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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猖防著這好看的男子,卻不料楚映枝持著匕首直直刺來,他躲閃不及,雖然反應過來了卻還是被刺入胸膛。 這匕首筆鋒的緊,“滋溜”劃過血rou,周圍的侍衛神色皆是一凝,剛剛的下流模樣此時都正經起來。 劉猖欺男霸女不要緊,可如果他受傷了,丞相大人問罪,遭罪的定然是他們。 幾人面面相覷,手中劍頃刻出鞘,對著謝嗣初和楚映枝。 楚映枝輕輕勾唇,不過這些侍衛,這些人侮辱了小公子,這便是受不住了?卻在準備將匕首再次推入時,手被輕輕握住。 她直愣愣看著自己小手上面的大手,輕輕將她的手裹在懷中。 小公子的! 一瞬間,周圍的人便都是不重要了。什么下流痞子劉猖,什么人山人海乞巧,什么墨沉清荷... 她只聽見小公子無奈的聲音:“映枝,先放下匕首,等會傷了自己。” 都喚了“映枝”,楚映枝幾乎即刻就松開了手,乖巧極了。在謝嗣初懷中,眨巴眨巴眼,一點心思都分不到劉猖身上。 謝嗣初喚這聲,語氣也無奈。在外如何喚得“公主”? 見懷中人乖巧,他也轉過心思看著面前的劉猖,被刺傷后他狹長的雙眸多了些陰鷙。 劉猖未下令,周圍的侍衛也不敢貿然上前。 劉猖惡狠狠地望著謝嗣初懷中的嬌人兒,胸口的傷口還在不停滲血,剛剛滿心的欲念已經消失個干凈,他現在只想... 殺! 至于...他抬眼望著面前如玉的男子。 若是他聽話,便是饒他一命,入他府中。想到這,他惡狠狠說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聽話一點,從了小爺...” 原本躲在謝嗣初懷中的楚映枝稍稍仰頭,與同樣有些笑到的謝嗣初對上雙眸。 兩人不約而同心中想道:“你知道我們爹是誰嗎?” 劉猖不知道,但是對這眼前兩人的不理會,再也容忍不下,手勢一下,周圍的侍衛全都沖上來。 “抓緊。” 謝嗣初溫柔說道,隨即點地,在一陣慌亂中,一手懷中摟著楚映枝,一手提著上一秒被他打暈的劉猖,足尖一點,硬生生從數十人之中突圍。隨著后面追著的人越來越少,待到躍至一家小鋪時,停下進入鋪中,對著掌柜點頭。 隨即入后堂,隨手將暈過去的劉猖摔在地上,再輕柔放下懷中有些懵的楚映枝。 楚映枝抬起懵懵的眸,輕輕眨了幾次之后,盈滿了淚珠:“謝嗣初...” 謝嗣初溫柔有些凝住,緊接著被小公主撲入懷中的那一刻,要推開的手又緩緩停了下來。 楚映枝說:“謝嗣初,我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楚?護夫狂魔?映枝:你敢臆想小公子?下流子! 謝?喚了映枝?嗣初:我原應該推開她,可是她說她害怕... -- 啾咪,謝謝大家的支持,鳶鳶持續努力中~ 第二十二章 懷中的身軀微微顫抖,柔軟透露出不言可說的脆弱,謝嗣初要推開的手緩緩地停下來。沉眸間心中一凝,他望著這雙推不她的手,好像暗示著什么,卻在這微暖的氣氛之中,誰都無言且沉默。 賭約已下,他現在即便...不推開她,也沒事的吧? 尋到了一個極好的借口,謝嗣初不再執著推開懷中的溫軟,卻也做不出更加親密的舉動。在一片沉默之中,他漸漸感受到胸口的濡濕,小聲的嗚咽聲從懷中響起。 謝嗣初想到她剛剛那副“勇猛”模樣,再看到如今這副樣。 她總是很不一樣。 不由得搖搖頭,卻未發現,自己眼中盛滿了往日未曾有過的歡喜。 待到楚映枝嗚咽夠了,她可憐巴巴地抬起頭,一雙杏眸微紅,梨花帶雨般撞入謝嗣初視線。 她輕眨著眼睛,稍稍向后退了兩步,聲音帶著些羞:“謝嗣初,我,我沒有...哭!” 明晃晃的騙人模樣! 卻只是教謝嗣初輕笑一聲,從容地上懷中的白帕:“是在下的衣衫不小心沾了水,公主且擦擦臉。” 楚映枝眨眨眼,面前這個小公子,熟悉又陌生。幾日不見,為何小公子的態度發生了如此變化?但是這對她而言是好事,她也不愿多想,只是繼續打量著底線。 她微微紅著的眼透出些許水霧,搖曳的衣裙恍若綻開的花,輕輕上前一步,微抬起自己白嫩的臉龐,雙眼灼灼望著面前如玉的男子。 那雙眼恍若在說。 “謝嗣初,幫我。” 謝嗣初一瞬間攥緊了手中的白帕,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凝住眼神望了一眼面前的楚映枝。她微閉著眼,唇邊帶著絲搖曳的笑,輕飄恍若羽毛拂過水面,惑著水底不知何物的生靈。 他今日沉默的次數越發頻繁,隨后輕笑一聲,眼中的溫柔與清潤融匯在一起,手中的帕子不再僵硬。他輕柔地,用手中的帕子輕輕地擦拭。 溫潤的氣質圍繞在身旁,看在旁人眼中,只覺得他在輕輕擦拭這一生的珍寶。 眼前的小姑娘輕閉著言,如蝶的睫毛輕輕撲在白嫩的小臉上,瓷白的肌膚從耳邊透出些許紅,像是在試探,也像是在給予。 那是謝嗣初很久之后才明白的事情,埋藏于心底的心動不會被謊言和罪惡所壓抑,哪怕在一片黑,黑的不能再黑的黑夜,那一抹心動,也會掙脫出,綻放于謊言與罪惡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