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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向了姜宓。 姜宓盯著那塊微突,抿了下唇,抬腳走了過去,沒有用銀針,手順著脊椎滑過,然后猛然一彈一按。 “喀嚓”一聲,激得眾人頭皮發麻,或不可思議或驚懼或疑惑地看向了姜宓。 床上的人先是呻·吟了聲,然后長長地吐了口氣,扶著腰緩緩坐了起來:“不疼了?!” “……姜醫生,我的腰是不是好了?” 姜宓也不確定,她只是順心而為。 順心而為啊!這說明,她曾經是學過醫的,對人體是熟悉的,如今便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潛意識里還是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的。而這份對錯,讓她覺得就該將那塊突起按下,脊椎理順,雖然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下來,走走看。” “我來,我來扶你下來走走。”立馬有個穿白大褂的瘦高男子奔了過去。 “等等!”汪主任扒開擋在身前的人,走過去,伸手摸了摸男子的腰,又診了診脈,驚疑道,“王師長,你確定不疼了嗎?” 王師長仔細感受了下:“不疼。” 汪主任還是不放心,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下床:“你先輕輕地動一下試試。” 王師長小幅度地擺了下腰,哈哈大笑著沖姜宓豎了下大拇指:“姜醫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有這一手。”資料上可沒有寫她會正骨。 他這可是老傷了,經過了多少老中醫的手,都只能止疼,不能痊愈。 沒想到這一趟算是來著了,真是意外之喜。 “唉,你讓開,我下去走走。”王師長急性地推了推汪主任。 汪主任往旁邊讓了下,和瘦高個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將王師長扶了下來,往前走了幾步,再幾步。 王師長感受了下,扭臉對姜宓道:“有一點木,還有一點癢。” 姜宓走過去,撩起他的衣服,順著脊椎摸了摸,心里沒有出現什么異樣,想來,應該是沒事了:“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對!對!”汪主任接話道,“你這傷七八年了,剛好,是得有個適應階段。先慢慢地走,第一天扶著墻走上個二十來米,往后再一天天增加。” 姜宓看了眼王師長的臉色:“營養也得跟得上。” “是,大骨湯要多喝。”汪主任緊跟著叮囑道,“要是有奶粉、麥乳精一天沖一杯最好。” “汪主任,”周曉米突然叫道,“我們考核的題目是給王師長腰部針灸止痛,現在姜宓直接給治好了,那我們還考核嗎?” 汪主任看向王師長。 王師長過來要人,明確要求針灸好的。 姜宓雖然治好了王師長的腰,可用的不是針灸,而是正骨法。 王師長瞟了眼巫家昱。 巫家昱輕輕點了點頭。 “不用考了。”王師長伸手一指姜宓,“就她吧。” 汪主任滿意地笑了笑,對眾人擺了下手:“行了,都散了吧。姜宓,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準備好材料,下午過來辦理調職手序。” “姜醫生住哪?”巫家昱問道,“明天我讓司機接你。” 姜宓沒有原身一點記憶,哪知道住在什么地方? “幾點?我在醫院門口等他。” 巫家昱笑看了眼窗外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回頭又掃了眼她赤紅的臉頰:“姜醫生是不是感冒了?” 姜宓木著腦袋點了點頭。 “感冒了?”汪主任詫異地看向姜宓,隨之伸手,準備給她號一下脈。 姜宓的腿下意識地抬了下,腦子里清楚地知道,這么一腳踢過去,目標正是對方的膝蓋。 這念頭不對! 強壓下心頭的戒備,放緩了呼吸,任汪主任扣住了手腕。 “這么燙!”脈也不號了,只催促道,“快去下面西醫門診讓人看看,打一針。” 姜宓應了聲,墜在周曉米等人身后往外走。 到了門口,才慢半拍地想起,還沒確定明天幾點過來呢。 “巫同志,明早幾點?” “八點吧。你在門衛室等著,我讓司機過去找你。” 姜宓點點頭。 汪主任看她這樣,忙在后面喊道:“姜宓,別忘了跟你老師說一聲,你被軍部要走了。” 姜宓腳步一頓,還有個老師啊!那是不是還有父母家人? 周曉米回頭小聲問道:“有說是哪個軍區嗎?” 姜宓沒答,反問道:“王師長是哪個軍區的?” 周曉米搖了搖頭。 張小娟湊過來:“這誰知道。突然就來了,來了就叫人考核,名單也是人家拿出來的,挑的都是咱們中醫院的好苗子。” 姜宓點點頭:“你們今天見我老師了嗎?” “袁教授,他今天沒有過來坐診吧。對了,”張小娟撞了撞姜宓的胳膊,“你今天不回家嗎?”都要調走了,總得跟父母說一聲吧。 “她敢回嗎?”周曉米嗤笑了聲,“姜茉可是在軍醫院躺著呢。” 張小娟一愣:“她咋了?” 周曉米下巴一抬,斜晲了姜宓一眼,哼道:“人家姜醫生本事大著呢,一把將姜茉從樓上推下來,當場小產。陳家幾代單傳,為了這一胎,就差求神拜佛了。姜宓,你說,這事要是里面的王師長知道了,還會要你嗎?”身為一名醫生,卻對孕婦下手,這可是大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