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可能是比較擔心，在那兒出聲安慰了兩句，都在大院里頭，能出什么事兒？

    褚南延跟葉明珠兩個人溫和的笑著，然后朝著大院空曠那地兒去，一來到，就看到褚老頭子正在跟人吵架，旁邊還坐著三個小胖娃。

    “怎么了？爺爺，發生什么事情了？”葉明珠擔心壞了，趕緊上前，一邊著急的詢問褚老頭子，一邊又緊張兮兮的抱起了自己兩個小胖娃。

    “湯圓，團子，不要怕，mama在……”葉明珠一看他們吵得這么厲害，就知道肯定是鬧矛盾了。

    “褚家的，你們來了就好，你們家孩子可真沒教好，都學會打人了！你說這事兒，怎么解決？”站在褚老頭子對面跟他吵架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嬸子。

    不過，這個老嬸子的面向可不像是和藹可親的，指著葉明珠就是一頓質問。

    葉明珠聽到這位老嬸子的話之后，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這個場面上另外一個孩子身上，大概也是兩三歲的樣子，不過相對于小湯圓跟小團子的胖乎乎。

    這個大約兩三歲的小孩子長得……沒有那么rou乎乎，但也不算是瘦小的存在。

    “呵，這位老嬸子，你們家的孫子打了我兒子跟女兒，你該怎么賠償？”葉明珠絲毫都不慫這個老婆娘的臭罵質問，反而是冷笑的轉過身，反質問道。

    “什么？賠償？”一聽到葉明珠這個臭不要臉的要求，老嬸子的聲音都尖叫驚呼了起來，“你他娘是說什么呢？你兒子跟女兒打得我孫子這樣，你看看……”

    老嬸子拉起了自己被打得嗚嗚大哭的孫子，站在了葉明珠的面前，讓她好好看看自己孫子造了什么孽。

    最多……青淤了一點點。

    不過……

    “老嬸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孫子，三歲多快四歲了吧？”葉明珠疑惑的看著這個小孩子，聲音突然又放溫和了下來的詢問。

    “那又如何？”老嬸子梗著個脖子，倔強的回答著她這話。

    因為，在葉明珠特地詢問的話語中，老嬸子老臉也紅了一下，“反正，你兒子跟女兒這么粗暴的打人就是不對！”

    “老嬸子，我家兒子跟女兒才一歲半，你家孫子三歲了，還被人一歲半的小奶娃打得嗷嗷叫，你就不臉紅嗎？”葉明珠不知道為什么還有人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湯圓，跟mama說，你為什么要跟那個哥哥打架啊？”葉明珠看似嘲弄諷刺的朝著老嬸子說了一句后，蹲下來，看著自己兒子的神情柔和了下來，輕聲的詢問著。

    在養孩子時候，葉明珠對自己兩個孩子大抵什么性格也是了解些許了，小湯圓斯斯文文比較條理清晰，看起來比團子穩重冷靜許多。

    “是他，過來，搶我和團子的，玩具。”小湯圓見mama來了，委屈的將自己腦袋埋在了mama懷里，聽到mama跟自己說話之后，才抬起頭，指著那個三歲大孩子，奶聲奶氣的控訴。

    “哦？小朋友，是你搶了湯圓和團子的玩具，然后才打起來的嗎？”葉明珠看向了那個三歲大小朋友，小朋友可能是看到對面人多勢眾，有些害怕的朝著自己奶奶靠了過去。

    尖酸刻薄的老嬸子見著葉明珠威脅自己孫子，頓時臉上的神情就十分生氣了起來，瞪住了葉明珠，“怎么？想威脅我孫子？想要人多欺負人少是不是？”

    尖銳的聲音似是要響破云際那般，“再說了，不就是個破玩具嗎？用得著這么小氣嗎？我孫子想玩，不給就是了，干什么還要打人？”

    覺得自己特別有理的老嬸子，對著葉明珠就是一陣的突突突爆發而來，站在旁邊的褚南延抱起了小團子，低聲的哄著她。

    “哦，搶別人東西你有理了是吧？敢搶別人東西，就是土匪行為，地主行為，我曾孫孫打他怎么了？”褚老頭子不甘示弱的站出來，敢欺負我孫媳婦，以為我老褚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嗎？

    “你們祖上是不是有人做這種事情的，我要去舉報你們！”褚老頭子憤怒極了，就在他轉個身的時候，敢欺負他兩個小曾孫孫，這個死老太婆還這么尖酸刻薄的過來找麻煩？

    “胡說，我家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明明就是你們小氣，還敢打人，小時候就這么愛打人，將來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人！”老嬸子也是滿嘴臭罵，直接就詛咒人。

    她娘的，敢說她家是地主？土匪？要不是現在革委會開始被擼了不少，她還真會沖上去將面前這個老頭子的嘴給撕了。

    可能這個時間點是放學、下班的時間，在他們吵架的時候，老嬸子的兒子也匆匆趕來。

    同樣是個斯斯文文的男人打扮，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媽，你這是干什么啊？”

    “超英，你來得正好，你媽我，還有你兒子，都讓他們給欺負了！”一看到自己兒子過來了，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嬸子立即就覺得委屈了起來。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就欺負我這個老弱病殘！

    男人聽到老嬸子這話時，看向了對面的褚家人，眼底劃過了一絲無奈和歉意，“抱歉，我媽剛從鄉下來，不懂事，不是故意跟你們吵鬧的。”

    “媽，你在外邊鬧什么事兒？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就好好看著孩子，其他什么都別管嗎？”帶著不耐煩的低頭呵斥著自己老母親。

    他好不容易才在首都站穩了腳，人家褚家可是有兩個清華學子，將來前途可期，在這時候鬧什么？

    “我，我這不是看我孫子被人打了，他們可過分了，兩個孩子摁著我們孩子打！”老嬸子被兒子一訓斥，有些無措了起來，跟他解釋道。

    此話落下，男人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自己三歲大的兒子身上，身上被摁著在地上打的時候弄得臟兮兮，臉上還有些許的淤青。

    頓時，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就算再怎么樣，兩個孩子摁著他兒子打，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說……”抬起頭，看向了對方，這會兒，才注意到對方抱著的小奶娃，看起來也就一歲大一點點……

    本來想要質問的口吻，就這么咽了回去，他的兒子，已經三歲多了，竟然連兩個一歲多的小奶娃都打不過？這是不是……太沒用了？

    丟臉！！！

    “好了，給我回家去！！”扯了一下自己老母親，要是被岳母家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要怎么說自己壞話了！

    該死，媽老老實實待在鄉下不行嗎？非要來首都干什么！！

    ——

    今天下午，褚老頭子用手推車推著兩個小奶娃出門，手里分別揚著他們的小玩具，手推車的小橫桌上放著個大奶瓶，給他們餓了的時候喝的。

    出門前已經換了尿布，歡喜的出門游蕩玩耍，小湯圓跟小團子兩個人已經習慣了這個活動，來到了那空曠的地方時，先是拿著自己的小玩具在那兒小跑，歡聲笑語。

    褚老頭子就站在旁邊笑著，滿是和藹可親，因為這里在大院，大家都是鄰居，相識多年，所以褚老頭子就比較放松許多。

    轉身坐在了旁邊的位置，偶爾還遇到了大院里的其他人打個招呼。

    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小湯圓跟小團子用自己的小玩具比拼中，此時，一個三歲大的孩子走了過來，帶著些許的命令式口吻，“你們兩個，把手里的玩具給我看看。”

    說完，又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抬起了自己下巴，向來在家里是個小霸王的他，絲毫都沒有去思考別人會不會將東西給自己的問題。

    小湯圓跟小團子可不是什么聽話的人，那是針對自己的父母和祖輩，對于外人，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

    那小孩一見小湯圓跟小團子不理會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得起來？頓時，不滿的他就沖了過來，要將他們手里的小玩具搶走。

    小湯圓跟小團子不肯，當然要爭執起來，然后就打起來了，雖然年齡小，但兩個小奶娃配合得很好，再加上rou乎乎的噸位，直接壓了上去，摁住，另外一個用自己rou乎乎的小拳頭砸了過去。

    ‘嗚哇’一聲大哭，引起了褚老頭子跟那個帶孫子的老嬸子注意，剛好那會兒兩人都沒注意到這一幕……

    小湯圓跟小團子第一次見那么會罵人的人，一時愣住了，帶著委屈，而褚老頭子也不忿氣，反駁著那個老嬸子的話。

    此時，見到爸爸mama來了，委屈的小湯圓跟小團子就趴在了褚南延和葉明珠的懷里，‘咿嗚咿嗚’的委屈了起來。

    褚南延跟葉明珠心疼壞了，一人抱著一個奶娃，低聲的哄著，聲音十分的溫柔。

    “乖乖，不哭不哭，mama在。”

    “乖乖，不哭不哭，爸爸在。”

    趴在了葉明珠跟褚南延肩膀上的小湯圓跟小團子，委屈的吸著鼻子哽咽著，心疼壞了這對新手父母了。

    跟在后面的褚老頭子滿是懊悔與自責，都怪他，沒有照顧好孩子。

    晚上，褚老頭子心疼的跟在了兩個胖奶娃的身邊，可惜，胖奶娃這會兒更想粘著自己父母，想要從他們身上攝取更多的安全感。

    “mama，抱抱……”葉明珠在吃飯，準備將小湯圓放到一邊坐著時，小湯圓根本就不想要離開的黏糊在葉明珠身上，還難得的奶聲奶氣撒嬌著。

    “好好好……”葉明珠也知道自家兒子嚇壞了，看向了在褚南延懷里的女兒，倒是比小湯圓勇敢許多。

    “你應該跟團子好好學習才對呢，男孩子怎么可以這么嬌氣呢。”抱著小湯圓時，忍不住的出聲教育了一聲，但是語氣極為溫柔，不像是教育，而是無奈的寵溺。

    小湯圓才不管呢，就要黏糊在mama身上，他還是個委屈可愛的小寶寶……

    褚老頭子在旁邊聽著，也跟葉明珠出聲，“湯圓今天嚇壞了，平時可聽話了，都怪我。”

    “爺爺，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別人的錯。”葉明珠反駁著褚老頭子的話，別將別人的錯誤，都放在自己身上。

    “對，爺爺，你別放在心上。”褚南延點頭，附和著葉明珠的話。

    “湯圓，你說是不是？”葉明珠說完之后，低頭看向了自己懷里的小湯圓，低聲詢問。

    小湯圓根本就不知道mama說什么，只是聽話的奶聲奶氣點頭說‘是’，然后又坐在她大腿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葉明珠碗里的飯菜和rou。

    褚老頭子當晚都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兩個曾孫孫因為生氣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們，就再也沒有理會自己，也不奶聲奶氣喊自己阿太的畫面，嚇得當場就驚醒了起來。

    半夜，起身去兩個胖奶娃的房間，偷偷的看了一眼。

    見兩個胖奶娃熟睡中，并沒有做噩夢，心里松了口氣，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躺在了床上，久久才睡下。

    天微微亮，就爬起來做早飯了，記得自己孫孫喜歡吃甜甜的，但是之前因為擔心孩子吃了太多甜的對身體不好，所以控制住。

    特地熬制了甜甜的糕，等著自己小曾孫孫睡醒，連去買菜都沒什么精神了。

    起了身的褚南延看著自己爺爺的這個神情，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爺爺，“爺爺，你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

    褚老頭子聽到自己孫子的這個詢問，搖了搖頭，沒有告訴自己孫子，自己是因為什么而擔憂。

    直到兩個小曾孫孫起來，臉上渲染燦爛笑容甜甜撲向自己喊‘阿太’時，才松了這口氣。

    ……

    這一天，葉明珠已經收拾完了東西，好一會兒，都沒見到褚南延的身影，起身，出門，看了看。

    “明珠，今天怎么沒有看到你對象來接你了？”那些放學準備去食堂的女同學們看到葉明珠站在門口，好奇的問了一句。

    之前也沒有詢問過葉明珠跟那個清雋溫潤的男同學是什么關系，但能夠這么親近，肯定是交往對象吧？

    不然，總不可能什么關系都沒有吧？不然那位男同學怎么可能每天放學，中午和下午都過來接葉明珠呢？

    “那不是我對象。”葉明珠笑了下，見她們驚疑的看著自己，接了句，“那是我丈夫，我已經結婚了啦。”

    從來沒有想過要隱藏自己婚姻狀況的葉明珠，之前是因為沒有人詢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哈？”

    “明珠？你結婚了？怎么沒聽你說過？”

    “你愛人今天怎么沒來接你了？”

    “明珠，你跟你愛人可真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呢！！”

    在得知葉明珠已經結了婚的其他同學立即就揚起了笑容的夸贊了幾句，只是，葉明珠這會兒沒心思跟她們寒暄。

    “我去一趟樓上找他，再見。”葉明珠還擔心褚南延是不是忘記時間了，跟其他同學說再見時，就看著這邊人流量少了，往三樓去了。

    幸虧今天褚南延學的是選修課，剛好在這邊教學樓。

    看著葉明珠離去的背影時，其他同學還滿臉詫異，“還真看不出來，原來葉明珠同學結了婚了？我還以為是個小姑娘。”

    “人家只是長得年輕漂亮，這個你羨慕不來啦……”

    “哈哈啊，好了好了，我們快去食堂吧，一會兒可沒有好菜了！”

    來到了三樓a06時，從這個教室門口，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況，褚南延正低著頭，手里拿著筆，可能是做筆記。

    在葉明珠就打算走進去時，旁邊，一個女學生就來到了褚南延的旁邊，臉上的笑容恬靜，“褚同學，可以請教你個題目嗎？”

    “南延。”葉明珠的聲音響在了教室門口，這聲音落下，還在記錄筆記的褚南延抬起頭，看向了教室門外，就看到了葉明珠的身影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