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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想說。 卻又像什么都說了。 在車水馬龍的地方,城市的喧囂近在耳畔,夕陽西垂,地上的影子從兩個變成一個,在地上拉長。 她也分不清,是為了安慰他,還是為了撫平自己心底紛雜的不安感。 只是本能地,在此刻的當下,生出了想和他擁抱的念頭。 一個簡單且純粹的念頭。 于是,她抱了。 男人單手撫在她后背,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幻境般煙消云散,像夢。 她悶悶說:“我也知道這種人是少數,只是覺得,但對于那些不幸碰到這些少數人的人而言,那就是一種可怕災難。” “嗯,”他靜靜聽著:“我理解。” 想說些什么,也還是沒說,因為她需要的,顯然不是那些大道理。 也不知過了多久。 “我沒事了,”沈星芙松開,對他笑了笑,“你也不要想太多,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還需要了解?” “這樣啊。”他一時無言。 她又飛快地切了話題:“上次你不是還拜托我幫你挑衣服,這事你還記得嗎?” 李斯渝幾乎忘了這件事。 他覺得有些跳躍,還沉浸在她的突如其來的擁抱,反應了兩秒:“現在記得了。” “基本上都到了,改天找個時間,我給你拿過去,你試一試看看合不合適。” “很多嗎?” “大概有兩三套吧。”她說。 “那找個時間,我過去拿。” “你這手拿得了嗎,”沈星芙表示質疑,“我給你拿過去吧,反正也沒有多遠的距離。” -- 晚上,李斯渝回到家。 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今天她第一次擁抱了他。 從來這樣的時刻。 雖然,時間短暫得,堪堪不過幾十秒。 而且,她還很狡詐,抱完了他沒給個解釋,就若無其事地講起了另一件事。 他好像,又跳進了她的陷阱。 她深知他的弱點,那就是她本身。 李斯渝極輕地嘆氣,任由自己懶懶地陷入沙發,慢慢地回味著她的擁抱。 忽地想起什么。 他拆下黑色手機殼套,從里邊掉出了一張舊照片,落在他手心。 那是一張陳舊的,藍底的證件照。 照片尚未褪色,照片上的少女,頭發很短,桃花眼像是彎月,嘴角大弧度地揚起,不吝嗇半分笑意。 他看著她,勾唇兀自笑了下:“沈星芙。” “你終于,真心實意地主動了一回。” -- 給李斯渝挑的衣服,陸陸續續地送到了。 之所以不是直接寄到他家,是因為她要提前拆開包裝檢查,把把關。 職業毛病,她對這種事情不存在一點馬虎。 她不想用快遞箱給他裝過去。 最后為了省事,她采用了“行李箱”運輸法,那就是將這些新衣裳全裝進了行李箱,直接拖到男人家中。 彼時,李聽羽正在客廳無所事事。 沈星芙房門打開,李聽羽看見她拖了個行李箱出來,她怔了半秒后問:“星芙姐,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沈星芙對她笑笑:“不是,我就去你小叔那兒。” 啊? 去小叔家帶行李箱,那不就等于,搬家去小叔家里住? “不會吧,你這么快就要搬去和我小叔一塊兒住了?”這也太突然了吧,她一下有些難以接受。 李聽羽不禁懷疑,是不是她睡個懶覺的功夫,她又錯過了什么關鍵步驟。 “什么搬過去啊,你想哪兒去了,”沈星芙拉著行李箱從她身邊經過,“放心好了,我去去就回,不會丟下你的。” 聞言,李聽羽一秒撤下痛苦面具:“那就好,嚇死我了。” 沈星芙出門前,收到了沈行樂的微信消息。 沈行樂:“這周末你有空嗎,能不能回家,和爸爸一起吃個飯?” 忘了他第幾次這么問了。 沈星芙還是拒絕了,她不想和他扯上瓜葛,沒有他的這么多年,她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快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她都習慣了,也不奢求什么父愛了,所以也希望他不要打破她生活的平靜,所謂的彌補什么。 沈星芙回復他:“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她拖著行李箱,輕車熟路地前往李斯渝住的那棟樓。 在電梯時,沈星芙在微信提前通知他:“我快到你家門了。” 電梯門打開,就是男人家的入戶門,此刻門是敞開的,應該是專門為她打開的。 算起來,這是她第三次來了。 第一次來,是為了取回她被酒水潑到的衣服。 第二次來,是鑰匙不見了來他家避難。 相比前兩次來時的不安與顧慮,她現在心情很放松,還隱約有些期待和雀躍。 馬上可以玩男生版的換裝小游戲了。 當然,進來時,她還是很有禮貌地敲了兩下門。 “李斯渝。” 男人倚在白色長柜子側,一只手拿著玻璃杯,仰頭喝著白開水,聽見動靜,眼尾朝著她一掃,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冷然。 見她來,冷意褪去,他笑:“門給你留的,關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