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照片上的華櫻,穿著短袖白襯衫,但是由于他天生一副清純脫俗的外形,即使是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絲毫不會掩蓋住他的風(fēng)采。他坐在葡萄架下,纖細(xì)的手指拿著一只杯子……這是他在喝茶時被亞森拍到的。 華櫻身上仿佛有種看不見的光暈,一下子就能吸引住人的視線,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美麗而孤獨,周圍的景物都會因他的存在而失色,淪為他的陪襯。他是造物主的寵兒,是…… 梁宇琛從翁岳天口中得知了華櫻的事情,開始他也不太感興趣,他干警察這么多年了,經(jīng)歷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要想讓這位警司帥哥對某個人某件事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那是非常不容易的。可是,在梁宇琛拿到華櫻的照片之后,他的想法立刻發(fā)生了變化…… 如此美好的少年,真的是一個智力有問題的人嗎?這也未免太讓人惋惜了,可是華櫻怎么看都不像是傻子,他雖然看著有點瘦弱,卻一點都不邋遢,渾身上下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梁宇琛將照片放進(jìn)電腦里仔細(xì)地觀察,放大了各個細(xì)節(jié)的部分,發(fā)現(xiàn)華櫻其實是一個相當(dāng)講究和細(xì)膩的人。就連他的手指甲都是修剪得格外妥帖的,他的白襯衣上更是一塵不染……如果是智障,怎么解釋他一個人居住卻能把自身打理得那么好? 可要說他不是智障吧,為什么又會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單純,人情世故都不懂也就算了,竟然連他種的葡萄都不是拿來吃的,而是用來陪伴他的……梁宇琛越想越糊涂,越是不明白了。 梁宇琛查到的資料也跟翁岳天獲得的一樣,華櫻的背景很干凈,就如他的人一樣。但就是因為如此,反而讓翁岳天心里不解……華櫻既然很少與外界接觸,那么他是怎么認(rèn)識魏婕的?為什么會賣掉自己家的房子,買下文家的別墅? 如果文家的老宅子不是經(jīng)過魏婕的手賣出去,翁岳天也不會對華櫻產(chǎn)生戒備,正是因為不了解華櫻與魏婕之間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所以才不能掉以輕心。表面上查不出破綻,不代表真的就那么簡單,無害。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 “嘖嘖……要懷疑這么一個小朋友,還真是傷腦筋啊。”梁宇琛對著電腦喃喃自語。在梁宇琛眼里,華櫻也就是個小孩子,十八歲的男生,長得跟女孩一樣秀氣,精致,讓人打從心底里不愿意去想象他會有隱藏的黑暗面。 梁宇琛這幾天都在看這些照片和資料,沒發(fā)現(xiàn)異常,他已經(jīng)打算放棄對華櫻的懷疑了。 照片的各個部分都被梁宇琛放大了一一仔細(xì)查看過了,此刻他的鼠標(biāo)在漫不經(jīng)心地移動著…… 梁宇琛的視線驀地瞄到華櫻袖子上……照片上的華櫻穿著短袖,露出他白皙的肌膚,可是他左邊袖子處的肌膚上有一團(tuán)暗色的陰影。 原本梁宇琛一直以為那陰影是華櫻頭頂上的葡萄被太陽光照射所投下來的,但是如果跟他身上其他地方投下的葡萄陰影做對比就會發(fā)現(xiàn),他袖子處的陰影十分淺淡。為什么會這樣?照理說,陰影都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顏色深淺才對。 梁宇琛緊緊蹙著眉頭,漆黑發(fā)亮的眸子里迸射出兩道凌厲的光線,湊近了電腦屏幕,將那部分陰影放大,單獨提取出畫面……嗯,有點模糊。 這可難不倒梁宇琛,他再用其他軟件為這張圖片做了一個“去霧”的效果……幾秒鐘后,陰影那部分就顯得清晰了許多。 梁宇琛呆呆地盯著電腦,目光一瞬不瞬,此刻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不再是先前模糊的陰影了,而是一個殘缺的圖案! 梁宇琛猜測,那應(yīng)該是一個紋身的圖案,由于顏色很淺,即使露出一點在袖子外邊,也很容易被人忽略,何況這照片還是在葡萄架下邊拍的,忽略掉這一點陰影是很自然的事。翁岳天也見過這照片,但由于他在住院,沒能像梁宇琛這樣把照片放進(jìn)電腦里一點一點地仔細(xì)觀察,所以他沒有發(fā)覺到這點。 可惜華櫻的袖子擋住了圖案的一部分,不然梁宇琛就能窺見這紋身的全貌。即便是這殘缺的一點點,也足以讓梁宇琛目瞪口呆了。似乎有點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梁宇琛抓狂了,煩躁地點燃一支煙,一會兒站起來走動走動,一會兒又坐在椅子上對著屏幕苦苦思索……結(jié)果還是想不起到底是為什么會覺得眼熟。 梁宇琛就是個執(zhí)拗的脾氣,想不起一件事,他就非要不停地思索,直到想起為止。 嗯……把這一張單獨截出來的圖片放到手機(jī)里,隨時都能拿出來看,我就不信想不起來! 梁宇琛好像看見了曙光,好奇心是他當(dāng)警察的職業(yè)病,華櫻的存在,無疑勾起了梁宇琛的興趣,他到要看看,這神仙般的少年,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 翁家。 文菁已經(jīng)三天都沒去醫(yī)院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現(xiàn)在是重點保護(hù)對象,翁岳天和翁震都不讓她時常去醫(yī)院。 上次文菁做了臍血檢查,沒有問題,孩子是健康的,大家心里的一塊石頭都能放下了,現(xiàn)在剩下的就是安心養(yǎng)胎。翁震自然是拿出了長輩的威嚴(yán),為了文菁和孩子的身體健康,他規(guī)定了文菁每個星期只能去醫(yī)院兩次,這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了。 文菁百無聊奈地躺在床上,孤單的感覺占據(jù)了她。周圍的空氣里,慢慢浸透著一種名叫思念的東西,每一次呼吸,都能刺痛她的心肺。 枕頭邊擺放著翁岳天的照片,成了每天陪伴她入睡的必需品。照片上的他是那么英俊瀟灑,優(yōu)雅尊貴如天神降臨,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絕美的容顏動人心魄……文菁將照片緊緊貼在自己胸口,如潮水般的思念一波一波地上涌,是愛到極致了才會這樣吧,剛剛才通了電話,聊了一個多小時她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可還是無法緩解那蝕骨的相思。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在腦子里產(chǎn)生一種魔障,瘋狂地想,見不到就會寢食難安,惶惶不可終日。文菁就是這種感覺,說不出為什么,她今天特別的浮躁,坐立不安,無法說服自己安靜地等到明天。 翁震讓她明天才去醫(yī)院,可她一個人在家好悶,寶寶上學(xué)去了,翁岳天又不在身邊,文菁只覺得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他住院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她卻感覺像過了幾百年那么久。每一天都是漫長的煎熬,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仿佛靈魂都被掏空…… 文菁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才三點多,還夠時間給他熬粥。 是的,文菁不想等到明天了,她現(xiàn)在就要去醫(yī)院……大不了被翁震知道后數(shù)落她幾句,最多明天就不去醫(yī)院了嘛…… 這么想著,她已經(jīng)行動起來。 袁嫂在廚房里洗菜,見文菁進(jìn)來了,忙不迭地問她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東西。 “少奶奶,您胃口真好,這孩子生下來一定是個大胖娃娃!”袁嫂笑瞇瞇地望著文菁……的肚子。 袁嫂很親切,對待文菁也十分細(xì)心周到,而文菁也從來沒有將袁嫂當(dāng)成是傭人看待,兩人之間相處得格外融洽。 文菁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拉著袁嫂的胳膊,甜甜地一笑說:“袁嫂,今晚由我送飯去醫(yī)院吧,我想給岳天熬粥。” 袁嫂一聽,果然臉色一變,緊張地?fù)u頭:“少奶奶,那可不行,你明天才能去醫(yī)院,老爺子有吩咐過的……” “袁嫂……我的好袁嫂啊,就讓我今天去吧,明天我就不去了,好嗎?只是改個時間而已嘛,不要緊的,爺爺他不會反對的……嘻嘻。”文菁不過也才二十三歲,袁嫂都五十多歲了,在袁嫂心里,文菁就像她的女兒那般,這么對著大人撒嬌,那真是招架不住的。 “少奶奶……”袁嫂有點為難。 文菁急了,可憐巴巴地皺著小臉,很是憋屈地說:“我好想見他……” 袁嫂聞言,心里一酸,想起翁岳天在醫(yī)院里,這小夫妻倆只能隔三岔五地見一回,還真是很折磨人的事。袁嫂心軟了…… “少奶奶,一會兒記得要跟老爺子解釋一下。”袁嫂忍不住提醒文菁。 “嗯嗯,我會的,謝謝袁嫂!”文菁一個勁地點頭,心情陡然間飛揚(yáng)起來。 五點半。 文菁提著保溫桶出現(xiàn)在醫(yī)院,她沒有事先給翁岳天打電話,想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病房門口的保鏢見文菁來了,先是一愣,他們也知道文菁應(yīng)該明天才來的。除了怔忡,保鏢們的臉色還有一點不自然,只不過文菁沒察覺而已,她只想著快點見到翁岳天。 文菁輕手輕腳地推開病房門,一抹調(diào)皮的笑意掛在她粉嫩的臉蛋上,可是,在看見病床上那一幕時,文菁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個女人趴在翁岳天的胸口,正哭得稀里嘩啦……文菁心里又酸又疼,頓時冒出一個念頭:好你個翁岳天!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小三!(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