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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嗣初盤算著日子,打著商量問道:“加上今天半日,兩日半...” 雀醫冷“哼”一聲:“夠了, 但是世子得答應老奴,回去半月不能動功。”這幾日只能將表層的毒素清一番,倘若用功,熱氣上體,會加速毒素的流轉, 謝嗣初點頭, 閉上門,解下衣衫, 步入藥浴之中。 渾身都恍若針刺,但是他面上痛苦之色一絲也未有。他下意識向著脖間撫去,手被殘破的玉渣刺破,一滴血順著修長的手指留下。 可他渾然未知,只是在摸到那碎玉的那一瞬間,嘴角輕輕翹起。 這是枝枝那日摔在房門前的玉,他后來將其拼好了。有些可惜的是,雖然他吩咐了下人不要動那院子,但是這玉還是少了一塊。 他的手輕輕摩挲那處缺口,低頭沉笑。 玉缺了一塊沒關系,枝枝在他身邊,便在沒有比這更歡喜的事情了。 * 葡萄蔓經過前日的大雨,枯枝已經全然被吹散。碎枝點點灑在地上,沿著墻角爬向兩邊。那些曾經在春日的盎然,盛開之后固執殘留著秋日的蕭瑟。 可經過暴雨淋漓的一夜,徹底沒了。 向前望去,門透出些許縫隙。 楚映枝仔細端詳著手中的地圖,這一方地圖,幾乎將淮安的大致情況都包含在內了。 不僅是淮安的地勢情況,還有那一條幾乎包圍住淮安的運河。 沿著運河,用正楷端正寫著周圍的水路交易情況。 是謝嗣初的字。 待到她轉頭欲尋謝嗣初時,卻發現房內早已只有她一人。 她放下手中的地圖,拉開門的手半路放了下來。 不去尋了。 這些日子在淮安,她過得有些安逸。她得想想,待回到了京城,她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主令牌在何處呢? 若是尋不到主令牌,她還是得去尋一趟安公公,她得試一試。 楚映枝臥躺在軟塌之上,用手掩住雙眸。她總感覺,距離揭開事情的真相,就只差一步了。僅一步之遙,卻難如登天。 借著謝嗣初對付哥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得尋到,對哥哥產生真正威脅的人。 便是那個人存在,哥哥便不能安心的人。 如她一般的人。 * “公主,世子喚公主過去用午膳。”清荷敲著門,輕聲說道。 許久未聽見里面動靜,她怕公主還在休憩。只是已經到了用膳的時候,公主便是睡了個“回籠覺”,此時也該下床了。 楚映枝的確睡著了,聲音傳入她耳中時,有些懵。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輕輕咬唇。 她不想去。 她眨眨眼,最后輕聲回道:“不去,清荷,去幫我拒絕,就說你家公主還在睡覺。” 門外的清荷默默垂頭。 “誰家公主正午了還在睡覺呀?”謝嗣初接過話頭,溫柔地笑到。 此時他已經換上一身白色的衣衫,面色有些蒼白,但洽今日陽光不錯,映著倒也有了兩分紅潤。 楚映枝一瞬間清醒,抬眸向著門外望去。 謝嗣初他前兩日不是還忙碌地很,為何這兩日便是如此清閑了。 這般黏著她,她實在有些不太適應。 她剛想拒絕,就聽見門外傳來謝嗣初微微失落的聲音:“那枝枝先睡,待到枝枝醒了,在下再派人給枝枝送午膳過來。” 楚映枝手微微抓住床單,以今天謝嗣初的黏人程度,如此輕易便放棄了? 但是離開的腳步聲告訴她,好像的確是如此。 另一邊。 雀醫滿意地看著世子獨自回來。 用膳時,雀醫在一旁提醒道:“這幾日都是如此,不可再耽擱了。除了用膳的時間和睡覺的時間,世子都得聽我安排。” 枝枝未來,謝嗣初對著膳食實在沒什么興趣。 隨意用著,聽見雀醫的話,也點頭應下。 用完膳后,謝嗣初輕輕抬起衣袖,因為一直在藥浴中泡著,即使凈了身子,還是會有一股輕微的藥味。 也好,這幾日他避著些。 “莫五。” 莫五繃緊身子,不敢耽擱,這幾日世子都未尋他麻煩,可他深知他犯了何等過錯,一直在等世子懲罰。 “這幾日,待到用膳的時間,將膳食端去。每日去買上些糕點,也給她送去。”頓了頓,謝嗣初皺眉:“不要買杏花糕。” “是。”莫五的頭輕輕地動了一下,等著世子下一步指令。此時他依舊未完全相信,他的頭竟然保住了。 謝嗣初看著莫五一動不動,微微抬頭:“出去吧。” 看著莫五緩著步子出去,謝嗣初眼眸微垂。 若不是莫七那日來求情,他的確不會放過莫五。 莫五當初是莫谷最優秀的一代,這些年在他身邊也未養廢,為他做成了許多事情。 但是此次,莫五輕敵了。想起那日見到的那個挾持枝枝的黑衣人,謝嗣初眼神漠然。 那日大雨掩蓋了痕跡,莫五描述下的怪異之處也讓他無從查證。那些人更是恍若消失在了淮安,果真有如此警惕嗎? 一切線索倒是都指向楚承鳴,但是那些怪異之處仍舊無法解釋。 那日莫五所描述的場景,大量的石頭,弓箭和繩索,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