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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搖搖頭,像是預料到了之后的事情一般:“無事,那個院子,總歸我也住不了幾天。那些東西,謝嗣初當是會為我準備好的。” 想到這,楚映枝望向窗外,呢喃道:“此時,應當已經去準備了...” 清荷訝異:“公主,我們不是甩開了身后謝世子的人?” 楚映枝低下頭,輕輕笑笑:“清荷,一時罷了,如何能夠如此低估謝嗣初呢?便是甩開了一時,也也終會被察覺到,我從來就未想過能隱瞞到見他那一日。” 清荷輕蹙眉,看得楚映枝直直發笑,剛剛的奇怪氛圍一掃而空。 清荷也被公主笑得不知所措,只是隱隱覺得,她已經看不透公主了。明明她也兒時便來到了公主身邊,長達十多年都在公主身旁。 看著公主在榮寵之下愈發純真,卻原來不是? 她不相信一夕轉變,能夠讓公主宛若脫胎換骨一般。就恍若...突然被打開了所有的禁忌。 楚映枝看出了清荷的疑惑,她沒有過多地解釋,只是輕笑著望過去:“清荷,你知道,為何你在我六歲時才來到我身邊嗎?” 清荷搖頭。 楚映枝很大方地解釋道:“因為之前,我甚至都沒有成為棋子的資格。若是真的抽絲剝繭,父皇竟然是將成為棋子這個機會當做恩賜一般給我。因為我在六歲時,為父皇擋了一支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箭,在那之后,宮中才多了一位‘小公主’。” 楚映枝輕輕笑著,話語間已經讓人聽不出情緒了。 沒有再去想清荷會如何想,她原就不太在意,嘴中緩緩呢喃道。 “淮安?” 她口中默默念著這個名字,有些不懂,為何淮安成為了這個節點。父皇為何要將淮安賜予她做封地,謝嗣初又為何要暗中離京來到淮安... 淮安,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這個距離京城快馬加鞭三日路程的繁華都市,明面上她的封地,究竟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清荷,你先下去,我想休憩一會。”楚映枝有些慵懶地動了下身子,隨即聽見了清荷關門的聲音。 剛剛眼中的困倦緩緩變為清明,她依舊保持著斜倚在榻上的姿勢,手腕輕輕動了動。 暗鈴響,十三至。 楚映枝第一次認真看跪在床榻下的黑衣男子:“十三,摘下面具。” 名為十三的暗衛毫不猶豫,瞬間褪下了面具。 楚映枝一邊為十三的乖巧點頭,一邊好奇問道:“這是你本來的臉嗎?” 十三冷冰冰說道:“不是。” 楚映枝突然就笑了起來,如此誠實,這可比有些人好多了。從軟塌上起身,她步到十三身邊。 “十三,你這一生,說過謊嗎?” 十三回答地依舊很快:“不知。” 楚映枝眨眨眼,隨即不再逗|弄,眼眸在一次次的眨眼中逐漸冷靜,聲音也冷了下來:“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十三冷聲搖頭:“未曾,承恩王府世子身上的傷,屬下未曾查到是從哪里來的,請主人責罰。” 楚映枝點點頭,的確該責罰,隨即搖搖手中的鈴鐺,十三面露痛苦之色,卻不發一聲。 楚映枝頓覺毫無樂趣:“繼續查,還有淮安,查查...淮安。” 十三點頭,行禮退下。 楚映枝推開窗,不知是否如此巧合,她恰就看見莫五從客棧前走過。 她輕笑著,向著四周望了望,有些失望地咂咂嘴。 竟然未望見謝嗣初? 那個往日清風明月如此卻些許怯弱的謝嗣初... “呵。” 隨意關上窗,倚在窗邊,看著那一碗涼透的茶,她幾乎是瞬間便下了決定。 那便暫且將謝嗣初放一放,在淮安,她還有一位要去相見的故人。 * 手中攥著上次來淮安被送的那支芙蓉歲玉釵,楚映枝看著面前緊閉的門,嘟了嘟嘴,她覺得藕荷一定是故意的。 “小店打烊”的標識掛在緊閉的木門前,原就冷清地鋪子此時門前更是只有她和清荷二人。 楚映枝氣氣地想,藕荷一定是猜到了她會再來尋她,才閉門不見。 “公主,我們來這處,是來買...首飾嗎?”清荷有些好奇地問,面前這家首飾鋪子關了門,她們再去別處就是。 隔壁鋪子的小二已經探了幾次頭,眼見著就要出來招呼客人了。 楚映枝搖搖頭,卻也在見到隔壁店小二那一刻,瞬間改變了想法。她向著隔壁鋪子走去,好巧不巧,也是一家首飾鋪。 楚映枝隨意看著店內的首飾,假裝不經意間問道:“小哥,隔壁那家首飾鋪為何關了,我上次來的時候,那家小鋪子明明還是開著的呀。” 小二原本介紹著自家的首飾,突然聽見隔壁店鋪,不懷好意地笑道:“那家店啊,首飾樣式不行,生意也差,小姐怕是好些日子沒來了吧,那鋪子早就關了捏,小姐來看看我們家的銀釵...” 楚映枝一邊看著,一邊繼續問道:“小哥可還記得隔壁那鋪子是何時關的,前些日子在她家定做了一件首飾,還未取貨呢...” 聽著她口中的惋惜意思,小二也賣力想了想:“小姐讓我想想,約是...三月之前,那鋪子也關得奇怪,毫無預兆,一夜之間便是關了。” 楚映枝知道再問不出多的信息了,隨即向著清荷望上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