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乖,我來了...(3000)
陸豐剛把人扛上床,美人身上染了血卻掩蓋不住絲絲縷縷透出的馨甜體香,他越發亢奮,正要扯下容顏身上的薄毯。 門鈴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起。 陸豐不耐煩地沖門口大聲咒罵:“他媽的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門外的動靜停了兩秒,陸豐剛摸上容顏的鎖骨,門板突然被踹得震天響。 有男人在外面喊:“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滾出來!” 依稀還有個女孩的聲音附和著:“就是!滾出來......” 陸豐一再被打斷,再是好興致都有點硬不起來了,眼看門板就要被踹開,他破口大罵著下床開門。 “你他媽有病——”話沒說完就被一拳打得連退幾步,陸豐倒在地上,捂著半邊臉抬頭看門外的男人,卻不認識。 “你知道小爺是誰嗎?敢打我......” 傅書予輕蔑地看一眼被揍得臉腫的男人,嘲笑一聲:“我管你是誰。” 容顏便是在這時有了些意識,聽到有打斗的聲音,掙扎著爬起來,滿嘴血腥味,破碎的聲音喊著:“救命、救命......” 傅書予聽到這一把沙啞的女聲,僵住,只覺有幾分熟悉,還沒走進去,便見一個滿身血跡,只擁著一張毯子的女孩跑出來,狼狽地摔在地上,嘴里虛弱地喊著救命。 “顏顏!”傅書予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跑過去撩開女孩的長發,確定這就是容顏。 “顏顏你、你......”傅書予見她身上有血,都不知她是傷到了哪里,不敢碰她,只能輕輕地弄開她糊了一臉的頭發。 容顏意識不清,卻能感受到面前的人動作輕柔,不像剛剛那個魔鬼般的男人一樣對她動粗。 “秦夢遠......”她昏昏沉沉,渾身都在疼,嘴巴無意識地一張一合喚著秦夢遠的名字。 傅書予心疼又惱火,狠狠看一眼那個還坐在一旁的男人,突然起身一腳踹過去,發了瘋一樣毆打著陸豐。 唐甜聽到這動靜,不放心地跑過來,正看到傅書予騎在一個人的身上瘋狂揍人,屋內還躺著另一個人。 她趕緊繞過扭打在一起的兩人,看到渾身狼狽的容顏,直嚇了一跳,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她的身體。 “喂、喂、你怎么樣了?醒醒!” 唐甜輕拍容顏的臉頰,容顏疼痛著慢慢轉醒,眼前人影模糊,依稀可辨是個女孩。 “阿遠……” 唐甜聽不清她說什么,趴下來把耳朵湊到她嘴巴上仔細聽。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女孩子柔軟的發辮垂到容顏臉上,容顏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很想冷靜下來張大嘴巴跟她說話,可一出聲就是沙啞的嗚咽。 “嗚嗚……秦夢遠……” 唐甜聽了幾遍才勉強聽清楚一些,結果傅書予還在那打人,失控了似的。 “書予哥哥!你別打了,你快過來看看她!她在喊秦什么?” 傅書予猝然清醒過來,陸豐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癱在地上昏死過去。 “唐甜,去找酒店的服務員拿套干凈衣服來,還有酒精紗布。” 傅書予轉了轉僵痛的手腕,俯身打橫抱起容顏。 他把人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小心翼翼地幫她整理凌亂的頭發。 唐甜聽見他特別溫柔的聲音,是那種捧著琉璃在手里,生怕它碎掉的程度:“顏顏沒事了,別哭......” 床上的女孩哭著跟他說了什么,他輕柔地給她擦眼淚,“好,馬上叫他來,不要哭。” 唐甜傻愣愣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像個多余的人。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鼻尖酸酸的,眼睛也很刺癢。 “哥哥......” 傅書予才發覺她還在,傻站著不知道在發什么呆,他一時心亂又煩躁,語氣很難保持平靜,沖她喊:“你還愣著干什么?去啊!” 女孩的眼淚唰地往下掉,她就那樣幽怨委屈地瞪著他,嘴巴扁成一只長嘴鴨,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滑稽可笑。 可傅書予意識不到自己沖她發了火,仍不解地看著她。 唐甜等不來他像方才對床上女孩一般的溫柔,心里自覺卑微又難堪,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轉身跑出去。 …… 省立醫院里接連送來交通事故的傷者,只因兩車相撞后,緊跟著的幾臺車又相繼追尾,造成多人受傷。 成銘穿梭在人滿為患的大廳中,急得一頭汗水。 終于在某個急診室里找到了那個高大的男人身影。 林筱和謝星航已經各自送去醫治。 林筱身上都是外傷,不算太重,只是驚嚇過度導致昏迷。 緊急關頭謝星航急轉方向盤,擋在林筱身前,大貨車的巨大沖力被他擋去,他傷得最重的是頭部和右臂右腿,不同程度骨折、大量失血,由于是側面相撞,心肺受損較輕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在確定傷情后已經先推去手術室做腦部的手術。 秦夢遠安頓好秦賀明與秦惜便立即投入對其他傷者的急救當中,遺落在辦公室的手機已經被打到沒電關機。 成銘在急診室外伸長著脖子往里看,急得直跺腳。 終于等到傷者被推走,立刻沖進去。 秦夢遠微微吃驚,盯著他:“你來干什么?” 成銘喘了一口氣,直道:“秦總不好了!容小姐被人欺負了,受傷了!你快去看看!” 不用多言,成銘的焦慮程度已經告訴了他容顏傷得有多重。 男人的眼周驟然收緊,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著自己身體里直往腦干沖騰的血液。 “在哪?”他迅速拔下口罩,什么都不管了,耳邊嗡嗡響,提著成銘就往外沖。 成銘跟不上他的步伐,一路被連拖帶拽,追在他后頭,一邊喊容顏所在的酒店位置。 一陣疾風驟雨,在車子飛出去那一刻成銘才剛關上副駕駛的車門。 ...... 出事的房間此刻異常安靜,陸豐昏死著癱在門邊,全身裸著也沒人理會,秦夢遠看見這情形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傅書予和唐甜各自占著沙發的一邊,誰也不說話。 大約十分鐘前容顏緩了過來,眼睛是睜著的,但腦子清不清醒不敢說,傅書予想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可一靠近她就哭喊,縮成一團不讓人碰,一時說著別過來,一時又叫阿遠。 傅書予完全沒有法子,只能讓她一個人坐著,雙眼無神,一聲不吭地發呆。 身旁刮過一陣冷風,傅書予詫異地看著這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的急切顯而易見,甚至手上還帶著那種醫院里的藍色橡膠手套。 秦夢遠沒心思寒暄,兩個男人短暫地對視一眼之后,他徑直走向床邊。 剛伸手觸碰到容顏的肩膀,雕塑娃娃一樣的她突然渾身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雙手在空中胡亂揮打著,嘴里喊著別碰我,可聲音嘶啞無力。 秦夢遠看她這樣,雙目都赤紅了,心中刺痛得像揉進了一把玻璃碎渣。 “寶貝乖,不怕,是我,我來了,不怕......” 他壓制住滿腔的痛惜和憤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輕再放輕,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虎口掐著她的后頸,一下一下地揉著某個xue位給她放松。 容顏起初冷靜不下來,對他拳打腳踢,甚至張嘴咬他的脖子,狠狠地用力,牙齒陷進rou里,咬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秦夢遠任她發泄,不停地親吻她的頭發,一遍遍安撫:“乖,乖,冷靜下來,沒事了,寶貝乖...” 容顏掙扎到沒有力氣才安靜下來,渾身冷汗濕透,感官終于開始恢復正常,聽到熟悉的溫柔聲音。 神經一下子疲軟,容顏愣愣地松開嘴巴,他脖子那處已是血rou模糊,她看得心驚。 “嗚嗚......你怎么才來?嗚嗚...對不起,痛不痛......” 容顏伸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深深嗅取著他身上那股能令她心神安定的味道。 秦夢遠聽她還關心自己,心痛欲裂,捧著她的臉頰,吻她哭腫的眼睛,將溫度傳給她,“沒關系,寶貝對不起,對不起,帶你回家好不好?” 容顏揪著他的衣衫點頭,腦袋埋在他胸口,此刻敏感到不點光亮都不想看見。 秦夢遠摸了摸她身上的酒店浴袍,扯過被子把她包住,一把抱起來。 他摟緊她的腰,繃著臉快步往外走。 傅書予全程目睹他是如何令容顏安靜下來的,他白色的衣領上都已經滲了血,但他完全不在乎,只穩穩地抱著懷里的女孩,邊走邊用側臉輕貼女孩的額頭,安撫她。 秦夢遠走到門口,長腿直接跨過橫在地上的陸豐,頓住,回頭,傅書予正盯著他看。 “多謝。” 傅書予不知道自己應該回他什么,但秦夢遠顯然也不需要他的回復,立刻轉頭又對成銘說:“成銘,這東西拖去警局,等我處置。” 成銘立刻點頭:“是,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