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重生女配拒婚了[六零] 第14節
書迷正在閱讀:桐葉渡、我出版發行了師尊情史、穿成了惡毒女配后、溫柔沉淪、月老顯靈了、作里作氣、似魚、沙雕愛豆她退圈上岸了、童話里的童話、春光乍泄
雖然人人都說他有本事,沒有正經的班上都能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但是許文虎對自己的本事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并不會大包大攬地說自己什么事兒都能辦,就算是跟自己挺熟悉的方正業找他幫忙,許文虎也不會將話給說死的,畢竟大老爺們兒吐口唾沫就是釘,如果作出了承諾就一定要做到,若是做不到的話,說大話就是在白白丟人了。 “你一直在黑市上賣東西,最近可有人大量出售勞保手套的?” 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規矩,就像是這種處于灰色地帶的黑市也是有規矩的,畢竟干的是投機倒把的買賣,也不能隨隨便便扯個地方就能賣起來了,得有路子才能進入黑市,而且這些賣東西的彼此之間差不多也都相熟。 因為怕有市場監察的人混入其中,所以他們這些賣東西的人都十分精明,對黑市上的生面孔基本上都會注意幾分,而且市場上流通的有什么東西他們大概也知道一些。 聽到方正業的話之后,許文虎沒問方正業為什么會詢問這些,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說道。 “這件事情可不好說,勞保手套市場上一直都有賣的,畢竟這邊有一個日化工廠,流出來的勞保手套不少,前段時間因為廠子里的機器出現了一些障礙,有了不少殘次品流了出來。” 黑市上的勞保手套從來都不缺,畢竟有個在黑市上賣東西的就是日化工廠的,他有路子,能拿出不少的勞保手套,雖然大都是殘次品,但是因為不需要票,所以買的人還不少。 “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賣勞保手套了?日用品呢?臉盆肥皂毛巾水瓶之類的有沒有賣?” 許文虎搖了搖頭。 “在這一片賣東西的我基本上都熟,確實沒有你說的你陌生人,至于你說的其他那些東西,日化工廠那邊經常會有殘次品流出來,市場上一直都不缺。” 方正業倒也沒指望詢問許文虎兩句就能找出什么線索來,他沉吟片刻后,開口說了一句。 “今天你出去賣東西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聽到這話之后,許文虎不由得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方正業一番,搖了搖頭說道。 “這可不成,方哥,不是我不帶你,你是個生面孔,而且身上這氣勢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要真帶你去的話,怕是會惹出不少的麻煩來。” 畢竟他們干的這種算是見不得人的買賣,帶一個退伍軍人去又算怎么回事?要知道那些賣東西的一個比一個精明,方正業這樣的,他們一眼就能瞧出來他不簡單。 這么想著,許文虎的面上露出了一抹為難之色來。 “方哥,不是我不答應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敢的是啥樣的營生,若是帶你過去了,我怕解釋不清楚。” 許文虎面對著方正業也沒有隱瞞什么,直接就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反正以兩人之間的關系,方正業應該能理解他的。 方正業確實能理解許文虎的苦衷,若是因為自己要查案子,反而把人的營生給弄黃了,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那你告訴我你們賣東西的地方在哪里,我自己過去。” 許文虎:“……” 雖然沒有跟自己一起過去,但是顯然方正業還是要打算到黑市走一遭,許文虎思考了一下利弊,便答應了下來。 只要不是跟他一起去的,他就能一推四五六。 第19章 許文虎躊躇半晌, 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成吧,誰讓要去的人是你呢,憑咱們哥倆的關系, 怎么著我也要帶你一起過去,你放心就好。” 看到他這大包大攬的樣子, 方正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屈起手指,在許文虎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剛剛還覺得帶我去影響你生意呢,現在又說憑咱倆的關系什么都成, 那行吧, 我跟你一起去賣東西。” 方正業故意說了這么一句, 而許文虎嘿嘿一笑, 連連討饒道。 “方哥,方哥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甭跟我開玩笑了,我熬的這雞湯馬上好了,我給你盛一碗喝, 保管你鮮的能把舌頭給吞了。” 說著許文虎起身去旁邊的小窩棚里拿出來個小碗, 盛了滿滿一碗雞湯, 殷勤地遞到了方正業的跟前。 “方哥,你喝雞湯。” 方正業倒也沒和許文虎客氣什么,端起碗便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而看他動嘴了, 許文虎便讓方正業在這里坐一會兒, 而他自己則又盛了一碗雞湯送到了屋里面。 他奶奶因為一場大病雙腿癱瘓, 沒法子自由行動, 家里家外都得許文虎一個人照顧著,不過這小子卻沒有過一聲抱怨,每天都是一副樂樂呵呵的模樣。 要說許文虎也確實有些可憐,他的父母早早去了,他是由他奶奶一手將他養大的,他奶奶后來會生病,也是因為cao勞太過的緣故。 他奶奶是許文虎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所以在前兩年奶奶生病的時候,為了給他奶奶治病,許文虎這才毫不猶豫地將工作給賣掉的,現在做這黑市的生意雖然也能賺到不少錢,可是現在政策在逐漸收緊,這種投機倒把的事情終究是不能做長的。 方正業低頭看著碗里面飄著一層厚厚黃油的雞湯,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甭看那家伙嘴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看起來做事兒挺沒譜的,可實際上他的心思還是挺細膩的,為人也大方,事情做得妥妥當當,倒是也難怪他能在這一片混得風生水起。 過了一會兒功夫,許文虎從院子里面走出來了,看方正業端著雞湯還沒喝,許文虎便出聲催促道。 “方哥,你怎么還不喝?這兌了蘑菇熬出來的雞湯得要趁熱喝才有營養,要放涼了的話就腥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方正業點了點頭,很快就將這一碗鮮雞湯喝了下去。 要說這許文虎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雞湯熬得香鮮美味,蘑菇也不知道怎么處理的,不像是人家熬出來的都是軟綿綿的,吃到嘴里還帶著點脆勁兒,喝下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方正業的身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將喝完的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著端著個小海碗有滋有味喝著雞湯的許文虎,他開口問了一句。 “虎子,你打算一直做黑市的生意嗎?” 聽到這句話后,許文虎抬起頭看向了方正業,他笑了笑,淡淡地開口說道:“不做這生意我還能做什么?方哥你也知道的,我奶奶的身體不好,一直得吃著藥呢,而我也沒路子,找不到正經活計做,這封城廠子確實不少,但是招工人數卻有限,除了靠這個,我也靠不了別的,不是不知道做這個有風險,但是考慮那個之前,我總得保證自己先活下去不是?” 要是工作真有那么好找的話,當初許文虎那個搪瓷廠的工作也不會賣出兩百塊的高價了,封城的廠子確實不少,但是人家的工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就算有空缺出來的位置,也都是先緊著工人家屬來的,像是他們這樣的,就算捧著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一份工作。 許文虎覺得自己還是運氣比較好的,能倒騰點兒東西,日子勉強能過得下去。 他也不是不知道干這個有風險,真要被抓起來了,估計沒個兩三年出不來,可他不是沒有法子么? 方正業倒是也沒有跟許文虎繞什么彎子,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最近封工準備擴大規模,得再建一個生產線,我估計很快就會發布招工啟示,你要不要去參加考試?” 許文虎聞言,也顧不得喝雞湯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方正業,急聲說道:“方哥,我也能去參加考試嗎?這會不會太為難你了?你這算不算是在給我開后門?” 雖然跟方正業認識的時間挺長的,而且許文虎也知道方正業是封工保衛科的科長,他在封工里面有不少人脈關系,如果自己真厚著臉皮求上門去的話,說不準還真能混到個工作。 但是許文虎做人卻很有分寸,他很了解方正業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會走后門的人,如果他真找上門的話,也只會讓方正業為難,說不定還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所以哪怕日子過得難,許文虎也沒有開過這個口。 “方哥,你們廠子現有職工都有將近一萬多人了,一般招工都會選擇現有職工的家屬,一個車間能招多少人?我過去真合適嗎?” 方正業看了許文虎一眼,見他明明很想要個工作機會,但是卻還在顧忌著他,心中有些感動,又有些覺得好笑。 “行了,你難不成還以為我是在給你開后門?你放心吧,招工的事情不歸我們保衛科管,我只是告訴你一聲,讓你提前準備一些,你還以為我是直接能讓你到廠子里上班了不成?” 廠子里要擴大規模,增加生產線,廠房已經開始籌備著建了,之前去彭廠長辦公室的時候,方正業看到了桌子上的廠房設計圖,上面已經蓋過公章,估計馬上就要開始新建了。 新建廠房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工了,后續工作準備起來也快,最多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能開始投入生產了。 一旦開辦了新的生產線,之前廠子的工人就有些不夠用了,廠里勢必要對外招工,根據那條生產線的規模,方正業估算了一下,保守估計,至少需要一千工人才能將生產線運轉起來。 就算一開始會派去老工人帶新工人,那么對外招工的數量應該在八百人左右,不過廠子里有不少原本的職工子弟,這些空出來的崗位他們應該能填補一些,除此之外,剩下的空缺就得對外招工才行。 其實方正業也只不過提前將這個招工的消息告訴許文虎,讓他事先做好準備,之后他能不能考進去,還得看許文虎自己的本事。 畢竟方正業是保衛科的科長,招工的事情會由廠辦那邊兒全權處理,他能并不能幫上什么忙。 “這得靠實力說話,你想讓我走后門,我怕是還沒有那個能力。” 原本以為方正業是要直接給自己走后門,許文虎心里面還是有些躊躇的,畢竟擔了這么大的人情,以他的能力,未必能將這個人情給還上,不過現在聽到方正業這么說,許文虎便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那感情好,方哥謝謝你了,我一定會好好準備,我一定能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考進去的。” 許文虎好歹也是初中畢業生,而且自己也跟人學了些焊接的功夫,再加上他這幾年雜七雜八跟人學過不少的東西,在修理組裝方面都有點兒功底兒,雖然比不上專業人士,但也比一般人強多了。 雖然方正業并不是直接給許文虎走后門,但是他還是記了方正業的恩情,畢竟這種招工信息要沒有門路的,也是打聽不到的,等到外頭的人知道的時候,人家的工作崗位早就招滿了,哪里能輪得到他們? “方哥,你真是我的貴人!我許文虎何德何能,才遇見你這樣的貴人,我給你鞠個躬吧,要不然我這心里面過意不去。” 眼看著許文虎又開始討巧賣乖,方正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屈起手指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別作怪了,你今天還打不打算去賣東西?” 許文虎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傻呵呵地笑起來,那模樣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憨厚到家了,任憑誰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絕對想象不到他竟然是在黑市倒賣東西的倒爺。 兩人簡單地聊了一會兒,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他們便準備出發前往黑市,許文虎在房間里鼓搗他要帶去賣的東西,每個倒爺為了往身上裝東西而不被人發現,都摸索出了一套獨門的招數來,雖然許文虎嘴上面說著不介意,但是方正業卻并沒有進許文虎的屋子,而是去了許文虎奶奶的房間里。 許文虎的奶奶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因為長年累月的cao勞,她的頭發已經全都白了,臉上布滿了皺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蒼老。 一般癱瘓在床的老人,因為身體不方便,房間里總會有各種難聞的味道,但是許奶奶的房間倒是意外地干凈清爽,甚至還帶著一種淡淡的香味兒,方正業循著味道看了過去,發現房間不起眼的角落里放著一個小小的銅香爐,里面正往外冒著裊裊煙霧。 想來房間里的香味兒就是從香爐里面散發出來的。 甭看許文虎是個大男人,在照顧人方面倒是極為貼心,將方方面面都考慮的十分周到。 許奶奶此時正半靠在床上,她身后墊著兩床厚厚的軟墊子,而她面前則擺放著一個棗紅色的小方桌,桌子上放著一個竹編的小笸籮,里面放著各種顏色的細線,而許奶奶手里拿著兩根長長的毛線針,正飛快地織著毛線。 方正業注意到許奶奶手里的那件線衫已經織的差不多了,不過看那樣子不像是男士的,倒像是女士穿的。 “許奶奶,您這手藝可正好,我先前都不知道您還會織毛衣,這花色我從來都沒見過,我瞧著可比百貨商場里賣的那些還要漂亮呢。” 許奶奶聽到方正業的話后,抬頭看了過來,見是熟人,她立馬笑了起來:“小方,是你啊,你今兒下班這么早?” 許奶奶是認識方正業的,也知道他是自己孫子為數不多的知底兒朋友,所以對他十分客氣。 方正業笑了笑,在床旁邊放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件漂亮的毛線開衫上,又問了一句:“許奶奶,好好的怎么想起來織毛線了?看這花色可不像是小伙子穿的,您這難不成是給虎子的對象織的?” 許奶奶笑呵呵地說道:“我家那混小子要是真能找到對象倒好了,我做夢都想娶孫媳婦兒,可惜他被我這個老太婆拖累的,也沒個女人能看上他。” 說到最后,許奶奶面上的神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低落了下去。 她一直覺得許文虎是被她這個不爭氣的老太婆給拖累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她生突然生病的話,許文虎現在還是搪瓷廠的正式工人,每個月都能領到工資,旱澇保收,說出去也體面。 結果為了她,許文虎將工作給賣了,現在做的買賣是見不得光的,落在旁人眼中,他現在就是個街溜子,人憎鬼厭的,甭說是那些有固定工作的女工了,就算是那種家庭條件不好的,也看不上他。 畢竟許奶奶現在雙腿癱瘓,又沒法子做活兒,在家就是個吃閑飯的,幫襯不上許文虎不說,還得需要人照顧著…… 如果許文虎因為她的拖累,一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兒的話,那她以后就算死了都沒有辦法合眼。 眼瞅著許奶奶因為自己一句話而變得情緒低落下去,方正業急忙開口岔開了話題:“許奶奶,您別著急,虎子是個很優秀的青年,有道是好男不愁娶,他以后一定會娶一個讓您方方面面都滿意的媳婦兒。” 許奶奶被方正業的話給逗笑了,忍不住說道:“小方啊,你這話是不是說錯了?人家說的是‘好女不愁嫁’,哪里是什么‘好男不愁娶’?你可別誆我了。” 方正業笑呵呵地說道:“都一樣的,您看我現在不也是孑然一身么?好男兒志在四方,現在這年紀正是拼事業的時候,娶媳婦兒不著急的,對虎子您還不放心嗎?就憑著他那張能言善道的嘴巴,還不能給您娶回來個孫媳婦兒?” 被方正業這么一說,許奶奶的情緒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模樣:“這毛線開衫是虎子讓我織的,說是要拿出去賣的,我已經織了好幾件了。” 說著,許奶奶直起身來,將放在一旁的布袋子里織好的毛線開衫拿了出來,遞給了方正業。 “虎子跟我說,我織的這毛線開衫拿出去挺好賣的,價格還不便宜,我總覺得他是誆我的,這年月哪個女同志還不會織毛衣?我用的又是紡織廠淘汰下來的殘次品,都不能織成完整的花色,這東西真的會有人買嗎?” 許奶奶對自己的手藝并沒有什么信心,可是許文虎一直都說能賣出去,而她也不想當一個只能吃閑飯的,所以便停了許文虎的話來織毛線。 但是許奶奶自己也見不到外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手藝到底如何,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方正業,可不就想問問他,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可以賣出去。 看著眉宇間帶著忐忑之色的許奶奶,方正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許奶奶,您太過妄自菲薄了,您織出來的毛線可太漂亮了,女同志們雖然都會拿毛線針,但不是人人都有您這種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