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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害怕,我出不來,有個小孩兒一直和我說話,我怎么都走不出來……” 簌簌語無倫次,徐墨陽也同樣擁緊了她,口中連聲安慰,視線轉向那詭異的墓碑。 墓碑倒斜在墳頭之上,一般都是正面刻碑紋,而這上面的竟是刻在背面。 簌簌逐漸鎮定下來,發覺自己和徐墨陽抱著,一時有些不自在,她尷尬的分開時,見他仿佛臉紅了下。 簌簌只覺,徐墨陽在她心中有些奇怪,像是友情和親情的結合,時而讓她心神蕩漾,想與他不問歸期,時而又異常果斷,只望今生不再相見。 好生奇怪。 簌簌將自己的思緒拉回正軌,她看了看碑文,“原來這個死去的姑娘與我同名。” 徐墨陽突然看向了她,簌簌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繼續分析道,“是不是那小鬼心有執念,原要找她,卻誤找了我呢?” 徐墨陽沉聲道,“鄢省素有怪癖又性情暴虐,此女被埋在鄢府,生前定在鄢省心中有幾分地位,小鬼恐與她也關系匪淺。” “可為何她對鄢省重要,身后事又這般敷衍,就不得而知了?!?/br> 簌簌愣了一愣,挑出個話頭,“什么怪癖?” 徐墨陽看著她懵懂好奇的眼睛,一貫的冷臉繃不住,眨了眨眼,薄唇張了又合,最后指著那碑文末尾,“你看這個梁舒是誰?” “自然是愛慕霍素素之人,”簌簌瞟了眼碑文,又轉過頭來,“他什么怪癖?” 徐墨陽看她半晌,嘆了口氣,“鄢省從各地搜羅來年輕女子,強迫她們伺候與他同樣癖好的高官,再將死去的女子處理掉?!?/br> 徐墨陽見她還是不懂,“就是吃人,剝皮,女子越慘他越歡喜?!?/br> 簌簌因在幻境中親眼見過,再聽徐墨陽描述也沒有震驚到不可重負,她思忖片刻,轉向墳墓,眉心突然皺在了一起。 如此,那霍素素這般得鄢省喜愛……豈不是眾多女子中最慘的一個? “鄢省怪癖的來源,皆是因他出生時帶了缺陷。” 簌簌看向徐墨陽,兩人四目相對,徐墨陽冷言道:“他沒有臉?!?/br> * 簌簌雖同情那名女子的經歷,可追究起來,還是與他們調查的事無關,故沒有多思。 兩人想去鄢省書房再查看一番,簌簌敏銳察覺到風中一股淡淡的燒灼味。 徐墨陽跟著簌簌,步出幾個拱門,竟到了鄢府后門處,燒灼的‘嗤嗤’聲越來越大,隱隱還有男人嗚咽的哭泣。 簌簌回頭看徐墨陽一眼,伸手拉開了門,竟見那尖嘴猴腮的掌柜臉皺成一團,濁淚橫流,一邊燒紙錢一邊對著鄢府后門跪拜。 掌柜看見了二人,厲聲驚叫一聲,對著簌簌大嚷了一聲‘鬼!’,嚇得簌簌渾身一震。 他看著簌簌瞠目欲裂,站起來想慌忙逃命,卻不想沒跑兩步就摔倒在地,掙扎跑路腿腳卻還是酸軟難行。 徐墨陽兩步過去將他捉住,掌柜骨瘦如柴,徐墨陽險些將他整個提起。 “你在這燒紙錢做什么?給誰燒的?” 掌柜沒有理會徐墨陽的話,反而看著逐漸靠過來的簌簌越發崩潰,臉漲的通紅發紫不說,嘴里胡言亂語口水都淌出來。 “你別找我啊,你披的誰的皮,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是你自己要去的,你自己要去青樓的,是你自己尋死的,你不能找我,你不能找我……” “你看清,我不是霍素素,你在這兒給誰燒紙?” 掌柜面上哆哆嗦嗦,褪了脹紅反而煞白起來,額上汗如雨下,口中語速慢了許多,呆滯得看著簌簌。 “你是鬼,你是鬼,你來找我報仇來了,不是我害你進鄢府的,你該找王玉蓉啊,她把你賣進去的,你去找她??!” rou眼可見的,掌柜突然就轉了神色,方才還是驚恐畏懼,現下竟橫眉怒眼得兇惡jian佞,沖著簌簌大吼道: “你找她去啊!她害的你!她活得好好的!你揪著我做什么!明明是她害的你!” 徐墨陽見他似是瘋了,便松開了他的領子,簌簌看著掌柜,掌柜邊走邊回頭,口中喋喋不休嚷道: “你走!你去找王玉蓉!是王玉蓉該死!憑什么找我……” 簌簌見掌柜走遠,又看了看徐墨陽,見徐墨陽比她還迷惑,便跟他說了她剛到客棧,掌柜認錯的事情。 徐墨陽聽罷沉吟許久,“既然我們找不到線索,又一直牽扯到霍素素,不若去尋一尋那王玉蓉,說不定……” 徐墨陽越說聲音越低,神情也越發黯淡。 簌簌知道,他們去找了王玉蓉估計也沒什么收獲,且不說這是十年前的舊案,王玉蓉是否活在世上還不知數,再說,即使尋到了她,提供的線索也是關于霍素素的,終究與徐子懷無關。 簌簌明白徐墨陽為什么傷感,若是找不到線索,不能為徐子懷證明,他就真的成了天理難容的罪人。 “我不相信父親濫殺無辜。” 徐墨陽一襲華青錦袍,襯得肌膚雪白,眸光清澈,他說這話時聲音很低,卻異常堅定,突起的喉結在月色下動了幾動,看她的眼神竟有幾分可憐。 簌簌將手握住他的,與他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大,卻不像從前那般溫暖,可簌簌緊緊握住,傳遞給他力量。 “我們去找王玉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