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書迷正在閱讀:此去經年、我靠寫文成為娛樂圈頂流、世子妃的姻緣樹、一輪孤月(nph,古言,兄妹,綠帽)、女配造反稱帝[基建]、最后一個冬天、惡魔總裁的出逃戀人、首富NPC不當工具人后、一個傷痕累累的omega[女A男O]、粉色微醺
原本是放不下兒子孤苦伶仃一個人,但現在兒子的身邊已經有了愛人,就算自己離開了,還有個人陪他。“小舒,父母是不能一直陪著你的,理理是個好孩子,有他在,我也算是和你mama有個交代。”席父說著,使勁兒拉了把席舒的手,“你比理理年長,要多包容、多照顧他。” “叔叔,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會好的。”烏思理端著熱水進來,還不是很會控制情緒的他,眼眶中的淚水差一點就要落下來了。 “理理,叔叔有沒有嚇到你?”席父是很喜歡烏思理的。這孩子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護的很好,保持著少年的單純善良,這是每個父母都想要給孩子的。但是席舒沒有,他過早地接觸社會,過早地了解了生活的惡,之前一直擔心兒子會因為過早承受壓力而心里不健康,好在現在有烏思理在身邊。 有些人生來就像天使,可以拯救別人,早亡的妻子于自己是如此。 烏思理沒想到原本身體還算可以的席叔叔,在一場發燒后身體會這般快速地垮掉,席舒說是之前受傷的后遺癥,可再具體的自己也不知道,又不敢問他們,便只能來醫院找徐瓊音,之前章爺爺給席叔叔看過,想來是知道一些的。 心事重重地走在馬路上,卻不想和對面步履匆忙的人裝了個正著,烏思理下意識地首先道歉,“對不起……” “小朋友,你長得真好看,叔叔可喜歡你了……” “小朋友是不能給老師打小報告的知道嗎?更不能告訴父母,不然是會被打屁股的……” “乖,把衣服脫了給叔叔看看……” 早已封存的記憶,再看到那張惡心丑陋的臉時,剎那間如洪水傾斜,輕易掀翻了心理醫生和烏思理多年來鑄造的防線…… 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少年縮成一團,雙手胡亂在空中揮舞,嗚咽泣音里滿是慌張和無助。 “嗚嗚……mama救我……” 當年還是個小孩子的烏思理,在受到傷害時只會無助地叫mama,現在長大了的烏思理,在突然想起那些傷害時,依然只會慌張地喊mama。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留存在心底的恐懼,即便在變強大后,第一反應仍然是怕! 下班后第一個沖出門診大門的徐瓊音大步向外走去,同時目光四下里尋找著熟悉的人影。一個小時前理理發消息說要請自己吃飯,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吧。 少有人知道,溫潤如玉、謙和內斂的徐瓊音,出自醫學世家、自身也從醫的徐其光,作為一個醫生,他會對自己的病人負責,會對得起一身白大褂;但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并不是一個多么友愛的人,至少這世間超過九成的人和事,都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包括醫院門口堆積在一起的人以及堆積的原因。 眾人只見一個少年在撞到一個人后突然失神到抱著胳膊發抖,那被撞了的人想要伸手去扶,卻被少年胡亂揮舞的手摔打著不得靠近 看熱鬧的人從來都不怕事大,口誅筆伐者也不在乎事實到底如何,這些藏于骨子里的惡略因子,再遇到一個發泄口時,便恨不得將世間最惡毒的話都甩過去,再捎帶著唾一口唾沫。 “只見過老人碰瓷的,還沒聽說過年輕人碰瓷的。” “看著長的還不錯,干的事卻這么惡心,現在的年輕人吶……” “小兄弟,快起來吧,人家也沒撞上你。” …… 曹成官沒想到出獄還不到半年,就遇到了當初讓自己進監獄判了八年的罪魁禍首。所以,到底是冤家路窄呢?還是狹路相逢呢?反正不會是班荊道故。 看著嚇得面無人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曹成官仗著周圍沒人知道他以前對這個好看的少年做過什么齷齪事兒,便大著膽子上手,強硬地拉住了烏思理的手,張嘴間露出一口殘缺的黃牙,“原來是小思理啊,看來你還記得叔叔我哦……” 烏思理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尚且年輕、還在努力打拼事業的烏家夫婦忙的沒有精力去照顧小兒子。同時一個人住在鎮上的烏爺爺覺得有些孤單,便把小外孫接了過去。 只是人間大道,總有陽光普照不到的地方;而陰濕地域里的魔鬼,也會不安分地爬出地獄。 有些刻骨銘心的厭惡,是不會隨著時間而慢慢淡忘的,在沒有見到這張臉前,烏思理最厭惡的人只有小學時那一個人,那個仗著自己天下第一不要臉、沒素質沒道德的人,對新來的、被罵了也不敢大力反抗的同學烏思理,極盡所能地語言辱罵、嘲諷、謾罵…… 后來不再遭受壓迫、有了一些正常的同學后,烏思理再回想那時,只覺得但凡是腦子正常點、心思不是那么陰毒惡劣的人,都不會滿嘴噴大糞、張嘴就是道不完的刻薄尖酸之詞。 從來都沒有這么討厭過一個人,到底有多討厭呢?若這個世界只剩了他們兩個人,那烏思理是寧可跟一只豬結伴過一生,也不愿意跟那人同處一片藍天下的;甚至連共同呼吸一個地球的空氣都覺得惡心。 而現在,在看到那張丑陋的臉、感受到撫上后背的手時,那些壓制了許多年的記憶被喚醒后烏思理才知道,原來這世間最惡心的人,還不止一個。 在那個小鎮上,三十歲以上還沒有結婚的人容易被人背后議論,而三十歲以上,還好吃懶做,且在結婚后打跑了老婆的曹成官,成了鎮上所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和烏家隔著一片打麥場,每天上學時,烏思理都要經過這個懶漢光棍的門前,小心翼翼地躲避著那雙渾濁陰險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