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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姜宓起身打開炕柜取出那支五百年人參遞給張大妮。 張大妮接過打開一聞那味兒,眼都直了:“你可真舍得!” 姜宓在她對面重新坐下,拿起筆繼續寫道:“一副藥用不了多少吧?” “一片足矣。” “那麻煩了。” 張大妮捻起一根參須湊近仔細聞了聞:“先前給你配的那十副給王師長吧,他年輕用不著吃這么好的參。” “你看著安排。” 給山野老人寫過信,姜宓又分別給袁教授、師娘、老院長、汪主任和孤兒院院長唐蘭英一人寫了一封:“對了,最近沒有我的包裹嗎?” “沒啊。” “奇怪,我上回寫信讓老師他們給我寄些醫書,怎么到現在也沒個音訊?” “會不會是他們不知道往哪寄?” 姜宓一愣,老師他們若是不知道,那山野老人是怎么知道地址的? 哦,對了,他跟王師長、巫家昱的關系不一般。 翌日,跑過步,跟楊副班長進山訓練回來,姜宓去財務室領工資。 一共有116.1元,50斤糧票,10張工業卷,2張肥皂票,5尺布票,7兩rou票,5兩油票,1.5斤雞蛋票,半斤點心票,半斤糖票,兩張火柴票。 以上是她一個月又13天的工資,不過,像糧票、rou票、油票和雞蛋票,姜宓見都沒見,就由財務室統一交給食堂了,一同交去的還有14.4元伙食費。 所以,她拿到手的是101.7元,10張工業卷,2張肥皂票,5尺布票,半斤點心票,半斤糖票和兩張火柴票。 中午抽空,姜宓拿出所有的錢票,抽出10元、10尺布票,半斤糖票,半斤點心票,裝進一個信封。 另又拿了個信封,裝了10元,5張工業卷,3尺布票,半斤糖票。 交給阿沙請她轉交,一封給牛娃他媽,一封給阿沙堂哥(上回的狗獾錢)。 再按原主的習慣給孤兒院寄50元,付狍子16.8元,這么一來就剩14.9元,接下來一個月的日用全靠它了。 *** 得了好人參,張大妮一刻都不愿等,翌日一早,晨跑回來就把藥配齊了。 姜宓付過錢,找廚師長幫忙把熏制好的狍子一分為四,連同保健藥一起打包,交給巫家昱,由他代為寄給山野老人、袁教授、老院長和汪主任。 當然寄給袁教授的藥多備了份給師娘。 大年初五,包裹到了京市。 王同志接到通知,拿著蔣老的印章去郵局取回,打開一看,笑了:“哈哈……老爺子,宓丫頭是不是知道給她寄包裹的是誰了?”不然哪有大過年寄藥的。 這得多招人恨啊! 蔣老白他一眼,光看藥了,咋就沒瞅見那用油紙包著的一大塊rou。 “外公,”姜茉拎著東西來看老爺子,剛一進大門就聽到王同志那極具夸張的笑聲,“七爺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這么開懷?” 王同志先蔣老一步將包裹里的信揣進兜里,回頭笑道:“還不是你外公,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巫政彬那個老家伙,大過年的給他寄了一堆藥!” “巫政彬?!”姜茉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上茶的小翠,驚訝道,“你說的巫政彬,可是西南軍區的巫老?” 王同志詫異地挑挑眉:“小茉知道他?” “聽我公公在家提過一句,沒想到外公竟然認識巫老。”那位可了不起,多少人想攀扶找不著門路。 蔣老瞪了王同志一眼,提誰不好提巫政彬干嘛,陳家父子一個比一個會鉆營,得知他跟巫政彬的關系,保管明天就求上門。 王同志心下亦是懊惱的不行,不過,他是誰啊,當下哈哈一笑:“你外公跟巫政彬那個人,嘖嘖……這幸好離得遠,不然巫老頭能一把槍頂在你外公頭上當場崩了他。” “啊!”姜茉以手掩口,瞪著雙眼,似一只受驚的小鹿,“怎么會?我外公人這么好!巫老干嘛要、要……” “唉!”王同志長嘆一聲,拍了拍包裹里的藥包,“還不是當年他找你外公借藥,你外公沒同意,結果……” 哦,她懂,打仗嘛,沒有藥,得多死多少人啊,這仇結下……那可是要命的。不過,姜茉雙眼骨碌碌一轉,走到炕前伸手扒拉包裹道:“那都是老黃歷的事了,巫老一個鋼鐵軍人,應該沒有那么小氣,這么點事,記恨到現在,我看看,搞不好,七爺你弄錯了。” 王同志掃了眼蔣老,往后一退,笑道:“看吧看吧,我倒希望是我們會錯他的意。畢竟,咱家現下不是先前的蔣家了,而巫政彬也不是當年沒錢買藥的窮小子,真要跟咱們較真,我和你外公這兩把老骨頭倒是無所謂,就怕連累到你和行衍、行紹兄妹。” 姜茉聽得心下直突突,扒拉包裹的手越發急切了。 包裹上蓋著軍郵,沒地址,沒部隊番號,具體是哪寄來的還真看不出來。 再看里面,一包包的不用拆開就知道是藥,姜茉裝著不小心指甲勾住了打包的草繩,順勢解開一包。 她自小在蔣家長大,醫藥也是學過的,只是沒有姜宓那么有天賦,學了個半吊子,不會診脈開藥。 不過,基本的藥材還是認識的,撥了撥,黃芪、白術、山藥、車前草、杜仲、石斛……還有一片人參,具體藥效是什么,看不出來,要說有毒倒不至于,這些藥吃不死人,大過年的寄來,多半是膈應、惡心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