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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無人能及,能遠遠地站著欣賞也不錯,因為它離所有人都是同樣遙遠的距離。 雖然她自己也追不到, 但是看到她天天纏著他, 久而久之, 就會令人產生心里不平衡。 沈星芙不怕這些小群體, 跟她認識的那群打架的小混混比起來, 她們的殺傷力幾乎為零,她說:“他本人都沒什么意見,你們在吵什么?” “誰說他本人沒意見,你沒看見他都對你很不耐煩嗎?”女生說。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耐煩?”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女生兩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吵鬧得很,這群人話可真多,沈星芙感覺他們擱這像個小學生似的吵架。 “讓一讓。”清冷的男聲響聲。 圍圈的女生散開了一條路,他校服扣子只扣了一顆,最頂上那顆扣子消失得無影蹤,最如同的黑白校服,穿在少年身上,有種難以言說的清絕。 目光越過圍觀人群:“沈星芙。” “哎,我來了。”沈星芙應得大聲。 男生半空中的手修長冷白,拿了本書:“你的書……” “好好,我知道了。” 沒等他說完,沈星芙很快打斷他的話。 她快步走到他身邊,接過他遞來的書,“謝謝你幫我拿書呢,辛苦你啦。” 男生指節在空中頓了下,面龐看起來很冷漠,但依然可以品出是一種“你又在玩什么把戲”的神情。 幾個女生也露出驚訝神情。 沈星芙當然知道,李斯渝其實要說的是,她的書干什么放他桌上。 她故意的,她們都說他對她愛答不理。 那她就讓她們看看,李斯渝有多么愛搭理她,還親手把書送到她手里。 等走遠了,她話終于說完了,他才緩慢開口:“你的書放我桌上干什么?” 沈星芙:“借放一下不行?” “不行。”他淡聲說。 “哦。”她才不在意他說行不行呢,要是聽他的不行,估計她從一開始就近不了他的身。 “你們在吵什么?” “沒吵什么啊,我就是跟他們說,追你是得遵從有正規流程的。” “什么正規流程?”他瞥她。 “也就是說,她們要是喜歡你,都得取號排隊,我追到你,就輪到她們了。” “……” 聞言,男生覷眸,不悅道:“什么叫,你追到我,就輪到她們了?” “因為……” 因為如果她追到了,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估計這種說法不是很好聽,她趕緊改口,“你別不高興呀,我要是真的追到你,你還會給她們機會嗎?” 她笑吟吟地看他。 半晌沒等到他回復,視線相對地站了幾秒,他回魂似的,輕嗤了聲,“你追得到,再說。” “……” -- 拿號排隊,這更像是他們之前心照不宣的密語。 “跟她老人家拿個號,讓她也幫我牽個線。”李斯渝說。 此時,沈星芙權當他這句話是開玩笑。 她將長發別到耳后,開玩笑似地應聲:“行,有機會我就介紹你給我外婆認識,幫你取個愛的號碼牌。” 他視線直白地望著她:“可以,讓我做第一個。” 沈星芙粲然一笑:“這個的話,我們就得看外婆安排了。”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小區。 月朗星稀,城市的霓虹與明凈的月光交相輝映,沈星芙穿的件露肩薄毛衣,在冰冷的月光下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李斯渝送她到小區樓下,同她道別。 沈星芙忽然想起了件事,說:“對了。” “什么?” 他腳步停駐,看月光下的她。 “我下一次的復診在什么時候來著,我有點忘記了。”每回去信予診所復診后,都會約下回復診的時間。 “你明天去到診所后,能不能幫我查一查?” 李斯渝:“15號下午四點,記好了。” “我記住了。”她在便簽上記下。 “嗯,我走了。”他說。 他轉身那瞬間,沈星芙本性不改地,起了打趣他的心思,“這么快走啊。” 李斯渝回眸,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低低垂著,還帶了點興致,靜靜等待她的下文。 “怎么不干脆送我到家門口?” “如果需要,”男人面色淡然,嗓音沉靜,“送你到床邊都可以。” “……” 若不是看他說這話時一副正人君子樣,她很難不想到別的地方去,沈星芙很正經地回他:“那暫時沒有這個需要。” -- 和他多年不見,她和他的角色莫名置換過來了,從一開始對這個事實感到懷疑、不解,到現在,沈星芙只能坦然接受了。 并且,她逐漸適應了這種相處模式,找到了某種奇怪的樂趣。 她高中的形象,可以說和她現在的樣子是截然不同。 那一會,她苦行僧似的復讀了一年。 上了大學,她一反常態地喜歡上了打扮,幾年里留了長發,燙發,拉直,染發各種嘗試,研究穿搭,妝容。 各種各樣地折騰。 到最后,沒人有敢認,大學入學照和大學畢業照上的她是一個人。甚至之前剛入學叫她男人婆的同學,后面還反過來追她了,她大學舍友都直呼世界過于魔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