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綁定之后 第44節(jié)
“你覺得很疼吧?”父親撫摸著‘她’的發(fā),“其實(shí)穿耳孔可能并沒有那么痛,你會覺得痛,是因?yàn)槟阕鲥e了事情,爹爹在罰你,你懂嗎?” “額。”‘她’點(diǎn)了下頭。 ‘她’做錯了事情。 ‘她’將秦mama的孩子推了出去,那個孩子今生也無法走路了,真是好可憐,大家都這么對‘她’說。 但是,‘她’承接著這樣的疼痛,卻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錯了。 明明沒有死,憑什么要讓‘她’受到懲罰?當(dāng)時就該用刀子或者斧頭將他的頭砍下來,那么那個卑鄙的人才會死掉,死的透透的,再也無法那樣大聲大喊的招人注意,無法裝可憐被秦mama疼愛。 如果和父親說了,想必父親又會對‘她’失望透頂。 好難,‘她’不想讓父親再對‘她’失望了,但是,‘她’想‘她’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討父親歡心。 歸根究底!‘她’覺得‘她’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并不是豬或者驢才能生出的孩子了!’她‘是狼犬!是人們口中恐怖的熊!一定不會是人!但也不是下等的豬和驢!因?yàn)椤埽部梢詺⒌暨@里的所有人!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世上的所有人全都?xì)⒐猓“阉麄儯堰@個世上的所有人全都?xì)⒐猓∮酶^把會欺負(fù)他的人的頭都砍下來!讓他們?nèi)加每謶值模瑫尅械介_心的眼神注視‘她’!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總在‘她’耳邊吵個不停!吵個不停!吵個不停! “咣當(dāng)!”一聲巨響,夏蒹渾身一震,幾乎是頃刻間全身上下便被冷汗打濕,雙手下意識舉起來捏緊自己完好無損的耳垂。 盛夏的天,火辣陽光炙烤大地,也照到她如今黝黑的皮膚上。 她從方才無法控制的思緒中解脫,進(jìn)到了另一個身體。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剛才……那又是共夢嗎?”夏蒹在心里問系統(tǒng),她自認(rèn)這個時間裴觀燭并不會進(jìn)入睡眠,而且來之前夏蒹曾讓裴觀燭綁晴天娃娃,如果她一直沒回來,裴觀燭一定是不會就這樣睡下的。 “并非共夢,”系統(tǒng)的機(jī)械聲音自腦內(nèi)傳來,“宿主陷入昏厥前無意識攥緊了黑水晶,而且如今信任值正好滿數(shù)值,所以我們就直接為您開啟了綁定角色裴觀燭的番外模式。” “番外模式?”這本書夏蒹看到裴觀燭這個角色死亡后就沒怎么往下看了,原來作者剛完結(jié)的時候還有寫裴觀燭的番外。 “是的,番外模式目測還有兩到三篇,解鎖全看宿主個人努力。” 夏蒹正要問到時候怎么解鎖,忽然又聽到“哐當(dāng)”一聲巨響。 她回過頭,從后面鐵欄桿的縫隙里,對上一張面無表情瞪著眼睛的臉。 那是裴觀燭幼年時期的臉。 男孩的臉像紙一樣白,眼睛黑的像是一塊化不開的墨,長發(fā)披散在后,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秦mama呢?” 他的聲音很弱,也很細(xì),光是這樣聽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個女孩。 “秦mama已經(jīng)走了,大少爺還是在里面好好面壁思過吧。” 夏蒹的嘴里發(fā)出了屬于男人的聲音,她回過頭,轉(zhuǎn)頭時用余光掃視,才注意到裴觀燭并沒有被關(guān)在籠子里。 這里比起籠子,更像是一個小監(jiān)獄,是專門為他做的,小小的,小小的牢籠。 “為何?” 男孩蒼白細(xì)瘦的手從鐵欄桿的縫隙間伸出去,“我明明沒有做錯,為何?” “就連秦mama也是僅僅如此便背叛了我,她明明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懲罰還不夠嗎?為何?為何偏偏要把我關(guān)進(jìn)這種地方,我受夠了,我明明已經(jīng)認(rèn)錯了的,為何?為何要這樣對我?我明明沒有做錯……” ‘夏蒹’明顯是煩了,皺緊眉砸了下嘴,轉(zhuǎn)過頭,便對上男孩眸中含淚的眼。 他耳垂上也流著暗紅且早已干涸的淚。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把你們?nèi)細(xì)⒌簦彼麎旱土嗣佳郏拔乙涯愕难劬ν诔鰜恚涯愕亩亲蛹糸_,我要把所有人全都?xì)⒌簦豰ama也殺掉,我一定要把你們?nèi)冀o殺掉,母親總是這樣欺負(fù)我總是這樣欺負(fù)我,我要用繩子吊死她再把她扔進(jìn)井里,用火傷我,我早晚有一天要在府上放一場大火,我要把你們?nèi)冀o燒死。” 男孩的聲音是那樣弱且細(xì)。 夏蒹的肢體在嘲笑,心卻恐懼的發(fā)抖。 他恍若哭泣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夏蒹嘴里發(fā)出的笑聲也越來越扭曲,她思緒漸沉,再次掉進(jìn)那片深不見底之中。 終于從混沌中掙扎著醒過來,夏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被綁住了。 第47章 寸寸游移 也不知現(xiàn)下過了多久,指尖依舊散發(fā)著若有似無的麻意,傳遍全身。 夏蒹回想著那個夢,思維又止不住發(fā)散。 幸好不是什么言情文里常見套路,女主誤喝了不可描述之藥,喝完了就會陰差陽錯跟男主滾了床單之類的。 四肢發(fā)麻,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方面搞不明白他們怎么這么高科技的,做了不用口服單單只是碰觸便會渾身發(fā)麻的藥,另一方面更搞不明白他們抓她是要干嘛,跟裴觀燭要錢嗎? 那其實(shí)也用不著抓她啊。 裴觀燭對錢看得那么輕賤,秦mama就是仗著往日情分去找他,裴觀燭可能都會給。 至于為何覺得他們二人尚有情分在,夢里的裴觀燭曾揚(yáng)言要把秦mama殺死,但是秦mama還活著,夏蒹認(rèn)為這就是證明了。 也不知道裴觀燭聽見綁架她的是秦mama,還愿不愿意救她。 夏蒹腦袋磕在地上,耳畔嗡鳴作響,腦子卻依舊轉(zhuǎn)的很快。 她覺得可能是不愿意的。 畢竟他以前對秦mama感情這樣深,之前還用話幫秦mama解圍,就算是救她,想必他也不會對秦mama怎么樣,只會以討回?zé)艋\的目的來救她吧? 說不上來,心里有點(diǎn)悶,夏蒹縮了縮身子,感覺旁邊兩條黑影一頓,朝她看了過來。 有一雙帶汗的手正黏在她襦裙下露出來的小腿上,夏蒹皺緊眉,思緒清晰,睜開眼看過去。 這貌似是間只有一扇暗牖的側(cè)屋。 秦mama正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夏蒹雙手被綁在身后,與她對上視線也沒出聲,視線往下,緊緊皺起眉動了動自己的腿。 放在她小腿上的手一松,蹲在她腿邊的青年沖她抬起臉,夏蒹眼睛不可控制的瞪大。 不為其他。 這青年竟生的與柳若藤她們拿著的那張畫像上的秦公子一模一樣! “秦……你是……秦公子?!”她說話有點(diǎn)大舌頭,語速太快險些咬到嘴里rou,“你怎么會在這里!” 興許是乍一聽到夏蒹的大嗓門還認(rèn)出了他,秦公子反射性縮了下肩膀,細(xì)瘦的臉上那雙細(xì)長三角眼透出明顯的慌亂,但看著夏蒹雙腳雙手早早便被捆縛,他又放下心來,忍不住呲出牙哼哼笑起來,雙手摸向自己的腰帶。 “沒……沒想你竟也看過那畫像,如今竟都傳這樣廣了!一群賤婢子,害、害害我如此,”他話語陰森磕磕巴巴,像是猝了毒般的恨,手費(fèi)力的解著自己的腰帶,“罷了,看便看過了,你、你就算是看過了,就算是看過了!也影響不了我!” 當(dāng)做腰帶的布繩掉落在地,那雙沾滿汗?jié)n的掌心又過來掰扯夏蒹襦裙下露出的腿,夏蒹瞪大了眼趕緊拼命扭動身子,“你他媽的有大病吧你!” 經(jīng)典國罵,兩個古代人都沒怎么聽懂,秦公子哼哼笑著起過身來,一只腿正要跨過夏蒹身側(cè),夏蒹逮住機(jī)會屈起膝蓋也不管四周一片漆黑就開始瘋狂朝著他猛踢,“傻逼!他媽的我服了!給姐死開邊去!你他媽的惡不惡心!惡不惡心人啊!” 少女腿被綁在一塊兒,飛快猛踢的動作好像蹬腿的兔子,秦公子幾次險險避開要害,嗷嗷喊著,“快點(diǎn)兒過來扶我快點(diǎn)過來扶我!”手剛放到秦mama手上,便覺本就疼痛的胯下傳來致命的痛苦。 “啊啊啊啊!”秦公子抓緊了秦mama的手,見夏蒹還在不停飛踢,秦mama手忙腳亂去阻攔,偏偏這丫頭躺在地上力氣還頗大,像是條滑溜溜的泥鰍似的你抓她一下她便用蠻力把你手撞開,母子倆忙的快躲出殘影,偏偏夏蒹閉著眼腳都是往秦公子身上踢! “賤蹄子不準(zhǔn)再踢了!不準(zhǔn)再踢了!”秦mama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踢,急的心肝寸斷,簡直傷在他身痛在己身,眼見斗不過地上的活泥鰍,趕忙把自己捂著褲襠嗷嗷直躲還躲不過的兒子又抱又拖的拽出屋去。 “賤婢!那個賤婢!”秦公子的痛罵聲巨響亮,“你不準(zhǔn)跟我出來!那狡猾的賤婢!你快點(diǎn)兒給我回去盯住了她!一刻都不準(zhǔn)讓她自己待著!一會兒再給她喂點(diǎn)藥看我不讓她在小爺身子底下哭著喊我爺!” 痛罵聲不絕,屋外響起瓷器破碎的聲音,想必是秦公子在摔東西發(fā)泄,夏蒹停下來,視線死死盯著門口,捆縛在后的兩手費(fèi)力摸向自己襦裙里頭的一個小暗袋。 那個暗袋縫的極為隱秘,她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頸項(xiàng)上的黑水晶和頭發(fā)上較為尖銳的裴觀燭給她買的拆環(huán)也被卸了下去,秦mama也是女子,她太知道女子身上有哪些看似平平無奇的東西可以化為有利的武器了。 夏蒹不抱希望終于摸到自己下襦裙旁側(cè),她穿的襦裙布料稍硬,有些類似馬面裙的觸感,但是在夏日穿還較為清涼透氣,夏蒹從沒這樣慶幸過自己穿了這條裙子,這還是夏蒹從裴觀燭身上得到的啟發(fā),殺人魔身上便經(jīng)常滿滿當(dāng)當(dāng)藏滿了東西,所以夏蒹自己也縫了個暗袋,這一摸,果然就摸到了暗袋里的硬物。 大門被一只手推開,來人舉著個不亮的燭臺,面容陰狠的盯住她。 ——是秦mama。 夏蒹咽了下口水,不明顯側(cè)了下身子,暗袋里的硬物便往下滑出來,夏蒹急忙用胳膊擋住,尖銳刺痛,她眉毛都一皺不皺,視線牢牢盯著站在門口的秦mama。 “砰”的一聲,是大門合上,燭臺擱到桌上,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夏蒹緊緊抿住唇盯住她。 “姑娘可真厲害,我們母子二人加一塊兒竟都降不住你一個了!” “母子二人?”夏蒹緊緊皺眉,“他……” 秦公子。 姓秦。 秦mama也姓秦。 夏蒹感覺抓到些什么,又無法確定,“他怎么可能是你兒子?你兒子不是該……不合該是個殘廢嗎?” 沒錯啊! 夏蒹心頭大震,秦mama的兒子她在夢中親眼見過的!雖然皮膚黑,但生了雙大眼睛,五官平凡但也算不得丑,絕對絕對長不成秦公子的模樣!而且夢中那孩子被裴觀燭推出去,九死一生落了終生殘廢,一生都無法從輪椅上下來了。 “姑娘知道的可真不少,”秦mama明顯是不想多說,“還是別想著多問了!老奴可就那么一個親兒子!等一會兒熬好了藥還得姑娘好好伺候著呢!” 夏蒹心里忍不住反胃,腦子努力回想,耳畔忽然恍恍響起柳若藤當(dāng)日沉穩(wěn)的嗓音。 “我們到了這位秦公子家中查探,以前也做過了解,聽聞這位秦公子是家中獨(dú)子,”當(dāng)日說起這番話時,柳若藤疑惑地神情至今依舊歷歷在目,“但我們卻在府中見到了一位與那秦公子同歲的公子,面容身量都與畫像上給出的有差,而且那位公子還身有殘疾。” 腦海里閃過秦公子的面容,漸漸和秦mama的臉重合,母子二人的臉重合了個百分之八九十。 夏蒹抬起頭,心中宛若晴天霹靂般不可置信的瞪起眼。 “這他媽!這他媽居然還有隱藏線真假千金!啊不是!真假公子劇情是嗎!” 秦mama沒聽懂她嘟嚕的什么,“姑娘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兒現(xiàn)在可還等著你呢!” “等你媽!” 夏蒹看著她這副嘴臉都快惡心死了,早就看秦mama面相不是什么好人,她還在心里頭一直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如今想來,秦mama一個奴之所以有姓氏,定是得上一主人家賜家姓,而秦公子家中做藥商鋪買賣,又距離金陵不遠(yuǎn),是當(dāng)?shù)赜忻摹匕氤恰豰ama在裴府初來的年齡本就不對,文中曾提過裴觀燭并沒有乳母,她是后來被招進(jìn)來的,上一家百分之一百就是給她賜了家姓的秦家! 禍害。 夏蒹盯著她,滿腦子都是這一個想法。 怎么都是這種禍害會到裴觀燭身邊,真他媽服了。 “真是千想萬想都想不到,天底下竟然還有你這種卑鄙無恥之人!”夏蒹用古代人能聽得懂的話去罵她,捆縛在后的手用力的去割那難纏的麻繩。 “你個賤婢子!都到這份上了還敢給我頂嘴!當(dāng)時要不是怕你喝完一覺不醒取悅不了我兒,我就該把那一碗酸梅湯都灌你嘴里!讓你被扒光了衣裳被我兒折騰都不知道!”秦mama走過去拽起夏蒹的頭發(fā),本想照著她臉打下去,又犯了猶豫,照著夏蒹的腦袋就扇了過去。 “嗬!”夏蒹腦袋被扇到一側(cè),喘了口粗氣,忽然瞪起眼睛使蠻力撞開她,秦mama哎呦一聲腦袋磕到地上,還沒來得及喊罵,被切割開的麻繩便捆上了她的脖子! 少女掀起襦裙,小腿一跨用膝蓋狠狠壓到她肚子上!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