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舒臉依舊朝著屏幕，指著陳牧慈扮演的角色道：“這小年輕真好看?！?/br>
    顧言信下樓，剛好聽見，他瞥一眼屏幕，淡淡道：“娛樂圈里的男明星臉上都動過刀?！?/br>
    宴明舒眼睛依然對著電視，“奧”一聲，“原來這樣?！?/br>
    不想前男友被污蔑，顧眉生抬眉反駁，“哪有啊，他是純天然的!”

    顧言信拿捏住顧眉生不想被母親知道陳牧慈是前男友的心理，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挑釁道：“你怎么知道？你認識他？”

    抿了抿唇，顧眉生扭臉放棄，“我直覺?！?/br>
    “呵?！鳖櫻孕抛哌^來，關掉電視，反問，“是你分不清東西南北的直覺嗎？”

    顧眉生氣得想砸電視。

    父女兩人劍拔弩張，即使沒了電視看，宴明舒也心情不錯，她還是喜歡女兒吵吵鬧鬧的。她柔聲對顧眉生道：“你爸很不容易，別跟他吵了，去吃飯吧。”

    看著妻子溫婉無波的臉，顧言信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

    吃完飯，宴明舒又要跟林太太去看歌劇。

    顧眉生好奇：“這林太太是誰啊？怎么把您的魂都勾走了?”

    顧言信沒去書房，坐在沙發上看書，聞言，淡淡回答顧眉生問題：“是個會穿旗袍，喜歡梔子花，愛研究國學的女人?！?/br>
    宴明舒也笑著贊同：“她是我見過最有韻味的女人，一舉一動跟畫一樣。她剛剛搬過來，就住在我們小區，你有空可以去拜訪她?！?/br>
    梔子花，國學……

    微挑眉，顧眉生想起父親衣服上的梔子花香氣還有國學經典《莊子集釋》。

    宴明舒走了之后，顧眉生沒回自己房間，也拿了本書，一本正經坐在沙發上看。

    她跟顧言信一人坐沙發一邊，互不干擾。

    看了會兒，顧言信看不下去，他實在對什么國學不感興趣。放下書，他看顧眉生書頁封皮——《說文解字》。

    “你看得懂？”

    顧眉生依舊看著書，不抬眸漫不經心“嗯”一聲，“比你強一點?！?/br>
    顧言信以前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

    “林青晏教你的?”

    林青宴一開始是顧言信請給顧眉生的國學教師。

    顧眉生不耐煩，“您都把我跟他拆散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還能不能給她心底留個念想!

    顧言信哼笑：“為什么不提，不提顯得他在你心里多特殊似的?！?/br>
    顧眉生無言，她站起來，拿起外套往外走。

    顧言信問她，“去找你媽么?”

    “嗯?！鳖櫭忌_實有跟母親一起看歌劇的想法。

    她跟顧言信待不下去。

    還有，她想見見那位林太太是何方神圣。

    “你媽剛才出去沒穿外套，你給她拿一件，拿那件駝色風衣，配她的衣服?！鳖櫻孕诺?。

    顧眉生應下，抬步上樓。

    去了主臥，看見床上唯一的枕頭，顧眉生愣了下神。

    他們已經分居了嗎？

    看來父母之間的矛盾比她想象中嚴重。

    第5章 5

    宴明舒接到顧眉生電話時剛到劇院。捂住話筒，她給林太太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先進去。

    林晨歌笑了笑，停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等著宴明舒打完電話。

    林晨歌是個很優雅的女人，面容姣好，氣質出塵，穿著剪裁合體的旗袍，身姿窈窕，很看不出年齡。

    見宴明舒重新把手機放到挎包里，林晨歌走過去，輕聲問：“是女兒?”

    宴明舒笑著點頭，“她跟她父親鬧了矛盾，說家里待不下了，要過來找我?！?/br>
    提起女兒，她眼神都是溫柔的。

    林晨歌笑了笑，提議道：“要不，讓我兒子去接她?”

    宴明舒眼眸微頓，還是婉拒道：“不用了，她自己會開車，我把地址發給她了?！?/br>
    自從出了孟浩那件事后，宴明舒一直很自責，她覺得是她眼光不行給女兒介紹了個人渣，以后再不給女兒介紹不靠譜的相親對象。

    歌劇開場前，林晨歌去了趟衛生間，她在拐角僻靜的地方給兒子打電話。

    “你忙不忙？”

    “還行?！甭曇舻?。

    “不忙就來北城歌劇院，你的小眉生有可能過來?！?/br>
    那邊淡然拒絕：“現在還不是時候。”

    伴奏啟動，歌劇快要開場，林晨歌沒再跟兒子磨嘰，扔下一句，“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北銙鞌嚯娫?。

    回去后，宴明舒座位旁多了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像玫瑰花一樣明艷，一看就是千嬌百寵長大的。

    林晨歌猜測她就是顧眉生。

    沒等她問詢，小姑娘便主動站起來。

    “阿姨?！迸鲁车狡渌耍÷暯o她打招呼。

    林晨歌笑得很和藹，傾身抱了抱她，“笙笙你好。”

    在被抱住那一刻，顧眉生聞到熟悉的梔子花香氣。

    心中微動，她什么都沒說。

    歌劇結束后，顧眉生跟宴明舒一起回去。林晨歌還有約，不跟她們一起走。

    VIP通道很安靜，顧眉生把黑色風衣遞給母親，“我爸讓我拿的?！?/br>
    顧眉生現在心情挺復雜，她一直覺得父親出軌了，可現在看來，父親很可能沒有出軌。

    她誤會了。

    宴明舒把挎包遞給女兒，自己穿上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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