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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芙:“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啊。” -- 跟她聊得也不久,簡單說清楚后,李斯渝便回去了。 他去了沈星芙住的那棟樓,步伐邁得又大又快。 門鈴聲響,沈星芙出來開了門。 剛開門,只來得及瞥到男人的臉一眼,就被他緊緊地摟進懷里,與他懷里那陣令人安心的雪松氣息,撞了個滿懷。 他風塵仆仆地趕來,一見面就抱她。 沈星芙雖有些反應不及,這明明是她想做的事情,但她還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這么著急,別急別急。” 抱了好一會兒。 “我都知道了。” ——兩人異口同聲,望著彼此的眼睛。 門口站著說話不方便。 沈星芙牽他的手,帶他進了自己的房間,李斯渝問:“你知道什么了?” “我也知道一件事了。”沈星芙想到吳千紉說的話,“你高三那年是不是因為我,去跟那些男生打架了,后面……還在家休學了一段時間,對不對?” “嗯,”李斯渝幾乎將這事忘卻:“是有這個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星芙:“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知道這件事了,我想跟你說聲遲來的謝謝。” “那是我應該做的,所以沒覺得有什么特別之處,去跟你強調。”李斯渝說,“何況,他們拍你的照片,對你而言并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我不想再提。” “嗯。” 她環上男人頸瘦的腰,輕緩而堅定地說:“真的好愛你,好愛好愛你。” 他柔聲問:“愛誰?” 沈星芙:“愛李斯渝。” 她想起什么,“對了,你剛是說,知道什么事了?” “我說的是,當年為什么要整我了,我都知道了。”李斯渝說,“診所偶遇到你的同班同學,她跟我說了。” 沈星芙以為整人這個事翻篇了,從他懷里抬頭:“你……知道了?” “你是覺得相比對我做個惡作劇,好過讓他們直接把我拖到巷子里打吧?”他沒去猜想過這件事發生的原因,以外那只是他們那群人一時興起,“是不是這樣?” “是。” “那為什么不說?” “我是覺得,無論我整你的惡作劇出發點是什么,我那個惡作劇在一定程度都是傷害到你的事情。這個事實是不變的,所以我沒提為什么要整你。” “要提。” 他攬著她,把她放在大腿上,“我想聽你說,你再跟我說一遍,行不行?” 這些事情由她來說,尤為動聽。 “我跟你說過對吧,我很久前,也注意到你了,但當時我覺得我們不可能是同個世界的人,所以沒有肖想過你。”她說。 “嗯。”他應聲。 沈星芙繼續—— 聽到宋圓說,她要叫人打李斯渝報復他的時候,沈星芙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和他從未有過交集時,她沒有對他刻意關注,但對他的印象,一直是高不可攀的雪嶺之花。 遙遠,且不可企及。 她也知道宋圓的表哥,從宋圓口中對他們略有耳聞,那幫人打'架向來沒有輕重,不計后果。 再嚴重對他們而言,左右不就是進一趟少管所再出來的“小事”。 白雪如何能沾染塵埃。 對于她而言,像李斯渝這般孤傲清冷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被人拖進污濁不堪的泥濘里,承受不應該承受的暴力。 或許這會毀了他。 所以,她提出了另一個方法,那就是追他再甩了他。盡管她清楚,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追不到他的。 但那又如何,只要她纏著他,其他人就無機可乘,對他做那種事情。 然而,這個計劃因為沈行樂而中斷,沈星芙辦了轉學手續。 在轉學前,宋圓催促追問她追到沒。 如果沒追到,她不知道她走后,他會不會被人拖進巷子里揍,所以為了加速這個惡作劇的結束,她忐忑不安地,將李斯渝約到了后街。 然后又打著跟他商量事情的借口,拉著他進了巷子深處,出此下策—— “其實我跟他們鬧著玩兒,你配合一下,假裝被我親了行不行?”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巷子,她踮起腳尖,吻了少年的臉頰,意料之外的是,他重重地回吻她。 當時沈星芙以為他是憤怒,后來才知,他是喜歡,是克制許久的火山爆發。 不管怎樣,這件事像卸下的大石,她安心地轉了學,再也沒和他見過面。 直到闊別九年,才得以重逢。 末了,沈星芙說:“但總歸來說,去整你這個事本身,這不是好事,所以我沒也沒想著為自己開脫。” “沈星芙,”李斯渝叫她名字,“這不是開脫。” 如果她沒有替他擋下這道劫,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因為他的人生沒有過這種假設,“我甘之如飴。” “如果能重來,那天我不會再強行吻你,我想先認真跟你說一聲,我喜歡你,沈星芙,”他垂眸望著她,弧度深情而繾綣,“然后再吻你。” 看似他們的人生軌跡,在她轉學之后,再也沒有產生過交集,像是短暫相交的平行線,延伸向愈來愈遠的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