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綁定之后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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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與我說什么?要我與你分享情報么?”夏蒹表現得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我知道的事可不告訴任何人,除非你一件換一件,樂子得互相交換才行。” “我沒有樂子要跟你交換,”卓奴道,“我知道都不比你多,夏表姐。” “那你與我說什么。”夏蒹轉頭要走。 卓奴忙喊住她,“我是不知道什么事兒,但是我想……想、那個叫什么?聯手!我想和夏表姐聯手!” …… 雖半信半疑,可第二日,夏蒹還是在約定的半夜出了慶鈴院。 “夏表姐!”二人選在上次見面的地方碰頭。 “卓奴。”夏蒹也和他打了句招呼。 “嗯,”卓奴明顯很高興,“咱們走吧,我帶你進去。” “嗯。”夏蒹咽了口口水,抿唇跟著卓奴繞進陳夫人居住的后院。 “咱們府里夜間巡邏的下人還是很多的,”卓奴一邊張望左右一邊道,“可是每次只要是夜里母親到那間客房,就會給院里的下人們放假。” 夏蒹看向左右,難怪,往日裴府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今夜一進來黑燈瞎火,原來是負責工作的下人全都休息了。 好家伙,陳夫人在那間客房里干嘛呢到底? 夏蒹不可控制的想歪了。 “這……持續多久了啊?” “很久了,基本每月就要來兩三次,”卓奴道,燭火搖晃映到他尚顯稚嫩的臉上,“我有次夜里醒來,見外頭下了雪想去看看,便見客房窗口燃著燈。” “我看見里面好像有人在跳舞。” “跳舞?”夏蒹皺起眉。 “嗯,感覺好像是。”卓奴撓了下頭。 “咔”的一聲,生銹的鐵鎖解開,卓奴松了口氣,喊夏蒹快點進來。 “母親還沒回來,她每次到客房就會帶很多東西,大概是還沒買回來。”卓奴將燈臺擱到地上。 瑩瑩亮光映照方寸地,方才用鐵鎖鏈鎖著的明顯是個廢棄的后門,這里大概就是卓奴口中的客房,只是夏蒹如今所處的空間被一道墨色屏風隔絕,地界也極為狹小。 “那個……我給你望風?” “哈?”卓奴端起燈臺起身,“我帶夏表姐來,自然是要夏表姐幫我偷聽,我幫夏表姐望風了。” ……說的也是。 都說了如今院里已經沒有下人了,所以其實根本不需要望風這個職位,卓奴跟她分享了這個情報,她現在想反悔也還來得及。 早知道就先和柳jiejie和許大哥通個消息了……可是如果和她們通消息總是無法知道的很全面,她們有自己的顧慮在,不希望夏蒹這個普通人過多卷入事端。 還是她自己來吧。 夏蒹對卓奴點了下頭。 卓奴笑了,退到屋外,將后門重新鎖上。 屋內陷入一片漆黑。 夏蒹有點怕,萬幸屏風后面空間狹小,她抱著腿蜷起身子,將自己整個人連帶著腳尖都用外裳裹起來。 意識昏昏沉沉,夏蒹腦袋一點一點,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外面“吱呀”一聲。 夏蒹嚇得一機靈,醒神了。 她將身子緊靠到墻邊的屏風陰影處,那里外面掛著一件十分長的衣裳,正巧擋在微透的屏風前能把她整個人的身型遮住。 腳步聲由遠而近,落到屏風前,夏蒹嚇得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屏風外燃起了第一盞燈火,點燈那人腳步移轉,夏蒹捂住口鼻,從她這邊右數第三折 屏風底端,看到了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繡花鞋。 是陳夫人。 第二盞燈火燃起,映到屏風后只余兩簇昏黃,外面的人漸漸點起第三簇,第四簇…… 一間屋子,只有陳夫人一人圍著房間四角走個不停,每當黑影繞到屏風前,夏蒹便會不受控制的屏住呼吸。 “我向……悔,我……悔,我向……懺悔……” 陳夫人吶吶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屏風后,只是那聲音太小,夏蒹實在聽不清晰,只能聽到她嘴里一直在說什么我向誰懺悔。 向誰懺悔? “咚”的一聲,重物磕碰的聲音嚇了夏蒹一跳,她忙捂住嘴,又是“咚”“咚”“咚”幾聲,夏蒹納悶,便聽陳夫人用她那尖細的聲音細細算道。 “金絲貢物,一二三……十七,共十八匹,蜀南針繡織品,一二……共十八匹,玉石首飾……共十八支,廣陵玉鐲……共十八支……” 陳夫人念了很久。 從金絲貢物,到玉鐲玉戒,首飾衣衫,香膏脂粉,準備的細到不能再細,全都是女兒家用的東西,并且數量全都是十八。 這是在……求佛供奉? 可是哪路神佛會只供些女兒家用的東西,偏偏數量還都是十八。 夏蒹只記得以前曾聽家里老人說過有不能亂拜的陰廟,她印象里好像五妃廟和姑娘廟這類陰廟,才會供奉些女兒用的胭脂水粉,陳夫人莫非是在自家客堂請了個姑娘廟不成?! 夏蒹登時被這怪異的猜想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可陳夫人接下來的話,卻將她方才的猜想盡數打破。 第20章 冰涼指尖 “罪女陳氏,將以上供奉給無辜的白家女白憐鶯,只求憐鶯,放我與我兩個兒子,與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條生路,罪女陳氏,愿從此供奉白家女,直至老無所無,與世長辭,千錯萬錯皆不是罪女陳氏一人之過,都是那個畜生,是那個畜生一個人的罪!只求慘死的白家女,放過無辜的我們一家,要找便去找真正害了你命的那個畜生!” 女人的聲音從顫抖微弱,到尖聲喊叫,夏蒹一顫,聽到屏風外傳來“吱呀”一聲。 “啊——!” 正虔心念叨的陳夫人被這冷不丁一聲嚇得幾乎三魂丟了七魄,直到人走至跟前才怔怔緩過神。 “母親,”少年聲音清冷如雪中雨,“鏡奴來了。” 夏蒹往下探頭的動作僵住,眼眶不受控制瞪大。 只聽聲音,她就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對方那張臉。 肯定又是跟往常一樣,彎起唇角,笑的溫柔又虛假。 怎么會是裴觀燭? 裴觀燭來這里做什么?! “你來了,”女人聲音打著顫,站起身來騰出位置,“還是跟從前一樣,一步都不能差。” “嗯。”裴觀燭笑著跪坐到蒲團上,看著前方被各種貢品壘滿的供桌,和明亮燭火輝映的牌位,漆黑眸底蘊著一抹譏諷,卻在掃過某樣貢品時驀地頓住。 遲遲沒見裴觀燭動作,陳夫人心急如火澆,就見他忽然自蒲團上起身,走到供桌前。 “這些口脂,” 少年聲音溫柔,回頭問,“都是什么顏色的?” 他這話結合此情此景,簡直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是躲在屏風后的夏蒹卻想起些什么。 陳夫人眉心漸漸擰起一個大疙瘩,“什么?” “罷了,我自己看吧。” 裴觀燭好心情的哼起小曲,將貢臺上一沓口脂一盒又一盒打開。 陳夫人似遭雷劈,下意識想要上前阻攔,目光落到供著的牌位上,又忽然嘴角詭異一勾止了步子。 “鏡奴若是想要,便把貢臺上的東西都拿走吧。” “我要這些做何用?”裴觀燭回過頭,神情奇怪,“我平日里又沒有穿女裝扮女人的癖好。” 陳夫人一噎,不再說什么。 裴觀燭指尖拾起一盒口脂,青石罐身,拿在手里頗有些重量,里面的膏體顏色猩紅濃重,如凝固的血塊。 “唔。” 口脂瓶口對著明亮燭火,映出血一般的猩紅,是他在找的顏色,可他看著這抹猩紅,卻蹙起眉來。 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顏色嗎,顏色,好像不對。” 裴觀燭吶吶,視線定定落在那盒口脂上,漆黑瞳子被燭火映照好似深井中水面晃動,“女人,難道不是只會涂一種顏色的口脂嗎?” 可是他記得,他曾親眼見過夏蒹涂其他色的口脂。 她好像總是和別的女人不太像,就連涂得口脂顏色都不同。 血一般猩紅色的口脂被裴觀燭擱回原處,他揭開一盒又一盒蓋子,在最后一行,開出最后一盒牡丹花粉色。 青石小罐被他拿到手里,比手掌溫度還要冰涼,牌位矗立在眼前,裴觀燭面上笑瞇瞇地就拿了人家的貢品,一聲不吭重新跪坐到蒲團上。 陳夫人咬緊抹的猩紅的唇,看著少年背影的目光既興奮又恐懼。 “罪人裴觀燭,來此向因我而死的白家女白憐鶯請罪,”裴觀燭跪坐于蒲團之上,卻顯得十分閑散,右手甚至還把玩著掌心里的青石小罐,“只愿無辜的白家女放過我母陳氏,一切緣由,皆是罪人裴觀燭一人之罪。” “好了母親,我說完了。”裴觀燭笑著回過頭。 “嗯,去上香罷。”陳夫人松口,猩紅的嘴唇咬出幾個難看的牙印。 裴觀燭視線稍頓,自打進了這屋頭一次皺起了眉。 嘖,真難看。 他當時怎會給她涂這么個丑顏色? 聽著屏風外傳來衣料摩擦聲,接著是木履磕地,夏蒹捂緊嘴,心中驚愕似山崩地裂。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夏蒹甚至都隱隱有些后悔過來了。 這個儀式根本就是以供奉為由,要求憐鶯去找真正害死了她的仇人,放過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