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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便是愛卿救了映枝?” “回皇上,臣昨日恰巧路過湖中時,見水花四濺。一時間便是顧不得禮數,跳水救了人,到了岸上才發現是公主。請皇上責罰,傷了公主清譽,臣愿意負責。” 聽到這,楚映枝挑眉,嘴角輕笑。她說這人為何要代領小公子的救水之功呢,原是打的她的主意。 真是…愚蠢呀。 果不其然,她看見父皇的眉已經蹙了起來,一個丞相府的庶子,竟膽敢用公主的清譽作要挾來迎娶… 又聽見父皇說道:“愛卿救人心切,不合禮數也情有可原。來人,賞。” 她輕笑著轉身,父皇這番沒有拒絕,定是要來問她主意。她還想知道翟府和她落水之事是否有關聯,此番還是先走為妙。 從暗門出了書房,斜前方突然出現抹月白色身影。 那人背對著她,長身玉立,芝蘭玉樹,正在同友人輕聲交談。溫潤的聲音順著漆紅的柱傳入她耳間,沉靜謙和的模樣一如她記憶中的人。 是她的小公子! 如何會在這遇見,她不過任清穗草草裝扮了刻鐘,此時頭上的珠翠都不是匣子里最好看的!更別說這一身素白的衣裙… 如何能讓小公子看見她這副模樣。 她絕對不能出去! 卻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玄色衣衫從紅柱前走過,徑直向那邊走去。 討厭的尖銳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唉喲,小爺看這是誰呢!這不是承恩府世子和他的三個小跟班嘛,怎的日子混夠了,紈绔如今也知道來討差事了?” 謝嗣初淡淡一眼望過去,繾綣的笑也是凝固了下來,周身的溫潤像是濃厚的霧,叫人看不清其中模樣。 翟言就是看不慣謝嗣初這一副翩翩君子樣,剛剛一番賞賜壯了膽,大聲譏諷道:“整日裝模作樣,故作姿態,虛偽至極!” 一旁的姬澈忍不住了:“翟言,就你這還說嗣初呢,京城誰不知你那官職是“討”來的,狗都知道不討占別人的東西…” 意思是他還不如狗。 翟言怒,想到御書房內皇帝的態度,尚公主的事情定是十拿九穩,便不由得威脅:“你們可給我想好了,隔日小爺便要做駙馬了,尚的還是那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得罪了我可沒有好果子,識相點,給爺道歉!” 柱子后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個“駙馬”的楚映枝:? 作者有話要說: 翟言:(驕傲)我要成為小公主的駙馬啦! 楚映枝:(蒙圈)??? 謝嗣初:... ----------- 啾咪~ 楚映枝:(反應過來后)泥奏凱呀! 第三章 素白衣角原已經是出去了半步,最后,楚映枝還是停了下來。 她向來隱著笑的眸子變得沉默,望著此時不遠處小公子清逸的身影。 那翟言可惡囂張至極,但她此時不便出去。 還不是時機。 翟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翟相。翟府在這場落水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如今還看不透徹,謹慎些,勿打草驚蛇了。 最后深深看了小公子一眼,她轉身離去。 * 清穗見小公主不過一個時辰便是回來,連著上挑的眉梢也是怒意,忙問道:“公主,怎的如此模樣,可別氣壞了身子,清荷,快是去給公主端盞涼茶來。” 楚映枝接過清荷遞過來的茶盞,眸子淡了些許。突然見著桌上放著一名帖。 那名帖精致的緊,紙張上乘且不論,紙面上的簪花小楷都是用摻著金粉的墨寫的。 她好奇地緊,這般奢靡讓她有些熟悉:“清穗,這是何物?” “回公主,長公主派人送來的請帖,說是三日后要在府中舉辦賞園會,照例給公主送來了。”清穗特意加重了“照例”二字,眼中的無奈濃厚到楚映枝都忽視不了。 她摸摸鼻子,不就是長公主年年邀約,她都未去過一次嘛… 這能怪她嘛…她自小長在太后身邊,和這個一向清冷的jiejie實在不熟。長公主年年辦的宴會幾乎將人邀請了遍,她才不愿…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桌上的名貼的眼神也變得熱切起來。 不!她愿意了! “清穗,給我準備去赴宴的衣裳和飾品!” * 三日后。 銅鏡映著楚映枝嬌美的容顏,乍看去恍若春日枝頭含羞的花。只見她發髻上滿是華貴的珠翠,卻絲毫不顯得贅余,反而與臉上的妝容相得益彰。 一旁的侍女低下了頭,眼中滿是驚艷。 公主生的好看,可平日總是嬌氣,如今安安靜靜坐在那,瀲滟春光便是從輕彎的眸中透出。 楚映枝對著裝扮尚算滿意,起身之際輕笑。 這宴會是如何,不打緊,但是宴會上能見到小公子,很打緊! 這一次,她可是渾身都不素白了! 去長公主府上,又裝著自己的心思,楚映枝便只帶了清穗和清荷二人。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被婢女迎到偌大的園中時,三三兩兩已經交談起來。 她揮退了長公主派來的隨從,帶著清穗和清荷往偏僻地走去。 “公主可是覺得無趣了,不若我們回宮?”清荷小聲問道。 “清荷,胡言!”清穗低頭斥責,公主平日任性也就罷了,她們手下人哪里能給公主惹事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