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們表兄弟捏在手心里玩得團團轉啊
秦夢遠走到別墅門前,透過對著院子的落地窗往里看卻是一片漆黑,十分鐘前他就收到管家發來的短信,說人已經到了。 開門進去,室內很靜,繼續往里走,他警覺地感受到左面襲來一陣風。 一團黑影舉著一個枕頭似的東西朝他沖過來。 他敏捷側身,在黑影撲空倒地之前他伸手一撈,把人攬在懷里。 熟悉的小腰尺寸,一抹柔韌的弧度,貼在他腰腹上,還不安分地扭,引得他小腹一緊。 帶著酒烈氣息的女孩馨香鉆進他鼻子里,尚未開口說話,一個枕頭就砸了過來,他偏了偏頭,枕頭砸在了他的脖子和側臉處。 秦夢遠一把抓住那只作亂的小手,輕輕一折,她疼得叫了一聲,枕頭掉在地上。 “你想謀殺親夫?” 黑暗中,他的嗓音格外低沉,帶著明顯的怒意,令容顏渾身抖了抖。 酒狀人膽,她擰著一股勁,抬起頭瞪他,借著屋外的光亮,她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幽深的眼眸亦在看著她。 所有的疑問、委屈、難過都在這一刻凝聚爆發。 容顏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襟拉扯,撼動不了他,一堵墻一樣的堅硬男人軀體,反倒扯得她自己手疼。 還沒說話呼吸就已經變得梗塞,一抽一抽地喘著,聲音出口之后更是破碎不堪。 “你還兇我!你還兇我!你混蛋秦夢遠!你騙了我!你欺騙我感情!你不是好人!你混蛋!” 全是罵人的話,用盡全力地喊,喊到嗓子嘶啞,像吞了沙石一樣疼。 兩人相處起來從沒吵過架,但秦夢遠得承認,她平時柔柔弱弱,可聲音大起來是會吵到他耳膜疼。 容顏喊到沒力氣了,情緒過激,呼吸急促,血糖跟不上來,眼前眩暈,身子軟軟地往下掉。 秦夢遠一驚,連忙扶住她的腰,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一看,蒼白的小臉上有兩抹不正常的紅暈,淚痕殘缺。 胸口刺痛,終究是他心疼。 “你瘋了?不能好好說話?別激動,深呼吸,慢慢冷靜下來。” 他抱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取暖,伸手想摸摸她的身子冷不冷,觸碰到她肩上男人的外套,一瞬間想到什么,也是怒火中燒,摘了那件衣服甩在地上,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兩個人就這樣奇怪又別扭的,各自生氣著抱在一起。 容顏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到他同樣不平靜的心跳,慢慢地回復正常呼吸。 她腦子清醒不少,一把推開他,把身上他的外套扯下來扔在地上。 她想起宴席上,他與林筱坐在一起,那女孩穿著露胳膊的小禮裙,就是那樣貼著他,貼著他的衣服,貼著他的手臂。 冷冷地諷刺道:“我不需要!去找你的青梅竹馬!去當你的夢遠哥哥!我不給人當第三者,我們從此、從此……” 從此什么,后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心痛到要死,可也舍不得說出口。 但在男人耳朵里這與直接說出來并無區別。 他是多冷靜的一個人,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想著謝星航說起她時甜蜜微笑的樣子,想著謝星航為她孤注一擲的決心。 原來今天上午打電話告訴他工作要緊別急著趕回來是假,背著他,和他表弟成雙成對參加宴會是真! 他是也要發瘋了,被她一手逼瘋的。 大手抓住她纖瘦的胳膊一扯,把她往自己懷里摁,指尖挑起那小小的下巴尖,目光冷冽逼人: “從此什么?一刀兩斷,再不相欠?你想說的是這混賬話嗎?容顏。” 容顏渾身僵硬,手臂被他掐著,他很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捏碎,她疼得臉都皺巴了,可即便這樣,也比不過他直接說出這句話時,她心底的鈍痛。 她怎么都舍不得說出來的話,他直接替她補上了,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刺進她的心臟。 容顏崩潰大哭,掙扎著,沒被他控制住的手拼命打他,“你放開!你放開!不許碰我!” 秦夢遠被她揮舞的手打到,女孩子的指尖留了一點短短的指甲,揮過來時劃到了他下頜的位置,沒有輕重,劃破了皮,他只覺得有點刺痛,伸手一摸,指尖沾上一點血跡。 容顏也看見了,嚇了一跳,渾身冷汗淋淋,想要看清楚他的傷勢,慌亂地解釋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讓你別碰我,我……” 秦夢遠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陰沉沉的氣息向她壓過去。 “我不碰你?你要誰碰你?星航嗎?” 他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聲音低沉而冰寒徹骨,“你很厲害容顏,瞞著星航自己已經有男朋友的事,讓他癡戀著你,又背著我和他密切交往,好樣的容顏,你把我們表兄弟捏在手心里玩得團團轉啊!” 他話說得那么難聽,分明帶了侮辱的意味,令容顏實實在在地呆滯了好幾秒,然后反應過來,被刺得渾身發抖。 “你在說什么?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們是表兄弟,我今天只是來幫學長的忙……” 話語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那只被容顏放在吧臺的手機,屏幕上亮著森冷的藍光。 在容顏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走過去了,“謝星航學長”幾個字深深刺著他的雙眸。 容顏伸手去搶奪,急切的模樣徹底給他心中的怒火加了一把燃料。 秦夢遠把手機隨手一扔,輕而易舉地抓住她兩只手,推著她的身體,把她往吧臺上壓。 她不愿意,反抗掙扎,他就用了點力氣。 盛怒之中沒剩多少理智,猛地一推,容顏的小腹磕在吧臺的邊緣。 頓時覺得肚子上好像挨了重重一拳,疼得她悶悶地哼了一聲,額頭冒出冷汗,眼前眩暈,身子無力地滑倒在地上。 她還沒能緩過來,便有一只大手摁住了她的頭頂,強行掰著她的腦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