肯定要先拿了換洗衣服去澡堂一趟,才會過來。” “宿舍在哪?” 呂瑩愣了下,忙給他指路。 巫家昱這邊剛走,趙勛便來了,一來就問:“瞅見邊防來的巫團長了嗎?大高個,長得吧,比我稍稍差上那么一點……” “撲哧——”呂瑩忍不住樂道,“趙團長,咱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嗎?巫團長剛走,什么模樣,我們又不是沒瞧見。” 賀蘭蘭在旁跟著笑道:“人家巫團長個高腿長,肩寬腰細,劍眉星目……” “哎呀蘭蘭姐,你瞧這么仔細,”呂瑩指著她笑道,“當心姐夫知道了,打破你們家的醋瓶子。” 賀蘭蘭瞪她:“小丫頭片子,等你結婚了,就知道這男人啊,選什么樣的最實用。” 說罷,自己咯咯笑了起來。 趙勛板著臉,咳了聲:“人呢?去哪了?” 呂瑩指了指宿舍的方向:“去宿舍找姜醫生了,手里還提著個六寸大的蛋糕,姜醫生今兒過生日嗎?” 趙勛回想了下姜宓的資料,陽歷不是,要是算陰歷,那可不就是今天。 沒見哪個同事專門大老遠從市里給人訂蛋糕過生日的,除非:“這是……瞧上了?!” 巫家昱跟姜醫生?! 不配吧? 一個上來就愛搞些虛頭把腦,一個做起事來風風火火腳踏實地,根本就是南極和北極嘛,這性格能過到一塊,他的“趙”字倒著寫? 心里嘀咕著,趙勛轉身走了,人也不找了,找他干嘛,別以后談不成,怨他打擾了今兒的好事。 姜宓放下電話就上樓了,帶著蔡教授和唐明川給牛娃施針。 完了,又是重新調整藥方——開藥。 “姜醫生,”牛娃媽搓了搓手,窘迫道,“你、你能借我點錢嗎?” 姜宓當下什么也沒說,手往唐明川面前一攤。 唐明川是知道她平常不帶錢的,忙把自己的錢包掏出來,當下點了二十。 姜宓把錢遞給牛娃媽:“夠嗎?” “夠、夠了。姜醫生,回去我就還你。” “不急。”姜宓把藥方遞給蔡教授讓他看看,轉頭跟牛娃媽道,“七天后再施一回針,牛娃體內的病毒若是沒有什么異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你就可以給他辦理出院手續,帶他回家養著了。” “嗯,謝謝你,姜醫生。” 出了病房,唐明川要去抓藥,姜宓接過藥方,朝他又攤了攤手。 蔡教授在旁看得可樂,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小唐還有錢嗎,我這里帶的有。” 唐明川把錢包掏出來看了看:“還剩五塊,夠嗎?” 姜宓果斷地將手移了個方向。 蔡教授點了三十給她。 姜宓拿了錢,一邊朝藥房走,一邊對唐明川交待道:“唐同志,麻煩你一下,送蔡教授去招待所休息。” 說罷,又對蔡教授道:“蔡教授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六七點來軍區診療室。” 看著人走遠了,唐明川沖蔡教授笑笑,伸手做了個請:“姜醫生就是這樣,做起事來風風火火,她心里裝的不是病患,就是針灸,有些小事可能顧及不到。” 比如這會兒,都□□點了,只記得讓他帶蔡教授去招待所,也不說先給人找個地方把晚飯解決了。 蔡教授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她性子好,祟尚有教無類,更善于因材施教,遇到她是你們的幸事,亦是我的幸事。” 得,他是瞎cao心了。 唐明川笑得越發真誠了:“時間不早了,我帶您去小食堂用點粥、菜吧?” 蔡教授盯著他臉上的笑,隱約覺得好似誤會人家了,微一頷首,率先下了樓。 傳染科時有緊急情況發生,所以,藥房每天都有人加班。 姜宓過去一問才知,牛娃已經欠藥費3.5元。 “這是三十塊,”姜宓把錢連同藥方一起遞過去,“先抓一周的量,每天熬好……” “姜醫生,牛娃的藥都是他媽拿去小食堂自己熬的,聽說她帶了口鍋,用的柴都是從外面撿的。” 姜宓怔了下:“那行,還按她的程序來,剩下的錢先存在你們這兒。牛娃出院抓藥,這錢要是不夠,你們別找他媽,私下跟我說一聲,我來補。” 住院費不貴,一天兩毛三分錢,大頭都在藥上。 交待好,姜宓背著醫藥箱走后門,去小食堂后院拿了羊腿,抱著回宿舍。 “姜醫生!”隔壁的房門打開,巫家昱手里握著把牌,笑看扛著個……嗯,什么腿的女人。 “巫團長,”姜宓驚訝道,“你腿上的石膏拆了!什么時候過來的?” 將手里的撲克塞給身后的人,巫家昱伸手取過姜宓肩上的羊腿,另一手拎過醫藥箱:“早上。” 姜宓道了聲謝,伸手掏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頭也不抬道:“我下午給王師長打電話,知道你來開會了。我是問,你在這兒等……”姜宓瞅了眼隔壁,想著方才他拿著撲克的樣子,笑道,“或者說你在這兒玩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