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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好一會兒,就見J姐直接把瞿一芃往會議室中引去。何知南不知怎么就急了,忙喊:“J姐,這為客戶還沒簽到呢。” 瞿一芃卻被J姐如花一般簇擁得連腳步都沒停,J姐在進會議室前回過頭來擺擺手說了句:“哎呀不用啦,這是我的朋友瞿先生。XX資管的,你在簽到表上找到他們公司打個勾就行了。” “嘖嘖嘖~”實習生站在何知南邊上一臉老成地搖頭,找到某某資管打了個勾,而后,悄悄說了一句:“聽說,J姐上上個月和她的小男友分手了。” “什么?又分了啊?”何知南先前模糊聽說J姐大概五年前離的婚,單身之后男友不斷,年級一個比一個小,一水兒的小鮮rou,背地里被稱作“CBD蕭亞軒”。 “好像是男方提的分手。那個小鮮rou是我們學長,也是搞金融的。J姐自個兒學歷不好,名校情結嚴重,她的男友非清北人大不要!”何知南只是普通秘書崗,影響不到實習生的畢業留用,雙方工作分工明顯,實習生對她沒什么忌諱。因此倆人說話少了普通同事的拘謹,每逢八卦心一起,該說的不該說的最終全都說了。 “那人家高材生怎么就看得上她呢?男人不都喜歡年輕漂亮小姑娘嘛。”何知南不信。 “你是不知道J姐家多有錢嗎!我聽說那個學長人有些孤僻不太好相處,當年考上人大好像走的也是特招……” 實習生的意思比較明白,特招生是國家給農村戶口且品學兼優學生的扶持政策,學長家庭困難,人大金融系畢業的才子又眼高于頂,畢業肯定不指望回鄉了。若想在北京創出一處天地,J姐無論是閱歷還是資歷,對他的吸引力,都比普通小姑娘大得多。 何知南了然,沒再搭話,腦子悶悶地回想起剛剛瞿一芃被J姐簇擁進屋的畫面。突然想知道瞿一芃是哪個學校的、哪里人…… “剛剛都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今天晚上有空嗎?多虧你給我留了位,我得好好謝謝你。”瞿一芃的微信再一次蹦出來。 何知南忍不住腹誹,有J姐這樣的朋友,哪里需要我給你留位。想起剛剛的情形,她有些冷淡地回了一句:“舉手之勞,不客氣。” 瞿一芃沒再回復了。 過了一小時,何知南的手機又震動起來:“知南,你得幫幫我。你們的律師jiejie一直纏著我。如果今晚你不答應我的約會,我就要被……” 瞿一芃緊接著發了一只濃妝艷抹的恐龍對著屏幕不斷拋媚眼的表情。 何知南差點在辦公室笑出聲來,她歡快地扔下手機偷偷拉開會議室一角門縫往里看了一眼,黑壓壓的會議室,張澤銳在分享行業最新政策,瞿一芃坐在角落,旁邊是緊緊挨著他的,小動作與耳語不斷的J姐。在何知南看來,此刻瞿一芃的表情,著實隱忍又痛苦。 何知南被治愈了。她開開心心回到工位上,拿起手機對瞿一芃說,好吧。時間和地點你定,我就勉為其難做做好事咯! 瞿一芃把地點定在芳草地負一層的餐廳。國貿民工可以騎自行車到達的地兒。何知南一下班便趕了過去。 瞿一芃大概遲到了十分鐘,剛剛落座,瞿一芃仿佛逃脫魔爪般松了一口氣。用瞿一芃的話說,J姐死活要約他共進晚餐,更死活不信他早已有約,最后非得親自開車把他送到了芳草地門口,才算死心。 何知南壞笑說,你可不知道她的名頭:“CBD蕭亞軒,專門狙擊面目清秀的小哥哥。” “面目清秀?”瞿一芃摸摸自己的臉,笑了:“你也這么覺得嗎?” 何知南沒料到他會這么問,趕緊把目光移開,轉移話題說:“不僅外貌哦,還有學歷,你一定也是學歷對了她的胃口。” 瞿一芃詫異,問:“清華?她要求夠高啊……” 何知南“唔”了一聲,“她的小男友們限定清、北、人……看來你果然符合。” “怎么不要常青藤?”瞿一芃問。 “藤校的小鮮rou家里不缺錢,她可高攀不起。”何知南嘴快答了。卻沒注意到瞿一芃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去。 “哈哈。這樣。”瞿一芃干笑了兩聲,“對了,還沒點菜。也不知道你的胃口,就選了家西餐廳。還不知道你是哪兒人呢?” 何知南笑起來,露出兩顆梨渦,“我就是北京本地的呀,什么都吃。” 瞿一芃點點頭說,北京孩子幸福得多,上清北也比我們那邊容易。我也工作好幾年了,打算存夠了錢就在北京買套房。你應該早買了吧? 何知南翻著菜單,隨意回答:“嗯,白玉嘉園,剛畢業時候爸媽買的。那時候還很便宜。”何知南沒注意,瞿一芃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充滿了審視與打探。 只聽瞿一芃接著問:“爸媽是體制內嗎?是不是快退休了?” 何知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見面就問父母的工作多少有些越界了,何知南咽下心里的不快開口:“我爸在國企,我媽是小學老師。他們生我生得早,沒那么快退休呢。” 瞿一芃牽起嘴角笑了:“mama小學老師啊,難怪知南你看起來那么乖。” “其實壞著呢!”何知南眨了一下眼,把菜單推到瞿一芃面前:“意大利面,我喜歡吃這個。一份凱撒沙拉一份西瓜鮮榨再要一個提拉米蘇。” “吃這么多。卻還不胖。得讓多少姑娘羨慕死。”瞿一芃笑著叫來服務員,只給自己多點了一份烤雞胸沙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