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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澈顯然也有點意外,先盯著謝黛寧看了一會兒,才提高聲量笑道:“說起來,本王倒是忘記給阿寧送份禮了,你升了正四品的巡按使,怎么還有空到我府上?不知是查案還是訪友?” 謝黛寧規規矩矩給他行了禮,壓著心下的不適,淡淡道:“殿下說笑了,我怎么敢當?我來自然是訪友,不過殿下這樣說,難道惠王府竟出了什么案子不成?” 司馬澈走近幾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笑道:“瞧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不歡迎你來,故意賭氣似的,本王巴不得你們姐妹日日相伴,若能如此,便是鬧出幾個案子供你查著玩兒又如何?” 這話里的意味不言自明,謝黛寧臉色微變,又不好接口駁他,只聽身后崔瑗的聲音嬌嬌俏俏的響起:“王爺說笑了,人命關天的事情又不是時令的水果,哪是說有就能有的?” 原來是崔瑗等不及,親自來接了,司馬澈見了她,終于收回目光笑了笑,揮手讓她二人離開。 崔瑗拉著謝黛寧快走幾步,快到后院方停下來,撫著撫胸口道:“可嚇死我了,好在我閑著無事又等你等得著急,才想去迎你一迎,若不是這樣他還不定為難你多久呢。” “沒事啦!”謝黛寧拍拍她后背順氣,“不過說了兩句話罷了,再說我有正經官職在身,他不會真為難我的。” 兩人一路攜手,慢慢往崔瑗居所走,謝黛寧想想方才,倒是省了她功夫,不必再找借口去試探了,司馬澈面容明顯看著疲累不堪,和沈屹一般,都在忙著北狄戰事準備的事情,所以在這種時候,由他主使什么綁架民女,想必不太可能。 但是司馬徵出現在此地,倒是奇怪。 這位世子入京不久,就在太子府,六郡王府和惠王府門前都打了個轉兒,當時誰也沒搭理他。沒想到他突然跟了司馬澈,看樣子關系還不錯似的。 “對了,那個允王世子……什么時候和惠王熟稔如此了?” “你說他呀,好像是半個月前來拜訪了一次,也不知和王爺嘀咕了些什么,下人回稟說他逗留書房許久呢,此后和王爺關系便勝似兄弟,出入常伴左右不離的。”崔瑗想了想,又道,“聽說好幾次他來,王爺把彭侍衛他們都遣出去在院子里候著,也是奇了,彭陸二人和他是打小的交情,說冷待就冷待了,也不知這允王世子到底有什么特別。” 聽到此處,謝黛寧忽然想起去年遇刺的事情,其實當時她就看出,這允王世子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窩囊,當時他和刺客交手游刃有余,存心逗人家玩兒似的,謝黛寧當時是怕他這般“幫忙”,讓那刺客逃脫了,反倒是玄衣衛的不是,所以當時還罵了他一句。 “此人蟄伏京城一年,初始行事誰都瞧不上他,他竟能忍下來,這會兒一夕間竟讓司馬澈這樣脾氣執拗的人扭轉印象,足見這人不簡單,以后你打探消息什么的,還是避開他一些的好。” 崔瑗卻沒當回事,只胡亂點頭道:“知道啦,我沒那么不知輕重。” 說完了這些,謝黛寧又把失蹤女子的事情交代給她,請她幫忙在惠王府找找線索,但是崔瑗的心思不在這些上,聽完了便隨口應下,笑道:“這件事不難,前幾日王妃分派事務,剛好讓我去管內院買賣下仆,等我接手了,查查舊檔記錄就知道了,你等我信兒便是。” 惠王府的另一頭,司馬澈和司馬徵也進了書房,司馬徵將隨手摘下的一枝迎春插到瓶中,略帶戲謔的笑道:“王爺,您對謝姑娘果真是不同。” 與旁人不同,自謝黛寧成婚后,彭冶他們提起謝黛寧,都是稱她沈夫人,司馬澈嘴上不說,聽著卻覺得扎耳朵,便讓人不許再提起她。 “‘謝姑娘’?你倒乖覺,不稱她為沈夫人嗎?”司馬澈坐在書案后飲了一口茶,看著司馬徵擺弄花枝。 “王爺痛失美人,我又何必在您心上扎刀子呢?”司馬徵微笑,又道,“不過謝姑娘不是會輕易上門的人,哪怕她的好友是王爺側妃,她也不怎么來,所以……今日是為了什么?還有,剛才她看見您的眼神,倒是……” “倒是什么?” “很有深意。”司馬徵想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爺不妨去刑部衙門看看,那像是看犯人的眼神。” 司馬澈的臉色瞬間鐵青,好容易忍下了怒意,垂下眼簾“哼”了一聲,“你去查查看是怎么回事!” …… 又幾日之后,謝黛寧正在衙門里看卷宗,忽見柯鉞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劈頭就說:“少夫人,人找到了!鄧省危的人來報,昨夜暗衛在河沿街的一處宅子聽見爭吵聲,有一女子哭訴什么不貪圖榮華富貴,是被擄來的話,還說要回家去找爹娘,不做什么王妃的春秋大夢!……” 聽到這里謝黛寧一驚,猛地站起身來,問道:“然后呢?” 柯鉞道:“本來憑兩句話也不敢肯定,我派人今日一早再去,正好發現有人正在鞭打一個女子,罵她不識好歹,那女子哭喊著爹娘的名字,正是丟了閨女的人家之一,這可錯不了了!” ”那可知院落的主人,或者買主是誰?” 柯鉞微一遲疑,道:“暗衛說,看到過惠王府的下人來過此處,但是沒有抓到證據,若不然我們再等一段日子,等拿住了把柄再去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