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配綁定之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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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茶桌上擺了針線盒還有紅色狐貍毛。 夏蒹對著燭火盯了會兒針孔,將線引進去。 芍藥在一邊幫著她又掌了盞燈,“表姑娘非要自己縫么,明日出去找個婆子不就是了?” 夏蒹在線尾手法熟練的轉了個扣,“若是給了府上那些婆子趕制,怕是等明年也拿不來這狐裘了。” 芍藥一臉衰相,府上誰不知道表姑娘一雙手喂過豬下過地,不會拿筆更不會什么女紅,這紅色狐貍毛還是陳夫人給表姑娘的見面禮,可別被她一雙糙手胡亂縫糟了吧。 不忍暴殄天物,芍藥正要再勸,就見夏蒹手法利落壓著狐毛一點點掐了個邊。 “咦?”芍藥瞪大了眼,“表姑娘原來你還會這個?” “嗯。”夏蒹頭也沒抬,只道以前在鄉下時家里人衣服常有破損,需她縫縫補補又三年。 一邊手法利落縫著狐裘,沒忍住哼出自己以前在店里時常哼的歌來。 夏蒹的奶奶是開旗袍店的,哪怕夏蒹志愿并非繼承店鋪,長期耳濡目染再加上偶爾幫忙也學會了干些小活。 她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更沒什么耐性,也就一手繡活是專門學過的。 沒想到了這個世界,她這門手藝倒是能給殺人魔縫件衣裳。 …… 纏綿小雨下了一夜,洗刷天空透亮。 柳若藤踩著青石板上斑駁水漬,示意許致不必再跟,拎著裙裾踏上慶鈴院的三道臺階。 “來找我們表姑娘么?”芍藥開了屋門,“還沒見她起來呢,姑娘若是有事要找她直接進去便是。” 柳若藤摸了摸沒戴面具的左半張臉,心想著一會兒需得再和那位自來熟的夏姑娘好好自我介紹一番,敲了兩下緊閉的屋門,卻都沒聽見回應。 長期混跡于江湖,柳若藤沒聽見回應心頭便慌張,直接就將門推開了。 “夏姑娘!” 沒人回應,柳若藤視線轉了一圈,卻見有人正坐在里屋的妝臺前,雙手搭在桌面上,腦袋垂著,原本墜在身后的三千青絲也縷縷掉到身前,正正巧巧遮住面容。 柳若藤腳步輕輕緩慢過去,“……夏姑娘?” 坐在木凳上的身影一個激靈,被她這一聲喊回了魂,夏蒹略顯怔然的視線落到柳若藤臉上。 “柳jiejie。” “這是怎么了?”柳若藤擔憂問。 夏蒹撫了撫眉心,往日燦爛的笑臉都透露出幾分苦澀,“做了個……有些恐怖的怪夢。” 興許是封井帶來的詛咒。 夏蒹夢到了裴府一片紅光漫天,立在墻角的等身花瓶被驚慌逃竄的丫鬟撞倒了,瓷片碎了一地,割破了丫鬟柔嫩的手心,一片鮮血淋漓。 前院一片喧囂遠遠傳來,她自己站在那口未封的井前,手扒著井沿往井底望去。 火光映紅了天,也映紅了原本應該漆黑一片的井底。 “姨姑發病時,將一切真相都告訴我了,”她看著井面之上那個斑駁不清的自己,動蕩的水波晃花了她的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模樣怪誕可笑,“那個叫蓮兒的丫鬟,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雙冰涼的手忽然貼上她的后背,她陡然一驚,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這只手直接推進了井里。 被映紅了的冰冷井水灌進了她的口眼鼻,浸濕了她的衣衫,視線一片漆黑,她耳膜嗡鳴,聽到那人在上面嗤笑出聲。 “表妹想知道?那便自己下去問她吧。” 第8章 三月狐裘 夢里的人,語氣十分親昵的喊著“她”表妹,尾音輕飄,像是少年人再和她開一些惡意的小玩笑。 原文中,只有裴觀燭,明明厭惡極了這個稱呼,卻每次都自虐般對原身一口一個表妹地喊著。 想來,夢中站在井邊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原身。 她會夢到原身的結局,是因為她封了那口井嗎? 夏蒹的系統只有剛穿書過來的時候交代她的任務上了幾次線,那之后夏蒹無論怎么敲它也是不會回的。 她憑借著對原書的記憶,想起夢中紅光漫天的這一幕是有印象的,文中第一卷 裴府一案的結局和那一幕描繪的一模一樣。 漫著紅光的天,點點星火飛上漆黑的天際,爭相逃命的裴府下人像下餃子一樣擠在裴府緊閉的大門前用身子狠狠地撞著門。 可是她清楚記得,在這一幕之前主角團就已經查明了真相,這把火也是犯事的婆子干的。 那原身的話又是怎么回事? 夏蒹沒命等到原身口中說的陳夫人發瘋說出實情,想必如果她等到那個時候,井就算已經被封死了裴觀燭也會有其他方法要她的命。 …… “原是做夢了。”柳若藤的聲音將她思緒牽扯回來。 夏蒹起眼才注意她今日沒戴面具。 這是主角二人確認接下這則懸賞令的證明,只要是確認接下了,她們才會秉著師門規矩將面具摘下。 “對,不過現下已經好多了,柳jiejie今日找我所為何事呀?” 她深知女主過來肯定不是來和她交流友情的,果然,這話一出,柳若藤習慣性蹙起了眉。 “是這樣的,”柳若藤躊躇片刻道,“我與師兄昨日確認接下了這則懸賞令,如夏姑娘所說一致,陳夫人果真并未告知我二人什么,只叫我們夜里輪流在她房門前看守。” “可是這樣也意味著我們沒有得到雇主的信任,我與師兄雖并不信鬼神之談,”柳若藤看向她,“可我們不知真正的真相,也沒辦法在藏于暗處的敵人手中護雇主十分周全,” 夏蒹點頭,她明白女主的意思,主角團一項服務周到,要是在現代都得好評百分百,原書中委托失敗陳夫人在房中自縊這件事,活活讓主角兩人難受了一個多月,裴觀燭一句我要上南山寺,主角二人見有償還的機會了趕緊一分錢不要非得護送殺人魔遠渡冬周。 “所以,還麻煩夏姑娘若是有什么新發現,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們,我們也會付相應的酬金報答夏姑娘的。” “哎呀不用酬金的,你們就放心吧。”夏蒹聽得都感動了。 …… 這個狐裘縫了七天,可算是縫完了。 她一個人加緊了速度緊趕慢趕縫制出來的,披風用的是上好的雪白色料子,本來當時挑布匹的時候還有黑色,夏蒹知道裴觀燭貌似不喜白色,可是還是選擇了這匹白色的。 不為什么。 只為裴觀燭后期黑化變成殺人魔頭的時候,就常常穿一身黑衣,可謂是從心往外,黑到底了。 現如今裴觀燭還沒進化成殺人魔頭,舉手投足間裝出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夏蒹覺得這樣就挺好的,畢竟有些時候看著他的臉都總會忘了這個人其實是個心理變態,要是他穿一身黑,夏蒹感覺她估計就會想起來了。 從隔間挑出一個木盒子,夏蒹將狐裘疊好了放進去,將芍藥喊進了屋里。 “狐裘縫好了,你去給裴公子送去吧。” 芍藥表情猶豫,可還是將木盒接了過去。 剛走出門沒幾步,芍藥又掉頭走了回來。 “表姑娘,”她表情為難,“不是奴有意偷懶,您叫奴去干什么都行,只是這送東西的活,還是麻煩表姑娘自己去一趟吧?” “為什么?” “因為大公子不太理會我們,”芍藥道,“他也從不讓年輕的丫鬟踏進他的院子,進去就要被轟出來了。” 夏蒹挑高了眉。 稀奇,殺人魔不喜年輕貌美的丫鬟,這還是她頭一次聽說。 “無妨,那我就自己去送一趟吧。” …… 前幾日下了幾場纏綿雨后,天氣逐漸變得沒有那么寒冷。 這件狐裘太過厚實,現在其實已經穿不上了,可夏蒹就是莫名的很想將它趕制出來。 一件好看的衣裳,會讓人很想快點進入到穿這件衣裳的季節,夏蒹就是,以前春天的時候奶奶給她縫過一件冬衣,她當時一整年都在因為那件冬衣期待冬天的到來。 雖然這放在殺人魔身上明顯是不可能,但是起碼,夏蒹希望能稍微在他眼前刷個存在感,證明她是無害的。 她不能按照原身的老路乖巧等在屋子里嫁人,從那個夢就能看出來,裴觀燭不想娶她,恐怕也憎恨她這一身份許久。夏蒹昨日說的話字字出自真心,她不想嫁給他,只想當裴觀燭的侍衛,就一直在邊上看著,護著他不死就可以了。 她自認自己還算伶俐而且手腳勤快,會的東西也多,她想爭取讓未來裴觀燭殺她的時候不要拎著斧頭就上,起碼會覺得殺了她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想要達成這個目標,不是要變得多么優秀厲害,畢竟裴觀燭殺人只是興趣愛好,管你多有錢多有才,都入不進他眼里。 所以夏蒹的好,得好到被他記在心坎里才行。 …… 裴觀燭的院子她不是頭一回來了,什么地方她去過一次就能記住路線,蕪廊下一排排屋子連成串,夏蒹直奔著往前走。 苦澀的怪味摻雜進空氣里,夏蒹皺眉吸了吸鼻子,愈往前走,味道愈濃。 “是中藥嗎……” 苦澀味道像是端到了她嘴邊一樣,夏蒹停在一戶小門前,往里一探頭,就見那日領她和鐵匠帶路的傻奴正扇著扇子坐在藥爐前看著火候呢。 “哎,”夏蒹不知他叫什么,“你在熬藥啊。” 來喜長得像個大頭娃娃,抬頭睜著一雙刀刻般的小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才點了下頭。 “上次謝謝你給我帶路,”夏蒹抱著木盒蹲到來喜旁邊,“你叫什么啊?” “來喜。”來喜像個怕生小孩子縮起身子。 夏蒹歪頭,輕聲問,“來喜,你一直在裴公子這里當差嗎?” “嗯,”來喜點了下腦袋,“自從,來了府上,就在大公子,這里了。” “你每日主要做什么?” “每日,”來喜掰著指頭數,“要,煎藥,還有,領飯食。” “就沒啦?” “嗯,”來喜很認真的回想,“沒有了。” 夏蒹一直以為裴觀燭府上只有一個傻奴,是因為來喜雖然傻,但身有長處,結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