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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一拍額頭:“對哦!等會兒吃過飯,我去問她。” “其實,”張大妮看著眾人笑道,“可以泡點黃豆發豆芽。” 黃豆!這個大家可舍不得吃。 飼養院里不但養了拉犁爬的狼狗,還養了百來匹馬。 百來匹自然是有公有母,混養得時間久了,總有那么幾匹母馬懷崽要生。 后勤購置的黃豆大多是給它們準備的。 偶爾泡上幾斤磨點豆腐不是給傷員,就是過節改善伙食。 不過張大妮這話也提醒了廚師長:“過幾天泡些咱做幾板豆腐,也給年夜飯添道菜。” 說到年夜飯,一眾戰士最想吃的還是rou。 “廚師長咱們買rou了嗎?” “買啥買!叫我說還不如大伙兒扛著槍進山一趟呢。” “狩獵啊,”廚師長端起洗好的菠菜葉,揚手一撒倒進面條鍋里,拿起又長又粗的特制筷子攪了攪,挑起一小塊雪白的豬油丟進去,點上鹽,一邊招呼大家打飯,一邊道,“你們可以跟王師長、巫團長提提。搞不好,他們還真能答應。” “答應也不會讓咱們扛著槍進山,”子彈不是錢啊,“要是能去村里借幾把獵‘槍就好了。” “想什么美事呢,人家不用啊?” “要不削些木棍在山里挖幾個陷阱。” 姜宓聽著大家的討論,偏頭問張大妮:“能配幾包藥嗎?瞅好獵物,站在順風口一灑……” 張大妮跟著她的思緒想了下:“我這里倒是有一個方子,就是藥材不好弄。” “明天我帶你去藥房里看看,王醫生夏秋兩季在山里采了不少草藥,我上次帶他和阿沙整理泡制,發現有野顛茄、大煙·殼、大·麻,還有一種可制‘幻的毒蘑菇。” 與之同時,王師長也在跟巫家昱說狩獵。 “越是形勢嚴峻,咱們才更應該吃好睡好,過個豐足年,隔河放幾個響亮的爆竹,給對面看看!” 巫家昱沒理他,伏案寫著工作總結。 對于上次的伏擊,他心里似有一團火在那橫沖直撞。 明明可以將人全部拿下的,結果卻眼睜睜地讓對方從手中溜走一個! 王師長說了半天,見他不吱不吭,火大地曲指敲了敲炕桌:“我說話你聽到了沒?” 寫下最后一筆,巫家昱收起鋼筆合上工作本,端起茶缸喝了口:“新來的張醫生見了嗎?” “見啦。”王師長脫鞋上炕,在他對面坐下,“人看著收拾得挺利落的。” “姜醫生那人,”巫家昱端起著杯子笑了聲,“若不能干,你以為她能看進眼里,費勁巴拉地要來。” 王師長沉默了會兒:“兩個衛生兵算是配齊了。” 想到前兩名衛生兵的結局,巫家昱面色一凝:“姜醫生身手不行,體力不足,這些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提升。不過她記性好,明天開始,讓楊副班長帶她到半山,以獵物為目標,教她拆槍、用槍,學射擊。” “行。張醫生呢?” “先看看,找出特長再幫她制定訓練計劃。” “嗯。”王師長拿起炕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噙在嘴里,劃根火柴點燃,吸了口,“狩獵的事,你怎么說?” 巫家昱嫌棄地扇了扇飄到眼前的煙霧,沒好氣道:“你巴巴地說了半天,不都計劃好了嗎?” “嘿嘿……那就聽我的,后天!后天我挑幾個人進山。” 用過飯,姜宓給小白要了一飯盒沒有放鹽的大骨湯,端著跟張大妮回到了住處。 阿沙還沒睡,在幫姜宓整理擺放帶回來的各類醫書。 姜宓掃了眼,分類放的,找起來也方便:“辛苦了!時間不早了,阿沙你先睡吧,剩下的我來整理。” “沒事,反正白天我也睡多了。哦,對了,姜醫生,你的包裹 ,聽小陳說是京市寄來的。”阿沙說著指了指地上靠墻放著的兩個麻袋和一個大紙箱。 姜宓驚了,她還以為阿沙從家里帶回的什么呢:“都是寄給我的?” “對。” 放下飯盒,摘下手套、帽子、圍巾,脫下大衣,姜宓走過去翻著看了看,上面貼的郵戳,收件人確實都是她。 找張大妮借了把剪刀,姜宓挑了一個麻袋拆開。 袋口一開,里面蓬松暄軟的棉被就鼓了出來。 “是棉被?”張大妮探頭看了眼。 姜宓點點頭,拽著一角往外拉,大紅的印花粗布被面,發黃的白色粗布里子,一掏就是兩條,很厚很重,每一條都有十二斤左右。 再拆,這一袋是棉衣棉鞋、線衣線褲,單皮鞋、棉皮鞋。 紙箱里裝的全是吃食,烤鴨、點心、奶糖、紅糖、白糖。 有一封信,屬名:山野老人。 只說快過年了,一個人過得孤寂,想到遠在他方的姜醫生,心里平添了幾分溫暖,寄些許吃食日用,同喜同悅! 看了下腕上的表,12點多,這會兒王師長、巫家昱多半還沒睡。 抓起大衣穿上,姜宓將信往兜里一揣朝外走道:“我出去一趟,你倆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晨訓呢。” 巫家昱想到她會拿信來問,沒想到這么急,一晚上都沒等。 “老人家不缺這些,他一個人過,又沒有子孫后輩,難得遇到你,心中有份寄托。” “這樣吧,后天王師長帶人進山打獵,你跟著去,到時讓戰士們協助你捉只兔啊雞的,給人寄去,保準比你把東西還回去更讓老人覺得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