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兩使共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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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兩使共求親 朱灼冷凝,秦玉冰涼,就連薛揚一向玩世不恭的眸子里,都流露出幾分說不出的詭異的神色! 三個人一同看向的,則是坐在朱灼身邊的昭昭 公主! 想是為了見各國使者的緣故,今日的昭昭公主,也是盛裝打扮了一番! 因為還在劉偉的喪期,她的身上,褪去了一貫的大紅大紫。而改穿著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緞繡玉蘭飛蝶氅衣。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系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她的頸前靜靜躺著一只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而她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再襯著眉間的淡愁氣質,那份美麗,宛如步入凡塵的仙子。 沉默,猶如一塊厚厚的布,壓得所有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朱灼望著一向張揚囂利的昭昭公主,變成而今一個沉默如冰雪般的存在,心里微微地嘆了口氣,說道: “昭昭,你是不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歇息吧!” 明天,就是修真學院的評核之期,這一段時間,修真學院的學生進步都非常的快,而昭昭公主,則是瘋了一般地逼著自己,似乎想要將自己變成一個沒有知覺的工具! 聽了朱灼的話,昭昭公主微微仰起臉,沖朱灼露出一抹得體而又雍容的笑意來——璀璨如花,卻不達眼底! 昭昭公主搖了搖頭: “謝謝皇兄關心,只是,昭昭不累……” 美眸流轉之下,倒映著一室的明黃色光影,昭昭公主的眼里,流露出一國公主應有的凝重,以及高貴。她的視線,在秦玉以及薛揚的臉上繞了一圈,最后,在薛揚的臉上頓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 “況且,兩位少主長途跋涉,遠來我國,身為地主的昭昭,怎么能怠慢兩位?” 聽了昭昭公主的話,秦玉揚了揚唇,沒有說話,而薛揚,已經很不給面子地扁了扁嘴——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看似爽朗而全無心機的昭昭公主,也會含沙射影地罵人了? 呃,因為你們長途跋涉,所以,我不得不作陪,而且,還不敢怠慢,昭昭,你的意思,可是這個么? 因為是舊識,薛揚的表情,就明顯了一些,卻惹來朱灼不悅的一眼——平心而論,秦玉和薛揚,都是當世的才俊,人中龍鳳。兩人之中,無論得誰為婿,相信都是天下任何一個女子之幸??蓡栴}是,這兩個人,都和朱子國有著難以分解的糾葛,所以,朱灼才不放心將昭昭公主交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而昭昭公主似乎非常的沉默,她話一說完,就再一次垂眉斂眸,似一個字都不愿意說了! 看到昭昭公主拒絕,朱灼只微微地嘆了口氣,也再沒有說話了。 而這一邊,秦玉看到薛揚和昭昭公主似是非常熟絡,他微微地揚了揚眉,遞了一個眼神,給一側的使者。而那個使者自然領會,只見他上前一步,朝著朱灼就是一揖: “尊敬的朱子國陛下,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昭昭公主蘭心慧質,雍容大度,甚得秦家少主之心。所以,我藍姜國誠懇向貴國昭昭公主求親,還望陛下和公主答允!” 朱灼望著藍姜國的使者,溫言道: “你赤蝎和藍姜兩國,同來求親,實是我朱子國之幸,是昭昭之幸……但,公主只昭昭一人,兩國同求,令朕左右為難,昭昭亦無所適從。再者,昭昭年紀還小,朕亦不欲太早束縛于她。所以,這求親一事,怕要令兩國失望了!” 朱灼的話,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拒絕——兩男同求,昭昭不嫁。第二,年紀還小,不讓嫁! 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天來,一直在打太極的朱灼,竟然選擇了明言拒絕。藍姜國的使者頓時一愣,隨即,他又笑著說道: “兩國同求,足以證明昭昭公主慧名遠揚,但我國誠意十足,還望朱子國皇帝陛下明鑒!” 話說到這里,就有排揎別國的嫌疑了。赤蝎國的使者一聽,當下就冷了臉: “昭昭公主慧名遠揚這句話,本使同意,你藍姜國誠意拳拳,我赤蝎國則誠意更盛……” 赤蝎國的使者傲然一笑,朝著東方雙手抱拳,說道: “我國國君說了,只要昭昭公主遠嫁我國,我國主就會封薛少主為少年國師,并造國師府,讓他們別府居住,且在我赤蝎國,國師之位,地位尊崇。可以說是,萬萬人之上!” …… 兩個使者,開始了唇槍舌戰,毫不相讓! 昭昭公主只冷冷地看著,沒有一絲的表情!反倒是薛揚,似終于看不下去了,朝赤蝎國的使者做了一個“住嘴”的動作,赤蝎國的使者這才朝藍姜國的使者甩了一下袖子,悻悻地退了下去! 薛揚朝朱灼一揖,微微笑道: “昭昭公主之婚姻,亦是一國的大事,反正,薛揚遠來是客,也不急在一日兩日。只是,在下求親之誠意,還望陛下多加考慮,若無他事,薛揚告辭了!” 說完,就真的告辭而去了! 而秦玉看到薛揚告辭,也跟著離去了。御書房之內,又再恢復了平靜! 朱灼望著神情憔悴的昭昭公主,輕聲說道: “昭昭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 聽了朱灼的話,昭昭公主苦笑起來——她喜歡的人?她喜歡的人是誰? 不知想到什么,昭昭公主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奇異的哀傷,然后,她望著朱灼,輕聲說道: “皇兄對昭昭的好,昭昭都記下了……只是,就象您一樣,作為一國的公主,也背負著相應的責任,所以,昭昭不怕!” 聽了昭昭的話,朱灼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認真地說道: “昭昭你知道嗎?身為一國的公主本身,就是一個女子最大的悲哀,而為兄只希望你能幸福!” 只希望你能幸福! 那樣的話,昭昭公主似是沒聽進去,又似是聽進去了,卻無言以答。她望著朱灼,眼淚長線般地劃下。然后,她一下子撲到朱灼的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嗚嗚,劉偉死了!皇兄你知道嗎?想見一個人的時候,卻見不到,那感覺,好痛!” 朱灼神色黯然地拍了拍昭昭公主的背,輕笑道: “皇兄知道,皇兄都知道……你喜歡劉偉!”可是,你知道嗎?相對于你想見的人,根本就不想見你,昭昭,你的痛苦,其實并不算什么! 昭昭公主號啕大哭起來,似乎要將這一段時間的難過和委屈全部都化為眼淚,全部都哭出來! 而朱灼,早已讓所有的人都離去,只靜靜地陪著昭昭公主,直到她哭完為止! 昭昭公主的眼睛紅紅腫腫的,昭昭公主的鼻子,也是紅紅腫腫的。可是,她已經止住哭泣,望著朱灼,羞澀地一笑: “昭昭失態,讓皇兄見笑了!” 朱灼微微一笑: “傻丫頭,和自己的兄長,其實真的不必說這個!” 昭昭公主點了點頭,望著朱灼,長長地嘆了口氣: “劉偉這一死,大家的士氣都很低落,還好,蘇暖回來了。若她不回來的話,我真不知道,廢柴班的學生們,會不會一直頹廢下去!” 聽了昭昭公主的話,朱灼心里一動: “是你召喚蘇暖回來的?” 昭昭公主點頭: “不錯,劉偉死了,其他的學生傷的傷,憤怒的憤怒,眼看著,一直團結的同學們,都開始分崩離析了。若蘇暖再不回來的話,不知道后果會怎樣呢!” 朱灼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蘇暖就是你們這些學生們的靈魂!”是蘇暖,一手造就了這些學生,現在,在這些學生的心里,蘇暖,已經成了心靈的豐碑,成了一個無可替代的存在了! 昭昭公主望著朱灼,認真地說道: “皇兄你可能不會明白,當你的一生,被人立下了定義,卻是一眼看不到頭的灰暗的時候,你的心里,會有多么的難過。可是,蘇暖出現了,是她,告訴我們,其實,我們也可以通過努力,達到人生的巔峰的。于是,我們因為信她,便跟著她,一直走到了今天。” 朱灼側過頭來,想起的,卻是在奪鋒之爭的大會上,蘇暖那豪氣萬丈的樣子,那個女子,就仿佛是一個光和熱的發光源,無論她站在哪里,都是光芒萬丈! 那是朱灼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的女子。只可惜,那個女子,并不屬于他而已! 昭昭公主一說到蘇暖,原本蒼白無色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激動與光彩出來。她說道: “皇兄你不知道,我們和蘇暖一起,踏遍了萬水千山。這一路上,蘇暖給我們的驚喜,可以說是我們生平未見。她曾告訴過我們,人的這一生,最重要的其實就是‘現在’,還有‘經歷’。如果說,‘經歷’是上天饋贈給我們的一筆豐厚的財富的話,那么,‘現在’,就是我們一生最最重要的時刻!把握好‘現在’,就是把握好了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