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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偏頭,年青的軍人,臉上的神情甚是復雜。 “還沒有謝謝你呢,”巫家昱轉而笑道,“聽江飼養員說,天狼幸得你出手。” 姜宓看向河面上飄蕩的炮·火硝煙:“我當時心里并沒有多少把握。” 獸醫書沒看過一本,她不了解狗的身體結構,胡亂的摸一通,腦中的概念不一定是對的。敢下針,也是逼到了那份上。 抬腕看了看表,姜宓提醒道:“你的針灸時間到了。” 巫家昱手朝后指了指輪椅的推把:“勞煩了!” 姜宓緊了緊手套口的束帶,推起輪椅,沿著壓平的雪面往營地走去。 路過訓練場,一眾綠軍裝中,阿沙的灰布袍子格外顯眼。 少女正跟一名高大的男子纏斗在一起,倆人你來我往,不過片刻,阿沙就被人一把扔進了雪堆里。 她也不惱,爬起來,又撲了過去。 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在這都能感受得到。 姜宓:“相比學醫,我覺得她更適合當兵。” “她哥哥阿布,原是七連的連長,九月時……犧牲了。家里就剩她一顆獨苗,她阿奶、阿爸,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喜樂!之所以送過來,是聽說我們從大城市請了個好醫生,想讓她跟你學個一年半載,能獨立行醫。” “她不是已經開始接生了嗎?這方面,我是連個基本的概念都沒有,說來,我還想跟王醫生學學有關獸醫方面的知識呢。” “不怕他?”巫家昱笑,“我可是聽江飼養員說了,給天狼接生時,你被他罵了一頓。早上,我還在想,要不要跟誰借幾顆糖,等見了你,好好地哄哄,免得你躲在屋里哭鼻子。” 姜宓微窘,聲音卻沒什么起伏:“不至于。” 頓頓她轉而問道:“部隊有醫藥室嗎?” 巫家昱點點頭:“有一間單獨的屋子,放了些簡單的醫用品,剩下的就是王醫生夏秋兩季上山采的中草藥。等會兒,我帶你過去看看,缺什么,你列個單子,我找人出去采購。” “好。” 說話間,兩人回了營區,姜宓將他交給迎過來的警衛小陳,回房拿藥箱。 火車上連著六七天的針灸,巫家昱雙膝的寒氣已經消下去了些,只是要想好,還得三四個療程。 王師長的更嚴重,他那個時間長,成了頑疾,想要根治,七天一針灸,得到明年春上。 當然,主要是沒藥,不然配著藥浴,療效會更好。 “姜醫生,”王醫生聽到動靜跑來,姜宓剛給巫家昱把針扎上,“我能看看嗎?” 姜宓點點頭,翻出自己每天記下針法、心得,遞給他:“你先看一下這個,不懂的問我。” 經過昨晚,姜宓知道,每個人的理解是不同的,她覺得簡單的東西,別人不一定看懂,而她覺得難的——比如跑步,對阿沙和戰士們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負重50斤,跑個幾十里回來跟做套熱身cao似的,看他們的模樣,身心更舒暢了! “這個彈針是什么原理?一號針為什么要彈九下?二號針會什么要先重后輕,依據是什么?三號針……這個xue位是不是扎得太深了?要是手慢了會怎么樣?還有……” 一個個問題拋過來,姜宓懵了,她以為自己的脈案寫得很清楚,可被他這么一提問,好像,都是問題…… 彈針的原理,也要寫嗎? 針不彈動,里面的寒氣怎么排出來?只有攪動打散了針尖處的寒氣,才能引出啊! 撓了撓頭,姜宓求救地看向巫家昱,這要一個個回答嗎?要這樣,她不想教啊,好麻煩! 巫家昱被她的表情逗樂了,以手抵唇,悶笑不已。 王醫生一臉茫然,他問的不對嗎? 巫家昱好不容易止了笑,輕咳了聲,跟王醫生道:“姜醫生所謂的彈針,是中醫里‘毫針法’的演變。” 哦,這么一說,王醫生就明白了。 姜宓卻知,跟‘毫針法’無關,她彈針的手法比毫針法重多了,而且手勁是有一定韻律的,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很難向人傳達。 就像正骨,知道怎么做,可效果好不好要看醫生的手感,這個手感就沒辦法向人傳達和傳授,你得多看多練,自己找感覺。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文中的歌為《我的祖國》 ◎最新評論: 【爪爪爪爪爪】 【撒花花】 【巫是年輕人??我一直以為是跟女主師父一輩的老頭呢】 【 【埋個深水魚雷,將作者炸出來!】 【大膽推測,小舅舅是去研究核武器了嗎?】 【差距】 【怎么就沒了呢?】 【按爪爪】 【打卡撒花】 【好看好看!就是太少了!不夠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姜:這么簡單還要解釋嗎?】 【小姜:這么簡單還要解釋嗎?】 【就和說了跟沒說一樣哈哈哈】 -完- 第9章 六十年代錯位人生9 ◎病患◎ 姜宓自覺跟王醫生說不清,也不想浪費那個時間,理論只是借鑒,最好的老師是實踐。 而軍營最不缺的就是像王師長、巫家昱這樣雙膝受寒的病患。 姜宓的意思剛一表達出來,不等巫家昱吩咐,小陳就一溜煙地跑出去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