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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長回去睡了,巫家昱和小李還守在外面。 聞言,巫家昱沖小李揮了下手:“去灶下看看還有什么,先給他們一人弄一碗來。” 小李點點頭去了。 巫家昱擰開手電,沖唐明川照了下,招手喚他近前:“怎么樣?病情控制住了嗎?” “暫時控制住了,”唐明川一臉喜色,“依我看,姜醫生再施兩回針,這命差不多就保住了。” “多久治愈?” “啊!這個說不準,三五個月或是一兩年都有可能,你也知道病毒性重癥肝炎它是一種相當難纏的病……” “后繼的調理你們能接嗎?”巫家昱打斷他道。 “能、能的。”病情轉輕,他們是可以接收回醫院幫忙調理的。 “那行,等姜醫生再施兩回針,確定病情穩定了,你們就帶他回醫院吧。” 唐明川知道,部隊嘛,人數眾多,基數過大,像牛娃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病癥,部隊是不能接收的,就怕有個萬一。 這次真要算起來,上到王師長、巫團長,下到姜醫生都是要擔責的。 “行,等牛娃的病情一穩定,我和何主任就幫他辦理轉院手繼。”軍醫院有專門的傳染科,接收的就是這類病人,只是很少見像牛娃這么重的病癥。 巫家昱看向病房,門掩著,小小的格窗對著炕,燈光下,姜宓上半身投射在窗格上,形成一個削瘦的剪影。 “旁邊我讓人整理出一間屋子,”巫家昱說著,抬手拿著手電朝向幾百米外照了照,燈光從門窗上晃過,能看到打掃過的痕跡,“用過飯,你跟姜醫生說一聲,讓她過去睡會兒。” 唐明川點頭,姜醫生確實需要休息,眼下都是烏青。 “進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叫小李,今夜由他守著。” 唐明川抬手敬了個禮,大步回了屋。 一進門就聽何主任跟姜宓道:“我認識一位制針高手,就是好久沒有出手了,要不我貼著老臉幫你求一回?” 都打了半月的交道,誰不知道誰是什么人什么性啊,姜宓放下搪瓷缸,翻著白眼看他:“條件?” “嘿嘿……”何主任搓著手,特不好意思地添著臉道,“銀子我出,多打一套唄。” 姜宓似笑非笑道:“然后再把‘天元九針’手把手地教給您 ?” “啊!”何主任裝傻道,“方才那針叫‘天元九針’呀?好名字!夠霸氣!” 唐明川聽得都想捂臉,這不要臉的勁兒,是見針心喜才有的,還是刻在骨子里只是往日隱藏得太深沒被人發現? 姜宓懶得理他,伸手抽出他握得緊緊的本子,拿過鋼筆,翻到后面空白處,伏案寫起了針法、心得。 何主任訕訕地摸了下鼻子,湊近看著,沒敢再出聲。 唐明川過去給牛娃號了號脈,癥狀又緩合了點,小家伙沒在睡夢中哼嘰,眉眼跟著舒展了些,顯然沒那么難受了。 小李抱著鍋送飯過來,姜宓還沒寫完,何主任在旁看得起勁,唐明川一看這情況,拿上屋里的鋁鍋出去,接了小李倒來的飯菜,回屋先溫在爐子上。 “還有什么需要嗎?”小李問。 唐明川擺了擺手:“你先去睡吧,需要什么我再叫你。” “那行,我今夜歇在對面的飼養院,你站在門口高喊一聲,我就聽到了。” 過了會兒,姜宓寫完,在何主任連聲的催促里放下筆,趿鞋下炕洗手吃飯。 何主任則迫不及待地拿起本子跟唐明川頭碰頭地翻看了起來。 人參雞湯配玉米饃饃。 高配啊! 這怕是最高規格的營養餐了! 姜宓邊吸溜著喝湯,邊感慨道:“早知道,方才我喝什么水啊,白白占了肚子。” 何主任沉迷在針法里,沒聽她在說什么。 唐明見她都有心情開玩笑了,笑著回頭道:“湯里的人參,用的是你那支兩百年人參的參須,雞是野雞,今天王師長帶人在山上獵的。” “哦,他們今天進山都打了什么?” “聽說有4大3小,7頭野豬,”何主任把整個筆記都移到他眼前,唐明川爭不過也不急著看了,一邊舀了雞湯拿塊玉米饃饃吃,一邊又道,“還有9只黃羊,11只狍子,30只野兔,23只野雞,掏兔子窩時摸到5條冬眠的蛇,也被戰士們帶回來了。” 姜宓:“蛇膽泡酒也是一味好藥。” 唐明川點頭:“你們廚師長是個懂藥理的,聽說蛇一拿回來就把膽剝出來丟進紅薯釀的酒里了。” “紅薯也能釀酒?”姜宓詫異道。 “能,”唐明川笑道,“不但紅薯能釀酒,就是山上的那果呀花的都能釀酒。對了,我那有一本早年在舊書店淘來的釀酒百篇,要看嗎?回頭我拿給你。” 姜宓咽下嘴里的食物,問道:“都是什么酒?有藥用價值嗎?” “有,像山里那種長得只有小拇指大,又酸又澀的野葡萄,用它釀酒,就具有保護心血管、養顏護膚、消除疲勞等作用,特別適合老人和你們女性飲用。還有金櫻子、桃金娘、野刺梨……” 姜宓越聽雙眼越亮,好似又打開一道新大門:“下回過去,我找你拿。” “好。” 吃完飯,姜宓給牛娃號了下脈,跟何主任討論了會兒針法,研究著開好方子,這才將牛娃交給兩人,去唐明川說的屋子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