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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里作氣 第38節

    紀詠澤也知道江璐爸爸在想什么,以為他是在找借口搪塞,還幫著腔道:“對對對,歲銘有喜歡的人了,我見過,很漂亮溫柔的一個女生。”

    “咳、咳……”

    紀樂瑾一口飲料嗆在喉嚨里,他捂著唇咳了半天,把整張臉都咳得通紅。

    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些話,紀樂瑾放下筷子,說了句 “吃飽了”,禮貌地告完別之后他就跑到了二樓的休息室。

    休息室有扇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邊的時候能看到樓下的場景,他把額頭抵在玻璃上降溫。

    秦歲銘說的什么鬼話…… 這時候又是在追了?說話的時候還看他干什么,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嗎!

    他在窗邊站久了腿酸,坐到沙發上玩手機。這種重要的交際場合,沒有會和他一樣的閑人過來,所以休息室只有他一個人在。

    紀樂瑾坐了半個小時又有點無聊,重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他剛走到窗前,休息室的門一開,秦歲銘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對視了幾秒,紀樂瑾又把臉轉過去,在人影里找紀詠澤的身影。

    紀樂瑾還沒看清楚樓下的場景,忽然就被人攔腰抱住,他被身后的人勒著腰往后走。

    “秦歲銘!”

    他踉蹌了幾步,聞到了秦歲銘身上淡淡的酒味,和同樣淡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沙發很大,足夠坐下兩個人。秦歲銘的兩條長腿分開前伸著,讓紀樂瑾坐在他的身前。

    這樣他從后面抱著紀樂瑾的時候,是真正的親密無縫。他把下巴放在紀樂瑾的肩膀上,又用手臂緊環住他的腰,這樣像是把他整個人都圈在了領地范圍內。

    秦歲銘鼻梁上的眼鏡早就不見了,兩只眼睛黑沉沉,所以欲望都寫在眼底。今天飯桌上的都是長輩,敬過來的酒無法推拒,助詞都是祝他早日追到喜歡的人,早點帶過來看看。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量再好也有醉意。

    醉的程度不至于讓人胡言亂語,但也不輕。秦歲銘先親了下紀樂瑾的臉頰,聲音低沉:“我不喜歡你看別人,不看別人好不好。”

    “只看我就好。你小時候說歲銘哥哥最好,要跟歲銘哥哥結婚,長大了也不要反悔。”

    秦歲銘以前當玩笑話聽,現在當真話說。他等不到紀樂瑾的回答,腰上的手臂越勒越緊,他輕輕地 “嗯?” 了聲,像是在逼問。

    理智的時候尚能克制,酒精是最容易讓人淪陷的催化劑,紀樂瑾是根源。

    兩個要素都齊了,秦歲銘垂眸,盯著紀樂瑾的唇看。秦歲銘的呼吸在他的脖頸處撲灑,紀樂瑾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根據紀樂瑾的經驗,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掙扎,越掙扎結果反而越慘。紀樂瑾只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有秦歲銘的心跳,節奏完全不吻合。

    秦歲銘越湊越近,他的聲音像是商量又不像,只是欲得很:

    “寶寶,跟我親一下。”

    第40章 那我給你一個追我的機會

    該是一句詢問,秦歲銘用的卻不是疑問句,他同樣也不等回答,直接吻了上來。

    “唔……”

    紀樂瑾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推拒,唇珠卻在此時被吮吸了一下。他瞬間就使不上力,有氣無力地攥住了秦歲銘的衣角。

    這樣的姿勢讓他有點不舒服,紀樂瑾仰著下巴,呼吸聲加重。他不自覺地往后仰頭,舌尖緊緊地被人纏著。紀樂瑾剛躲開一點,又被秦歲銘扣著后腦壓了回來。

    秦歲銘這次親得很緩很溫柔,他不閉眼,反而睜著眼看紀樂瑾的表情變化。他非要看著紀樂瑾的眼角變紅,也要看著他的態度一點點軟化下來。

    “寶寶。”

    秦歲銘扶著他的肩,聲音比剛才還要低沉些:“這次有舒服嗎?”

    “……”

    紀樂瑾還在緩氣,聽著他這厚顏無恥的問話,氣還沒回過先面紅耳赤地道:“不舒…… 唔……”

    話未說盡,迎面過來的又是一個吻。秦歲銘的手臂依舊緊環著他的腰,接吻的時間越久,他就吻得越急。

    秦歲銘醉得不清,但紀樂瑾卻清醒得要命。他邊挨著親,邊還要提心吊膽地聽外面的動靜。

    搭在秦歲銘肩的手使不上勁,紀樂瑾推了幾把,結果在他預料之中的被反制住手。親到最后紀樂瑾開始自暴自棄,他的睫毛輕輕顫著,想著要是被發現了怎么和秦歲銘一起社死。

    他說了好幾遍了,接吻的時候不可以咬舌頭,秦歲銘又不聽。可是很詭異,這次卻不疼,反而會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栗。

    吻久了總是容易擦槍走火,秦歲銘的手掌已經扯出來他的襯衫衣擺。紀樂瑾的腹部繃緊,推他肩膀的手越來越使勁。

    在碰到紀樂瑾的肚子時,秦歲銘及時停下來。他把紀樂瑾像是剛才一樣抱在懷里,只是圈著他,沒繼續做其他什么事情。

    “不碰你。” 秦歲銘輕皺著眉頭,聲音有那么點點情緒外露的不痛快,“就抱著。”

    紀樂瑾嘴唇全是水光,他也不知道秦歲銘還聽不聽得見他的話,還是下意識地道:“門……”

    休息室雖然冷清,但隨時可能會有人上來,秦歲銘進來的時候沒有鎖門。

    他聽著秦歲銘在他的耳邊 “嘖” 了聲。

    “無聊嗎?” 秦歲銘又問他。

    秦歲銘自控能力強,平時應酬也不會有人逼著他喝酒,他想喝就喝,想不喝就不喝,最多也是微醺。

    這還是紀樂瑾第一次見他醉成這個樣子,說不上來和平時哪里不一樣,但紀樂瑾就是覺得有那么一點點怕。

    他想要回頭看下秦歲銘的表情,但只是看到棱角線條分明的下巴,還有脖頸上滾動著的喉結。

    秦歲銘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耳廓邊上。紀樂瑾的耳朵本來就比較敏感,現在像是過敏一樣地紅了一圈,他本能地往前躲了躲。

    他終于想起來自己要說些什么,清咳了幾聲之后,紀樂瑾硬著頭皮道:“…… 別抱著我。”

    秦歲銘 “嗯” 了下,算是附和,卻不松手。他又問了遍:“無聊嗎?”

    紀樂瑾抿著唇,臉頰像是鼓了起來,他最后還是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那跟我走怎么樣?”

    秦歲銘說完就拉著他的手站起來,他也不說話,只是拉著他往門外走。

    “……”

    紀樂瑾腳跟黏在地上,被他扯了幾下之后妥協下來,跟著他往外走。

    沒關系,秦歲銘醉了,他不能跟秦歲銘計較。秦歲銘現在是醉鬼,待會萬一一個人跑到大街上丟人現眼,他就幫忙照顧照顧。

    紀樂瑾給自己洗腦,只是這樣拉著手光明正大地走下去也不行,他反過來牽著秦歲銘的手往旁邊的直降電梯走。

    他走下來之后才想起來紀詠澤,掏出手機來給他打電話。

    “喂?” 紀詠澤的聲音聽起來也醉醺醺,不過應該還算清醒,“你人呢?歲銘人呢?他說他去找你了,你們一起在休息室了?”

    秦歲銘不知道為什么,坐在電梯里一直盯著他。紀樂瑾被他看得都有點莫名的緊張,他轉了個方向對著鏡子:“沒有,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

    紀詠澤 “噢” 了好幾聲:“他確實喝得很多,那你送他回家,不用……”

    “嘟——”

    他習慣了紀樂瑾不等人說完話就掛電話。紀詠澤壓住火氣,把手機往桌上一放,罵了句:“兔崽子,又掛我電話。”

    電話不是紀樂瑾掛的,他的手機不在他的手里,被秦歲銘捏在手中。

    “別理別人。”

    電梯的鏡子照出來的畫面模糊不清,紀樂瑾看著秦歲銘又靠過來,牽著手還不夠,他又要用另一只手臂去抱紀樂瑾。

    紀樂瑾被他這樣抱著根本動不了,他現在萬分后悔地想要回去,因為喝完酒的秦歲銘根本不講道理。

    他看別人,秦歲銘要生氣;他跟別人打電話,秦歲銘也要生氣;他不跟秦歲銘抱在一起,他也要生氣。

    “叮——”

    電梯門一開,地下停車場是聲控燈,沒發出聲響的時候一片漆黑。紀樂瑾的手里被塞了串車鑰匙,秦歲銘問他:“還會開車嗎?”

    紀樂瑾的駕駛證是去年考的,考的時候確實是一次過的,拿到駕駛證之后卻沒怎么開過車。

    他猶猶豫豫地道:“應該會吧?”

    秦歲銘很信任他,把命交到了他的手上,讓他來開車。新手司機總是有點緊張,尤其是開這種費勁的夜路。

    車里很安靜,秦歲銘按著太陽xue坐在副駕駛。

    他像是在醒酒,話也不多,只是偶爾出聲給紀樂瑾指下路,要么就是指導一下他怎么開車。

    醉得又瘋又理智的人紀樂瑾還是第一次見,他都有點忍不住地懷疑秦歲銘是真醉還是假醉。

    紀樂瑾把十五分鐘的路拖了半個小時,一下車他又被秦歲銘拉著上了樓。

    這邊的公寓兩人都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進屋的時候紀樂瑾感覺有點陌生。

    紀樂瑾坐到沙發上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又被秦歲銘牽著鼻子走了一次。

    他抿著唇自己生悶氣的時候,肩膀上忽然一重,是秦歲銘的腦袋靠了上來。

    紀樂瑾愣愣地坐著發了會呆,他一點照顧人的經驗都沒有,現在可以說是手足無措。

    他猶豫了下,先是無聲無息地挪著屁股,讓秦歲銘先在沙發上躺下來。

    紀樂瑾站在邊上,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像是秦歲銘平時照顧他時一樣。

    他想了想,跑進臥室抱了床被子出來,然后直接堆到秦歲銘身上。

    被子對于沙發來說肯定有點大,多余的部分堆在地上紀樂瑾也不管,他蹲下來觀察了下秦歲銘。

    平心而論,秦歲銘的臉挑不出刺,他睡著的時候才會顯露些倦態。

    “白癡秦歲銘。”

    紀樂瑾小聲地罵了他一句。

    他在回房間睡和在客廳看一會秦歲銘里糾結了下,最后還是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聲地玩起手機。

    紀樂瑾的生物鐘健康,玩著玩著他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最適合睡人的沙發已經讓給了秦歲銘,他縮在另張沙發的時候顯得有點委屈,不過睡得非常香甜。

    先醒過來的反而是秦歲銘,他的酒勁散得很快,現在除了腦袋有些疼,意識已經差不多清醒過來。

    他醉的時候也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所以醒來看到現在的環境也沒有發怔。秦歲銘踱步向前,他先把紀樂瑾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紀樂瑾先是迷茫地眨下眼,看到抱著他的人時一片安心。剛想把眼睛繼續閉上安睡,他又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你什么時候醒的?”

    “剛剛。” 秦歲銘有點嫌棄自己身上的酒味,他抱著紀樂瑾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卻不上床。

    他脫掉身上的外套,又扯下領帶松領口。紀樂瑾現在一點也不困了,他目瞪口呆地往后縮,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脫衣服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