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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 “好。”傅商昭不假思索地答應(yīng)。 念湖牙驚喜地看向手機屏幕。 “現(xiàn)在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在家嗎?” “沒有。” 他問一句,念湖牙就答一句,語氣和平常對比起來,每句話的情緒,都維持同樣的真誠與乖順。 像喝醉了似的。 “他們要中午才能回家。” “需要我本人過來陪伴你嗎?” 念湖牙眨了眨眼,在心中又復(fù)讀了一遍才反應(yīng)過來。 無力的四肢突然恢復(fù)了點力氣,她注意著醒醒耳朵和尾巴的動靜,小心翼翼挪下床,拿走一旁掛著的棉襖,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醒醒已然陷入深度睡眠,只有耳朵聽著聲響輕輕抖動。 合上房門,念湖牙捏起縫紉在睡衣上的兔子耳朵,罩住整個后腦勺,再低頭,拉緊棉襖的拉鏈。 “需要!” 他笑了聲:“那我在門口等你。” 似乎擔(dān)心她誤會,傅商昭欲蓋彌彰地解釋:“嗯……我就是,出門散個步,恰好路過你家附近。” 念湖牙不疑有他,腦袋上翹起的茶棕色發(fā)梢都在左右搖晃著,朝一切事物表露她的好心情。 門口擺著整齊的一排雨傘,五顏六色都有。 念湖牙撐開一把亮色的,襯托她的心情,越過潮濕的花園小徑,奔向門口。 “跑那么快做什么,頭不暈了?”傅商昭伸出手,向下扯毛絨帽沿,兔耳朵也跟著耷拉到兩側(cè)。 與他的猜測一致,她深秋時節(jié),果然穿著加絨版本的兔子睡衣。 “因為知道你要來。”念湖牙仰起臉笑,臉頰因為之前捂在被褥中央,泛著淺淡紅暈。 雨還在下,天色白得晃眼,她杏眼中閃爍的光芒卻更奪目:“我的癥狀減輕了好多。” 說著,念湖牙還晃晃腦袋,滿臉嚴肅證明給他看:“真的,你看,不那么暈了。” ……怎么這么可愛。 傅商昭彎腰低頭,態(tài)度自然擠進她傘底,順手收起傘,漆黑傘柄掛在自己手腕。再取下自己隨意系在脖頸的淺棕色圍巾,替她圍上。 指關(guān)節(jié)不經(jīng)意蹭過她臉頰,還殘余著些熱度。 “臉都凍紅了,走吧。”傅商昭扶穩(wěn)她手中被風(fēng)吹得偏向一側(cè)的傘柄,故意睜眼說瞎話。 念湖牙剛邁出一步,眼前世界便模糊搖晃著砸向她,她腳步遲疑地頓住。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攥緊她的手指,又松開,引導(dǎo)她牽住自己的衣袖。 “扶著我。” 如同落水之人求得浮木,念湖牙依言照做。兩只手都抓住他的衣袖,暈暈乎乎像踩在棉花上,跟著他的速度往前走。 剛才明明不暈的。 “小虎牙。” 一直到在沙發(fā)坐下,離開門外潮濕冰涼的空氣,念湖牙還在心中疑慮,壓根沒意識到傅商昭這一聲是在叫自己。 “你是不是喝醉了?”傅商昭偏頭,稍微前傾一點,松開她系著的圍巾,垂眸問她。 “可是……我沒喝酒。”念湖牙態(tài)度堅定地搖頭,在腦中搜尋自己觸碰到的,和酒字沾邊的食物。 “……嗯,就吃了一顆酒心巧克力。”念湖牙覺得熱,撫下帽子,兔子耳朵垂到背后,再扯開棉襖的拉鏈。 說起酒心巧克力,她眼睛就放光:“還有幾盒,你要吃嗎?我覺得很好吃!” 還說沒醉。 傅商昭按下她的肩膀,面不改色道:“我有一個困擾了一晚上的題目想問你。” 冰箱中儲存的酒心巧克力霎時間被念湖牙拋在腦后。 她直起身:“走吧,我們?nèi)坑懻摗!?/br> 書桌大到能夠容納十幾人同時圍著桌面坐下,根據(jù)桌面放置的書籍封皮,與一些小擺件,傅商昭大概能夠分析出他們每人的常用座位在哪,比如不遠處放著白貓玩偶的桌面,一定屬于念湖牙。 果然,念湖牙在他猜測的位置坐下。 傅商昭拉開她身側(cè)的椅子,自己兩手空空來的,他面不改色拿過念湖牙手邊的練習(xí)冊。 每一章知識點的試題,她只要去做,就會將所有題目都寫完。 傅商昭便指著最新那章的第一題:“這題,我昨晚做夢都在想,到底要怎么解。” 處于醉酒狀態(tài)下的念湖牙信以為真,讀完題干,提筆在草稿紙寫計算過程。 傅商昭撐著下巴看她寫。 盡管他掌握的高中知識如今在念湖牙的幫助下,增長迅速。但這本練習(xí)冊的題目,以及她草稿紙上的公式,傅商昭還是看不太懂。 應(yīng)該是競賽題,而且難度偏高。 念湖牙翻過一頁草稿紙,繼續(xù)奮筆疾書。 腦袋仍然昏昏沉沉的,痛感在腦中橫沖直撞,召喚出來勢洶洶的困意。念湖牙眼皮子打架,筆尖書寫的速度也減緩。 原本工整的字跡突然變得歪歪扭扭,十分抽象,連她自己也看不清楚寫的內(nèi)容。 念湖牙堅持了大概十幾分鐘,最終還是將臉埋入傅商昭遞來的,貓咪形狀的毛絨玩偶身上。 看她這樣,傅商昭決定去樓下泡杯姜茶,給她驅(qū)驅(qū)寒。 剛撐著桌面直起身,指尖就被扯住。 “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念湖牙迷迷糊糊的,以為他要拋下自己離開,情急之下伸出手,慌亂抓住他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