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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她要的只是權利。 至于皇位上高貴傀儡的身份,除了不能給哥哥和阿姐,給誰都一樣。 給那個小孩,就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6章 世子火葬場了 到了驛站, 那小孩被洗干凈了送過來。 驛站在的地方有些荒,周圍半家鋪子也沒。尋不到鋪子,同行的人中又沒有人是如此小的身形, 最后只能尋了一套侍衛(wèi)的衣服讓人改小。 那小孩穿了, 不出意料還是長了一截, 但是也算勉強能夠穿了。 清荷看著換下來的那身破爛, 心疼地摸了摸這孩子的頭。 “來,隨我去見公主。” 清荷自然不會主動帶他去見公主,如今這番,也是公主安排下來的。她雖然不明白公主是何心思, 但是遵守公主的命令,是她從很久以前就學會的事情。 待到將小孩送進去,清荷不乏擔憂地關上門。 公主如今身體不好, 如今又多了一件cao心事。她輕輕地嘆口氣,認命地守在門前。 屋內(nèi)。 在清荷面前,那小孩總是怯生生的一副可憐樣, 但到了楚映枝面前,那副可憐樣半分都沒有了。他清澈著一雙眼,露出了原先臟污之下清雋的臉。 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還未長開, 但是皮相確是不錯。 楚映枝輕笑著,示意他上些。 小孩沒了昨日的拘束,向楚映枝的方向去。約莫還有四五步時,他恭敬地跪下。 楚映枝彎了眼眸:“可有名字?” 小孩沉默地搖搖頭:“回公主,如今沒有了。” “別跪了,上前些來。” 小孩聽話地起身, 上前兩步。 她輕笑著遞過手中的一塊玉:“那你以后就叫阿澄吧,隨我姓, 我姓楚,此后你便是楚澄了,可好?” 小孩微微抬起眸,細碎的光散在他的眼眸中,恍若溪流融化了冰面,緩緩透出生機。 那是一種楚映枝很熟悉的期盼,這到底還是個孩子,哪怕他昨日裝的再漠然,如今手緊緊攥著玉佩的樣子也透露了太多。 “對了,以后別喚我公主了。” 楚澄眸中帶了些不解,但是他沒問出聲。無論是“楚澄”這個名字,還是手中這塊玉佩,還是面前這個人,一切都轉變的都太快了。 他看見面前的公主柔著眼,俯身輕輕揉著他的頭,輕笑著說道:“既然隨了我的姓,以后喚我阿姐吧。” 他微微楞住,不知道為何會有人如此溫柔。 他只是喚了她一聲“jiejie”,她便將他拉出泥潭,賜他新生。 他記得他輕聲喚了那一句。 “阿姐。” 他不知道這一聲“阿姐”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此后他將要面對如何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是,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 此后,他在這世間,便不是孤身一人了么? 他的手指摩挲著那塊玉佩,摸到背面精心雕刻著兩個字。 楚澄--他的名字。 看著他發(fā)愣的模樣,楚映枝輕輕笑笑,那玉佩是她昨晚雕刻的。時間有些緊,雕刻得不算精細。待閑暇些了,她再為他細細雕琢一方。 如若相遇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楚澄便是都占了。 恰好有那樣一雙眼。 恰好有那樣一副布滿鞭痕的身體。 恰好出現(xiàn)在她需要這么一個人的時候。 她信這世間的緣,待這孩子好一些,于她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或許那時的謝嗣初,跪在雪地外的謝嗣初,透過門縫看著娘親一點點在雪中冰冷的謝嗣初。 她的小公子。 十二歲時,也只是需要,需要一點,對如今的他們而言,微不足道的幫助。 直到知道從前的一切時,那些真相被血淋淋地撥開擺放在她眼前時,楚映枝才真正知道,謝嗣初究竟為她,放棄了什么。 * 淮安。 除了遇見楚澄耽擱了進程,一路上都順利的很。 這是楚映枝第三次來淮安。 不知為何,她覺得沒有從前熱鬧了。 水患的問題并不嚴重,原本就是她暗中下令讓人向上嚴重了報,如今局勢遠在可控制范圍之內(nèi)。更何況此次一同前來的還有沈桓,當了幾年的淮安提督,對淮安的情況再了解不過了。 她雖然要做許多事情,但是水患的事情,倒是半點不用她擔心。 沈桓主要處理水患的事情,墨沉帶著官兵去各處巡查情況。 就連阿澄,也整日被她為他找的老師圍住。 這番下來,她竟是最閑暇的一個。 人閑了,就得找些事情做。 正這樣想著,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抹深藍色的人影。 是阿澄。 “阿澄,今日的功課可學完了?”楚映枝撐著臉,看著為她送來膳食的阿澄。 這些事情原不用他做,但是他既然愛做,那便讓他做吧。 “回阿姐,做完了。” 這些日子阿姐為他請來了許多老師,教導他各方面的功課。今日將老師布置的事情都做完了,他才來尋阿姐的。 楚映枝輕輕點點頭,那些老師每日都有與她匯報,個個都在嘆阿澄天資聰穎,有治世之才。 她一邊滿意地揚起唇,一邊想著這些人為了恭維,可真是什么都敢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