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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 第111節

    就像是很久之前,他還是十五歲,為小禿毛拿到了一份很珍稀甜美的果子,那小東西在他身邊撲騰了半天,用很短的鈍喙輕輕啄他的臉頰時他感受到的那樣。

    于是,謝長明道:“石犀算什么?”

    在謝長明接近一百年的人生中,他很少,或者說幾乎沒說過這樣的話。

    在這種莫名的情緒驅使下,也可能是飼主的自尊心作祟,謝長明輕描淡寫道:“上次是春時令,這次夏時令,再給你摘一枝桂枝。”

    而在過去的三年里,石犀未嘗有過敗績,每一枝桂枝都是他的。

    第105章 耍賴

    第二日,秦籍以丟了很重要的東西為借口,又要搜山。

    秦籍來了不足十日,將整個麓林書院的人指使得團團轉,事情太多。思戒堂大約也意識到了他們要找的與魔族無關,而是這位小重山長老要辦私事的借口,辦得便很不用心,多托詞應付,也沒認真找。

    秦籍不可能說出實情,只好讓自己的人也找了幾日,沒什么結果。秦籍急得焦頭爛額,也顧不上盛流玉,謝長明便把小長明鳥扣留在身邊,沒讓他回去。

    終于,秦籍沒有借口再留下去了。

    于情于理,盛流玉該去送他。

    謝長明不想讓他去,小長明鳥自己卻想去。

    最后是許先生陪他一起去的。

    許先生是個病秧子,又是個老油條,小重山的人在他手中也占不到便宜。

    送走秦籍,還有幾天考試。考完后,連下了十幾日的大雪終于停了。

    鳥是生活在樹上的,不喜歡總待在屋子里。

    謝長明是個有錢的散修,便每日在書院里別的山峰上租院子。那些偏僻的,靈氣不足的山峰都是人煙稀少的,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是翻些閑書,偶爾也下棋。謝長明贏的多,輸的少,但盛流玉的棋品實在太壞,會縱容貓在棋盤上打滾,把自己將要輸掉的局毀掉,弄得分不出輸贏。

    謝長明看著亂成一團的棋盤,抬眼看著對面的盛流玉。

    小長明鳥有點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將落在地上的棋子撿起來,指尖沾了點雪,又輕輕道:“貓還太小了,不太能待得住,總要蹦蹦跳跳的。”

    謝長明替他遞上擦手的熱毛巾,默認了他的耍賴。

    這樣算下來,謝長明頂多只贏了一半。而貓著實會看人臉色,知道自己是貓仗鳥勢,有了特權,著實囂張,有時候刻意把謝長明手邊的棋子全打翻,獲得捉弄謝長明的快樂。

    看在鳥的面子上,謝長明放過它幾次,后來也不慣著它了,讓它把每一個棋子用爪子捧回去。貓敢怒不敢言,費力捧回棋子的模樣像是作揖,十分滑稽,被可恨的人類和不護著它的主人嘲笑許久。

    貓生了大氣,惡狠狠地喵了幾聲,惡從膽邊生,連主人的命令都敢違抗了。

    盛流玉拽了一下懷里貓的尾巴,胖球閉著眼,一動不動,宛如一只死貓。

    謝長明挑了挑眉:“盛流玉,你把貓養死了,它不能再亂蹦亂跳,也不能攪亂棋局了。”

    盛流玉輕輕哼了聲,沒回答。

    接下來的一局,盛流玉寸步難行,他躊躇半晌,猶豫許久,終于吹來一陣邪風,大得將棋盤上的棋子都吹飛了好幾枚。

    謝長明撐著額角,似笑非笑道:“貓還小,你也小嗎?”

    盛流玉撿起棋子,放回原來的位置,裝模作樣道:“我……你不是說過我作為一只長明鳥還是幼崽,那應當不大吧。”

    謝長明低頭,看他重新擺好的棋局,有幾個棋子被移了位置,將原來將死的白子又盤活了。

    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才開始只是想攪成流局,現在卻要贏了。

    謝長明終于忍不住笑,問他:“你和別人下棋也這樣?”

    盛流玉恍若不知,只是指尖顫了顫,白玉的棋子險些掉在棋盤上:“怎樣?”

    謝長明站起身,從他懷里抱起裝死的貓,舉起貓爪,將棋盤打亂。

    盛流玉扔下棋子,發出清脆的一聲,他惱怒道:“我不和別人下棋。”

    他說這句話時還是很傲慢的,像是能被這樣對待是謝長明的榮幸。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下棋也不光是為了下棋,為了玩,為了有趣,更為了謝長明在他做這些耍賴的事時看自己的眼神。

    那是很安寧,含著笑意,閃著光,比縱容更多一分溫暖,盛流玉從未在別人那兒得到過的眼神。

    盛流玉將棋盤推開,奪回貓,很明顯是拒不承認的,最后遠遠地留下一句:“反正你輸的那些局也是放水。”

    之后兩人依舊下棋,貓依舊攪局,風依舊突如其來,還有盛流玉懶得用貓或是用風的時候,便會直接說是下錯了,要悔棋重下。

    謝長明很縱容他,在飼主過度的縱容里,小長明鳥的棋藝大約沒什么長進,倒是耍賴的技巧有了長足的進步。

    晴天的時候,盛流玉也會飛到溫暖的,更接近太陽的枝頭睡覺。

    這樣平靜的日子,在十數日后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

    石犀提著劍,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謝長明在此處,要來和他比試。

    謝長明放下手中的書。

    他們兩人一貫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三年前的折枝會和不久前的比試,幾乎從未打過照面。

    石犀道:“三年前被你打敗后,我就一直在想自己輸在什么地方。畢竟動手的時候我不覺得你有多厲害。”

    對于石犀這樣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而言,被人打敗一次是很難忘的。

    可對于謝長明來說,輸了的經歷則要慘烈得多。

    他活了三世,只輸過兩次,第一次是在第一世十多歲時,路遇劫匪,倉促捅死一個人后跑到山中,陰差陽錯進了萬法門。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也是在第一世,他慘敗于追殺自己的正道之人的手中,跳入深淵獻祭。

    謝長明不知道石犀要做什么,暫且沉默地聽著。

    石犀繼續道:“后來你也不再參加折枝會,我幾乎將你忘了,直到前些時日的比試,你又贏了我,我還是沒覺得你有什么厲害之處。”

    他頓了頓,又道:“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并未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謝長明放下書,猜到了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大約是盛流玉口中所言的天人感應。

    石犀又咬牙切齒道:“怎么,我還不配你用真功夫與我比武嗎?”

    仿佛對方放水比輸了還令他難以接受。

    石犀今年大約是加冠之年,生得豐神俊朗,穿一身紫衣,扎高馬尾,甫一拔劍,更添了幾分少俠的風范。

    他站在謝長明身前,用劍遙遙地比著。

    謝長明本來是不會接受這些無關緊要的比試要求的。

    他的刀是用來殺人的,或者做一些必須要做的事,不常用,出鞘必然是要沾血的。

    可此時的境況卻又有些不同。

    他才答應過盛流玉要在折枝會上贏過石犀,現在不戰而敗,似乎不太好。

    而鳥現在還在旁邊的樹上歇息著,說是睡了,實際上對外人的聲音和氣息極其敏銳,大半可能是醒來了。

    總不能叫鳥瞧見他不能贏。

    謝長明垂著眼,半邊臉映在雪一般亮的劍身上,人卻巍然不動。

    片刻后,又抬起頭,隨手抽出刀,應戰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鳥:裝作不存在。

    第106章 比試

    盛流玉是被人吵醒的。

    他本來在安靜地睡覺,并沒有招惹誰,才恢復不到半年的耳朵也不算靈敏,謝長明又在下面,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因而他睡得很安穩。

    直到刀劍猛地相擊,發出如金石碎裂般清脆的一聲,靈力亦如漣漪般擴散開來,連盛流玉倚著的千年高樹都有一瞬的震蕩。

    盛流玉睜開眼,看到院子左邊的空地上多了個人,謝長明站在樹下,手上握著一把刀。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謝長明握刀。

    盛流玉本能地想要去幫他,但看到對面的人是石犀,而他們的刀劍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瞬,又各自收回,才猜到大約是比試,又頗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因為盛流玉知道,如果是要殺人,方才的那招過后,在石犀的刀還未收回之時,謝長明只要再上前一步,刀鋒偏右,就可以割斷石犀的脖子,一刀結果他的性命。那一瞬的時機太過短暫,這是只能在要置對方于死地的時候才會用的招式。

    而謝長明沒有那么做。

    盛流玉并沒有親眼見過謝長明用刀,謝長明會在殺人的時候刻意避開他,他對謝長明用刀唯一的記憶也是在他之前短暫恢復視力時留下的模糊印象。

    就像大多數的鳥對樹、花、果子都很了解,盛流玉也和它們一樣,只是多了一個,他對謝長明也很了解。

    那是莫名的,不知由來的了解,似乎是出于本能。

    真奇怪,一切卻又理所應當。

    盛流玉抬起手,輕輕壓下擋在眼前的一枝沾著露水的枯枝。

    一人用刀,一人使劍,謝長明的修為要比石犀的低一個大境界,刀法也不是名門正統的,卻用得很熟,即使在對方境界的威壓下也游刃有余。

    反倒是石犀先著急了。

    一抹劍光向謝長明的身前劈砍而去。

    盛流玉一貫不在意別人的事,回來的這幾個月也曾偶爾聽過幾次石犀的名字,人人都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不愧為燕城城主最得意的弟子。他修的是最凌厲的劍法,一往無前,可斬盡一切阻礙。不僅是劍法,他的心法修為無一不是書院里最強的,連臨近離開的師兄師姐們都不敢輕易地與他比試。

    可這樣一個人在三年前也輸給過謝長明,盛流玉有點得意地想,而且想必他現在也是比不過謝長明的。

    劍氣裹挾著靈力不斷洶涌而來,如同大海中的波浪,連綿不絕。

    謝長明半垂著眼,并未避開,只等在原處,直到劍光照到臉上才抬手揮刀,將劍氣截斷,四周的靈氣也一同潰散。

    刀身輕顫,發出些微的嗡鳴。

    盛流玉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謝長明握著刀的手上。

    謝長明是該用刀的,劍太飄逸了,而他整個人又太沉,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泊,湖面是平靜的,無論是多大的石頭被投進去,都只會泛起漣漪,轉瞬就會被湖水吞沒。

    偶爾盛流玉會覺得自己站在那片湖泊里唯一可以落腳的石頭上,周圍都被淹沒,湖岸在遙不可及,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遠方,在天地間模糊的交界。湖上沒有那么長的棧橋,也沒有能渡湖的小舟,只有灰藍的湖水與難言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