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七-十-七章血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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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七-十-七章——血玲瓏 說話間,蘇暖冷冷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了不知道偷聽了多久的沈傾城! 沈傾城他穿著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絲繡著清雅的圖案!秋日的陽光,水潤一般地清透,更顯得他美得令人心跳! 當然了,那笑,也讓人心跳——恨得讓人心跳! 這個人,竟然如此可惡! 蘇暖的心跳,不由地漏了一拍! 沈傾城緩步上前,用深邃得看不出更讓眼神,靜靜地望著蘇暖: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要知道,這三皇子殿下,可是奇貨可居啊,你就不怕錯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聽了沈傾城的話,蘇暖更氣: “我還覺得這天上的太陽奇貨可居呢,我能把它據為己有么??” 聽了蘇暖的話,沈傾城再一次,愉-悅無比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舒暢而且自得,就好象是得到了一個多大的寶藏一般! 蘇暖可以確定,認識沈傾城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連接笑了這么多次,而且,笑得這么開心! 蘇暖扁了扁嘴,嘀咕道: “興災樂禍!” 是的,這沈傾城,一定是因為看到了她的窘樣,所以才會開心成這個樣子的! 得,她還扮了一次小丑,成了取悅人家的工具! 沈傾城低下頭來,靜靜地望著蘇暖,秋日的陽光下,一層淡光鍍上她的側臉,照見她透明的耳垂,耳后細小可愛的絨毛,優美的頰線,飽滿潤澤石榴花一般的唇,還有她的一臉皺巴成一團,還帶著恨意的羞憤! 沈傾城的笑容在清透的日光里淺淺地暈開,不著痕跡的溫柔: “我只是覺得,三皇子殿下,的確不錯!” 是啊,高富帥,外加溫柔無敵。這朱灼當然不錯??蓡栴}是,她又不是收藏家!看到不錯的,就要拐回家去? 對不起,她沒那時間,也沒那心情! 蘇暖有些煩惱地揉了揉鼻子: “看來,你很閑?”哼,偷聽人家的八卦不說,還想做撮合她和朱灼,這沈傾城一定是閑得發了慌了! 沈傾城閑,蘇暖可是忙得很,所以,說完了這幾句沒有營養的話之后,蘇暖準備來一個腳底抹油了——她總算是看清了,這些個“爺”們,無論是朱灼,還是沈傾城,都是泥巴做的骨頭,冰塊做的心!三天不放到太陽底下曬曬,就變成了冰坨一塊,沒有半點的人情可言! 沈傾城側過臉,半偏頭看著蘇暖。他眼中神情瀲滟,像是千樹萬樹的梨花,在一個瞬間綻放。絕麗萬千,花葉曳: “不,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就是那樣淡而淡之的聲音,猶如暗夜里無聲的揮劍,令蘇暖“霍地”抬起頭來: “你看出什么來了?” 并不是第一次交道的人,對方的言語神情,只要有一分不對,當事人,都可以看出一絲端倪! 蘇暖仰了仰眉,望著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半頭的沈傾城,雖然心內不平,也只能用仰望的姿態望著他,問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看出來的!” 沈傾城此時來找蘇暖,一定是和棋局有關。若非如此,他不會是一副如此重而視之的語氣! 這沈傾城,不正經的時候,能把人氣死??墒?,若是辦起正事來,卻也是一本正經。而更加令蘇暖訝異的是,直到現在,她還沒有發現,有什么事,是沈傾城辦不到的! 沈傾城點了點頭: “這第一局棋,充其量只能叫‘玲瓏局’,而不能叫‘玲瓏陣’!又或者說,這真正的‘玲瓏陣’根本就沒有開啟!” 蘇暖抿緊了唇,冷笑: “你說的不錯!” 是的,在蘇暖此前的了解里,玲瓏局和玲瓏陣,可以說是唇齒相依,缺一不可??芍钡浆F在為止,她只看到一場普通的棋局! 那么,這一切可是伏筆? 抑或是玲瓏陣的伏筆,是在第二局?第三局?還是,這個聞名天下的玲瓏局,只不過爾爾? 這個念頭才一閃出,蘇暖就否定了。她想起了劃陣的血紅色線條,還有局中那可以瞬間在煙霧之間消失的對手! 不對,一定是有哪里不對了!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對呢?蘇暖還真的看不出來! 蘇暖微微地嘆了口氣: “是啊,對方的選手,都在五級中階和六級巔峰之間!而且,他們應該經過長時間的、系統的cao練,所以,對于棋局的每一分變化,都深諳于心,這樣一來,我們就無可避免地落了下著??!” 這也是蘇暖選擇“廢柴”班學生的重要原因。因為,只有這些經歷過嚴格錘煉的學生,才有可能,在真正對上可怕的對手的時候,才不至于脆弱得不堪一擊! 經驗,可以在實戰中取得,而對于危險的本能和反應,則必須是在平日里練就! 沈傾城望著蘇暖,像一幅最濃麗的畫凸顯在白色的霧氣里,美得令人心跳眸子里,有奇怪的光,一閃而過: “你身在局中,就沒有發現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蘇暖苦笑著攤了攤手,還不忘記白沈傾城一眼: “難道,你沒聽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么?”當局者,未必迷,只是,蘇暖的心思,全用在了布陣和對敵上,對于其他的細節,真有些忽略了! 聽了蘇暖半是賭氣的話,沈傾城啞然失笑,卻不忘記再敲打一番蘇暖: “我可以給點提示你——你有沒有想過呢?在你受傷的同學,被抬出來的時候,你在地上,可曾發現過一滴血么?” 腦海里,原本緊閉的門,忽然被一只手推開了。 蘇暖忽然想起了那紅得詭異的血紅,還有收陣之時,瞬間消失的濃霧,以及在清白的日光下,被抬出陣外的學生——是的,那鋪在地面上的青石板路光潔如新,完全是青綠的本色,是真的,沒有一點的血跡留下! 蘇暖的眉,重重地凝了一下: “當時,我只覺得詭異,你現在一說,我才想起來,那地上,的確是沒有血跡的!” “廢柴”班里,有幾個同學的身上,血流滿衣,可是,地下,卻沒有一滴灑下來,不得不說,這情景,真的是太詭異了! 沈傾城微笑了一下,那眼神,如同高樓獨望,江山一覽無余。 “而且,你有沒有留意,在你出陣的時候,那地上的紅線,是不是顏色又紅了一些呢?” 蘇暖愣了一下,終于知道,自己出陣的時候,為什么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了——她驚叫起來: “是的,那紅色的染料,的確是更紅了一些!”何止是“紅了一些啊”!那樣觸目驚心的紅,那樣詭異的紅,如同水滴盈然一般,生生地晃花了蘇暖的眼睛! 沈傾城望著蘇暖,緩緩說道: “那么,這個局,就不叫玲瓏局,而叫血玲瓏了!” 蘇暖悚然一驚: “血玲瓏?” 沈傾城搖了搖頭: “蘇暖,你真的沒有發現,這玲瓏局的棋盤上,有什么不對么?” 忽然之間,就相通了一切,也解開了此前的種種疑團,蘇暖將一切一聯系起來,驀地明白了什么。她望著沈城。忽然有些驚懼地脫口而出: “你指的是血線?” 是的,就是那血線,這些學生們流的血,沒有留在地板上,那么,可是被人引用詭異之術,全部都吸到了血線之上?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個人、以及那個人的想法、還有所作所為,可真是太恐怖了! 蘇暖望著沈傾城,冷笑道: “我明白了,你是在告訴我,那些橫豎的紅線,不是用什么染料染下的,而是用血繪成的!” 沈傾城終于微微地點了點頭: “不錯,那是人血繪制而成的血玲瓏局!” 蘇暖望著沈傾城,吃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誰,?這又是誰,如此的喪心病狂? 他先用人血為筆,繪下一個棋局!然后,又將流失在陣內的人的血,吸引殆盡,當然并不是為了繪陣而用。他的用途,可能會有更加陰險,更加恐怖的用心! 人血,人血……那么,到了結局呢?他不會是單單想要吸點人血,就了事的吧? 沈傾城似是看透了蘇暖想法,他微微地抬起頭來,看細細的光絲,分割成萬千,照在兩人的頭頂,那樣金黃的顏色,那樣溫柔的氣息,似是染上了暖暖的溫度。 “那個血玲瓏,會將這些人的血,全部都吸干,以血,來控制他們的神智——到了最后,會讓這些被控制的人掉過頭來,對付你們自己的人!” 蘇暖的震驚,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她早就知道,用血為靈媒,可以行常人所不能??墒?,卻沒有想到,可以詭異到通過人血,控制對方思想的地步! 這個人,真的該死! 沈傾城的聲音,在蘇暖的頭頂,悠悠然地響起: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改變策略將你在前一局里受過傷,流過血的同學,全部都換掉,并務必叮囑參加棋局的同學,第二陣里,盡量避免流血,受傷!” 蘇暖的臉上,又浮現出某種熟悉的、帶著鋒銳的笑意的,她邪肆地一笑,冷如冰雪地開口: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企圖,我就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