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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里作氣 第51節

    “那誰不兇,要跟誰在一起?”

    第53章 神明寵壞你(正文完)

    紀樂瑾沒拿穩手機,落入了秦歲銘的手里。他低頭瞥了眼通話的名字,直接掐斷了電話。

    “……”

    秦歲銘問道:“是不是經常背地里罵我?”

    “他又不敢罵你。” 紀樂瑾討好地湊過去親他了一下,“我說著玩玩而已,你生什么氣?”

    他眨著眼睛等秦歲銘親過來,秦歲銘卻不動,紀樂瑾這樣就有點不滿了。

    “我主動跟顧森木說我們在一起了你不高興嗎?”

    秦歲銘隨手拍了下他的屁股,終于湊過來親他。接吻的時候有懲罰意味,咬得重,吻得深。紀樂瑾的背抵著墻,盤在秦歲銘腰上的腿都用不上勁,不自主地下滑,但又被人抱起來往上托。

    他先勾的人,最先受不了的也是他。紀樂瑾臉頰薄紅,邊躲邊說 “不親了”。

    秦歲銘還抱著他,把他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用來煮粥的砂鍋都還在,掀開蓋子熱氣冒了出來。

    他進臥室又拿了個小碗出來,給紀樂瑾盛了一碗涼著:“很燙,涼一下。”

    紀樂瑾用勺子攪拌著,他偷瞄了下秦歲銘的表情,別扭地替自己解釋:“這是第一次。” 他咳了幾聲,把后面的話說完:“第一次罵你。”

    他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秦歲銘你現在是真的小氣,說幾句就擺臉色給我看,你以后是不是還得打我?”

    秦歲銘掃了他一眼道:“輕輕打你幾下屁股你就又得哭著跑回家吧?”

    他了解紀樂瑾的性格,知道他躲在客房里的話就是隨口說說,但就是一聽他說這種話就煩。

    秦歲銘皺著眉想,哪里兇了,明明只是有時候說話的語氣有些重,紀樂瑾那是真沒見過兇的人。

    “躲客房去干什么?” 他問道。

    紀樂瑾想摔勺子,真摔的時候摔得可輕,他摔了勺子也不說話,耳廓薄紅,干瞪著人。

    秦歲銘忽然就一笑,他知道紀樂瑾在怕什么。他把碗拿起來,喂給紀樂瑾。

    他看著紀樂瑾抿緊的嘴唇,瞥了幾眼道:“張口,我喂你。” 紀樂瑾張口往勺子咬,他生氣地去推秦歲銘:“你笑什么?!”

    “我沒笑。”

    紀樂瑾轉臉,重重地 “哼” 了聲。他被喂得別扭,從秦歲銘的手里把勺子搶過來,埋頭自己吃。

    “怕疼的話還有很多方法。” 秦歲銘冷不丁地開口道,“以后要不要試試?”

    他其實還是有點克制,因為紀樂瑾每次都哭得太兇,那氣勢像是要把眼睛哭瞎。

    可也是因為克制,每次逮著機會才會發狠地做。到了討債的那一天,紀樂瑾被他哄著稀里糊涂地脫掉了褲子。

    紀樂瑾的腿根處火辣辣疼。他的皮膚太嫩,這比直接來都還要來得更加難受。

    他又快要哭出來,求著秦歲銘說:“你還是直接……”

    秦歲銘高挺的鼻梁上冒著汗,靜靜地垂眸看顫抖不止的紀樂瑾,他在床 上的時候經常是這樣一個掌控者姿態。

    現在也是,他掐著紀樂瑾的腰,問道:“寶寶,現在是在邀請我嗎?”

    紀樂瑾現在哪管那么多,胡亂地點著頭。他只有一秒緩沖的時間,然后就又開始后悔。

    他的指甲又長長了些,無助地抓著秦歲銘的背,亂刮。紀樂瑾有那么一瞬間,哭也哭不出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因為一切都發生太突然。

    秦歲銘低下頭吻他的唇角,終于算起賬來:“誰兇,紀樂瑾,誰兇?”

    *

    時間過得太快,一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底,過幾天又是紀樂瑾的生日。按照過去幾年,家里都會給他辦一個很大的生日宴會,可今年有點不一樣。

    秦歲銘替他在元旦前后請了一個禮拜的假,說要帶他去冰島玩,紀樂瑾當然是矜持地答應了下來。

    冰島的冬天冷,紀樂瑾回家準備把自己最后的外套拿上。他跟家里說過要和秦歲銘出去旅游的事情,紀樂瑾在臥室里翻外套,紀詠澤就進來了:“你還知道回家?”

    “我不是經常回來嗎?” 紀樂瑾無辜地眨著眼,“上個禮拜我就回來過。”

    紀詠澤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他們的關系,雖然偶爾還是會忍不住陰陽怪氣幾句。

    因為要出去玩,紀樂瑾的心情很好,他拍了拍紀詠澤的肩,邊往外面跑邊笑容燦爛地道:“等我到那邊拍照給你看!回來給你帶禮物!”

    “你這技術能拍出來什么好看的照片。” 紀詠澤等他人影跑沒之后才翻白眼咕噥道,“還有,誰要你的禮物了……”

    紀樂瑾第一次去冰島,他坐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很亢奮,屁股就沒安分下來過。

    秦歲銘正在看冰島的旅游資料,他讓助理給他找了一個導游,但并不準備讓導游打攪他和紀樂瑾兩個人的旅行。

    他被紀樂瑾鬧得有點頭疼,他用被子把人裹緊,拿手捂住他的眼睛,讓他睡覺。上飛機的時間點恰好是晚上,接下來的時間給紀樂瑾睡覺正好。

    冰島的冬天黑白分明,很少會有白天。他們下飛機的時候,天色剛有點熱。秦歲銘租了輛吉普車,用來開這種崎嶇的山路很合適。

    外面卻是茫茫的白雪,寂靜空冷,但并不會讓人從心底升起孤寂感,帶給人更多的心情是安寧,仿佛能把所有事情都放下。這不像是世界的盡頭,更像是到了另一個純凈的世界。

    秦歲銘牽著紀樂瑾的手,另一只手拉著行李箱,去酒店的前臺登記。

    “好大的雪。”

    他們都是南方人,紀樂瑾趴在玻璃前看外面的時候顯得非常沒見過世面。

    秦歲銘低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催著他道:“走了。” 紀樂瑾不滿地轉過頭道:“你就讓我看一會。”

    等他看夠了,他又轉過身,歡天喜地地去拉秦歲銘的手:“走!”

    剛到的幾天,秦歲銘先帶他去看了瀑布,外面的風有些大,紀樂瑾裹著圍巾都有點冷。

    他躲在秦歲銘的身后,把他當成擋風墻。看見溪流的時候,他拽了拽秦歲銘的衣服,好奇地道:“冰川融水能直接喝,我去嘗一口。”

    “等下。”

    秦歲銘把他攔住,溫度是零下,那水應該也冷得刺骨。他用手當碗,給紀樂瑾捧了一碗,遞給他道:“嘗嘗。”

    紀樂瑾猶豫地湊過來,他覺得秦歲銘這個樣子很像是在喂貓,于是學著貓喝水的樣子舔了一口。

    只是一口,他就把眉頭擰得死緊:“好冰!”

    秦歲銘把手里的其他水灑了,他用紙巾擦了自己的手道:“都是淡水能有什么好嘗的?”

    他還帶著紀樂瑾去看了有名的鉆石海灘,紀樂瑾看到的第一秒就呆住了,因為真的很像鉆石。

    秦歲銘在他的耳邊低聲地道:“冰川融化后冰塊會隨著河流漂流入海,然后再次被海浪沖回沙灘上,形成現在這個樣子。” 仿佛是種別樣的擱淺。

    鉆石海灘連著海,海平面以上又是廣闊的天空,海陸空融成完美的契合,是神來都會贊賞的美景。

    秦歲銘在這里給紀樂瑾拍了很多照片,他手里相冊里全是紀樂瑾的照片。

    回去之后照舊是紀樂瑾先去洗澡,但這次秦歲銘洗完澡之后又進了浴室。

    紀樂瑾剛開始沒注意到,后來才倒在床上問道:“你在干嘛啊?”

    “洗內褲。” 秦歲銘淡淡地回答他。

    “啊?”

    紀樂瑾跑去浴室門口,他還真的在洗內褲。

    他看著秦歲銘搓自己的內褲,不自在地別開視線道:“你洗內褲干什么?!”

    “那不然你來洗?” 秦歲銘的袖口卷在手肘上,他頂著這樣張眉眼冷淡的臉洗內褲,真的非常很有突兀感。

    他回頭看了紀樂瑾一眼道:“這又不是我第一次給你洗內褲了。” 紀樂瑾不可置信地道:“家里不是有專門的洗衣機嗎,你不是拿那個洗的嗎?”

    “偶爾會手洗。”

    紀樂瑾接受度良好,過了一會又覺得秦歲銘給他洗個內褲理所當然。他慢吞吞地 “噢” 了一聲道:“那你洗吧。”

    秦歲銘洗完內褲又帶著他出門了,他今晚說要帶紀樂瑾去追極光。他挑的地方是一個可以開車上去的碼頭,旁邊是飄蕩的小漁船。

    他們到的時候碼頭還站了一對父子,說的是紀樂瑾聽不懂的語言,但他們的手里也拿著相機,估計目的和他們一樣。

    目光相對的時候,他們互相友好地笑了下。

    “真的可以等到嗎?” 紀樂瑾懶洋洋地打哈欠。

    “應該可以。” 秦歲銘替他把圍巾系得更緊些,道:“我查了預測,說有。”

    紀樂瑾靠在他身上,比那對父子里的小男孩還要黏人。不過今天難得沒那么多事,只是乖乖地站著,不喊累也不喊冷。

    極光真正降臨時紀樂瑾還在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他被秦歲銘捏了下耳垂才睜開眼睛。

    rou眼看到的極光和手機拍攝的不一樣,不是往上常見的冷綠色,而是像云朵一樣漂浮的白,隱約透著一縷淡綠。

    小男孩騎在父親的肩膀上,正興奮不已地哇哇亂叫著。紀樂瑾有點羨慕地看了眼,他小聲地說:“是不是高處的視角更好看?”

    前面也沒有人,高個這點距離能有什么特別視角,紀樂瑾就是眼饞別人,覺得這樣好玩。

    秦歲銘笑了下,然后蹲下來讓他坐上來,他漫不經心地道:“你小時候也喜歡這樣坐我肩上。”

    紀樂瑾扶著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屁股都誠實地坐上去了,語氣還有點擔憂:“你應該不會把我摔下吧,這樣摔一下我可能就要半身不遂了。”

    “那我也會養你。”

    秦歲銘嘴上開著玩笑,手卻牢牢地抓著他的腿,站起來的動作也很穩。

    紀樂瑾拿著相機嘚瑟地哼著歌,他看到小男孩沖他比鬼臉。反正以后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紀樂瑾一點也不覺得羞恥,他比小孩還好幼稚,比了個鬼臉回去。

    秦歲銘護著他,忽然叫了他一聲:“寶寶。”

    “啊?” 紀樂瑾低下頭問道,“怎么了。”

    秦歲銘只笑著說了一句話:“我愛你。”

    極光之下的表白是他原本的計劃,也是遺憾,可現在補上也不遲。愛他可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也可能是朝暮相處萌生的情愫。

    他站在紀樂瑾的身后、身旁很多年,但從未沒有過機會牽起他的手,更別提是擁抱,親吻。

    可現在他能和紀樂瑾做盡一切親密的事情。

    有人說紀樂瑾脾氣差,有人說他沒良心,有人說他作。但秦歲銘想,他的紀樂瑾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小孩。

    某種角度來講,他現在這樣縱著紀樂瑾也是故意,他知道紀樂瑾的身后有好多后盾,但秦歲銘他想做最可靠的后盾,他想把紀樂瑾慣得離不開他,他想要他們無可割舍。

    “你突然干嘛啊?” 紀樂瑾被他說得有點害羞,小聲地接了句,“好吧……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