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綁定之后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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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蒹心里有些別扭,但又說不出什么,將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被他緊緊攥住。 “夏蒹又不開心了,”他眼睛看著前方,“我好像又做錯了事情。” “我……”夏蒹皺緊眉,“也沒有。” 就是有些淺淺的膈應。 “但夏蒹的不悅因我而起,而我對他人的喜怒哀樂可以很清楚地感知,但卻對緣由究竟是為何這點愚鈍不已,”裴觀燭看了她一眼,淺淺笑著,“夏蒹也從不會與我說。” 他聲音始終很靜,裴觀燭的聲音總會給人這種感覺,尤其是在月色沉靜時。 “我……”夏蒹看向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什么。 她確實很少和別人說自己是因為什么而生氣,因為什么而開心。 而遇上裴觀燭之后,因為他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一開始的時候,和他說什么,他也只會說自己想要說的,并不會解答夏蒹的任何問題,就導致她更少會和裴觀燭提自己為什么會害怕,為什么會不開心。 她幾乎從來不會和裴觀燭提有關于自己的很多事情。 “我……”夏蒹表達有些費力,“我知道了,我剛才是因為,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給我下安眠的熏香,我知道我生氣的很奇怪,但是我其實今天一直在一種不安感里,我平常是不會那么犯困的,當我察覺到我睡在你身上的時候就感覺有些奇怪,但沒想到你會給我下安眠的熏香。” “你可以用很多方法,”夏蒹皺緊眉,“額,把我支開,或者是,蒙住我的眼睛,告訴我不許亂動,明明有很多更合適的方法,不是嗎?” 腳步聲忽然停住。 夏蒹跟著停住腳步,有些緊張的看向忽然停住腳步的裴觀燭,微微縮起肩膀。 但他卻什么都沒做。 只是微微歪過頭。 “也是呢,”他指尖觸上下巴,真的在思考,“是啊,明明可以這樣的。” 夏蒹:…… “不是,你就從來沒想過嗎?”太離譜了。 “未曾,”裴觀燭搖了搖頭,“我幼時去京師,會暈船,還會暈轎子,啊,暈轎子是因為,” 似乎是覺得暈轎子有些太奇怪了,裴觀燭想了想,才繼續道,“因為,我當年看到人會恐懼,這很奇怪吧?所——” “不奇怪,”夏蒹回握住他的手,淺淺笑起來,“一點都不奇怪,好了,繼續講吧。” 少年視線微怔,盯著她的笑。 “不奇怪?” “嗯,一點都不奇怪,”夏蒹直視他的眼睛,“一點都不,不要隨便說自己奇怪。” 裴觀燭盯著她,微微張開嘴,又閉上,歪了下頭,好半晌才轉回頭。 “繼續說,不準就這樣不繼續說,”夏蒹拽了拽他的手,“以后和我說的事情你都得說完才行。” “哦,”裴觀燭點了下頭,“好吧,”他視線有些晃的看向廊外,“唔,總之就是,因為我暈船,又暈轎子,然后父親就會給我準備帶有安眠療效的薰香,” 像是說起不太舒服的事,他微微皺起眉,“那個熏香的味道,很難聞,我很討厭,但是,確實能讓我睡著,只是在船上用了,在轎子上再用的話,就會,唔,睡得很輕。” 就導致,在當年那個簾子全都用釘子緊緊封起來的漆黑轎子里,熏香嗆得裴觀燭不停咳嗽,雖然會有留些圓孔供他吸氣,但每次裴觀燭一咳嗽,便會泛起惡心,吐個昏天黑地。 第90章 海棠樹下 “雖然嘔吐,于他人而言大抵是件很痛苦的事吧,因為來喜,還有當年曾照顧我的奴仆,若見到我起這樣的不適都會尋些山楂喂我,他們想要我無事,”裴觀燭輕輕笑起來,“但其實與我而言,嘔吐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夏蒹回握住他的手。 她能理解裴觀燭為什么會這樣說。 幼時暈車,夏蒹也是吐出來就覺得好受了。 “而且,這次來京師走水路,我也用了這個安眠香料。” 夏蒹瞪大眼,猛地看向他。 “我就說當時怎么船艙里好大一股檀香味兒!而且你睡著了我喊都喊不醒的!” 裴觀燭低低笑起來,“嗯,當時我帶的是香囊,并未點熏香。” “罷了,這東西不要常用還好,若是走水路實在難受,用一下倒也沒什么。” “嗯,我知曉的。”他帶著她往前走。 秋風簌簌,卷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人聲吵雜,夏蒹問,“這到底是去哪?” “去……”裴觀燭盯著她看了片晌,“去為夏蒹準備的地方。” 夏蒹滿頭霧水,直到見他停在一處窄門前,門把上纏著紅絲繩,遙遙墜下來,走到深處了,這里的走廊沒了月光,裴觀燭手里抱了那么久的宮燈也派上了用場,夏蒹才發現,下午時裴觀燭送她來茶室時還見宮人走動,這會兒一位宮人也不見,整個貴妃殿,若不是還有人聲,夏蒹都要以為這里只剩下她們兩人了。 “夏蒹,你來拉開。” 他將垂著的紅絲繩遞到她手里。 人聲隔著門板傳過來,夏蒹手一用力,秋風呼的一下將門吹了開來。 滿院開了花的海棠樹隨著秋風搖晃,周圍亮著數盞宮燈,四下亮如白晝,開著花的樹梢被月光映照,好似月下花海,壯麗非常。 夏蒹呆呆站在門檻內,看著院內,錦衣玉人圍在長長的流水席之前,大家都沒有動桌上的菜食,也沒人注意到這扇小門敞開了,只喝酒談天,一幅場景乍一看,好似畫一般虛幻美麗。 “小暑,”少年的聲音散在她耳邊,夏蒹抬起頭,裴觀燭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前方滿樹海棠,“愿你生辰吉樂。” “你為什么……”夏蒹想都沒想到裴觀燭會和她說生辰吉樂,“為什么要說這個?” “嗯?”裴觀燭轉過頭來看向她,“什么?” “為什么要跟我說生辰吉樂?” “為什么……?”他像是有些不解,“因為,我在為小暑慶賀生辰。” “所以,今天又不是我生辰。” “這很重要嗎?” “哈?”夏蒹整不會了,“這怎么會不重要啊?不是我生辰,你為何要給我慶賀生辰?” “這并不重要吧?”裴觀燭微微歪過頭,他的表情,一看就是真的不理解,“生辰這種東西,何時過都是一樣的,但一定要最好才行,不是嗎?” “我要給夏蒹最好的,”他指著前方的海棠樹,“一切的一切,夏蒹都要有最好的,而且當時小暑,你我還在蘇府,在蘇府為夏蒹籌備生辰宴那也太窮酸了,蘇府那小府實在上不得臺面,在宮里的生辰宴才合該是最好的,而且整座宮內,只有我姨母的殿內最為美麗,而若是海棠樹開,那便是美麗至極,且這樣的生辰宴,需得人多才熱鬧,這不是人都會喜歡的東西嗎?夏蒹難道不喜歡嗎?” 夏蒹張開嘴,又閉上嘴。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感覺裴觀燭的邏輯讓她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 因為他都這樣說了,她再表達些反駁的話,說什么我就要一碗長壽面便好,就是在田地里吃也很幸福,那也太煞風景了。 而且滿樹海棠,亮如白晝,月下花影,星月明亮,是真的,如裴觀燭所說的一樣,美麗至極。 “謝謝你,”夏蒹看向他,“晚明。” 裴觀燭沒應聲,半晌,才輕輕“唔”了一聲,“所以,夏蒹喜歡嗎?” 秋風乍起。 宴席之內,有人瞥到他們身影,自來熟的招呼夏蒹和裴觀燭快些過來。 “喜歡的,”夏蒹看向他,步步下了小階,“但其實,只和晚明兩個人的話我會更喜歡,” “啊,但是這次就這樣,我很喜歡了,真的。”夏蒹生怕裴觀燭犯病把大家趕走,這群人雖一個個打扮的非富即貴,但明顯不是宮內皇族子弟,一個個都有規矩也自來熟的緊,明顯是裴觀燭為了她專請來的。 大概就像是,氣氛組一樣。 “生辰吉樂啊,夏姑娘!” “生辰吉樂。” “……” 二人過來,大家齊齊對夏蒹送上祝賀,夏蒹點頭,被裴觀燭牽著,和嫻昌一起坐到主位。 “好孩子,會喝酒嗎?” 嫻昌漂亮晶亮的指尖里捏著一瓶桃花釀。 “酒啊,”夏蒹坐的離她很近,酒塞一把,都能聞到屬于酒的清甜味,“啊,回貴妃娘娘的話,這樣的酒的話,民女還是可以喝一些的。” “這樣,”嫻昌明顯心情不錯,宮燈輝煌,將她面龐映照出如玉質地,女人對坐在夏蒹身邊的裴觀燭試了下眼色,少年纖白的指頭便推過來一盞白瓷小杯到夏蒹面前。 “我來倒吧,貴妃娘娘。” 夏蒹可沒膽子讓嫻昌給自己倒酒,正彎著腰手要過去,女人手拿著酒瓶往后躲了下,面上笑容攝人心魄,“都是自家人,不必這樣拘謹。” 酒瓶口磕上杯邊,輕輕一聲磕碰之聲,夏蒹看著小杯被酒液填滿,忙扶過嫻昌將放下的酒瓶,給嫻昌也倒上酒。 “真是美麗的海棠。”嫻昌抬起頭,夏蒹聽著她的話,也抬起眼。 顏色有深有淺的海棠近乎開滿了整片夜空,樹葉搖晃,偶爾有星星會從花枝間隙泄露而下。 夏蒹深深吸進一口氣,卻聞不到花香,只有從身畔少年身上傳來的,淺淺檀香。 “嗯,”夏蒹轉過頭,對上裴觀燭始終看著她的視線。 興許是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只有少年沒有看這海棠樹上結著的繁花,海棠樹不甘心的,在他身畔,發上,落下一片又一片花瓣。 十指緊扣,少年見她看過來,眼睛微微彎起,漆黑的瞳仁兒里,只有一個小小的她。 “是啊,真是美麗的海棠。” 夏蒹看著裴觀燭道,第一次沒有慌亂躲開他直白的視線。 酒泛著甜,入口會感到輕微的燒。 夏蒹沒喝過這樣的酒,又因風景實在美麗,飯菜又好吃,一時忍不住有些貪杯,直到喝完第五杯,臉都開始泛起燙。 “吃飽了嗎?”夏蒹問裴觀燭,咬了一半的豆包擱在裴觀燭面前的小盤里。 “好像快了。” “什么叫好像快了,自己飽沒飽你都不知道啊。” 嫻昌去樹下賞花,夏蒹和裴觀燭坐在主位吃飯,這群過來炒熱氣氛的人也挺奇怪,夏蒹和裴觀燭初次在人前吃飯,被外人好一通眼神注視,這一群人除了炒熱氣氛外,一丁點讓人不適的眼神都沒有,夏蒹咽下口酒,正想再倒一杯,從旁側伸過來一根指頭,悄悄將酒盞推到了另一邊。 夏蒹:…… “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