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遺書 ыёnЬёn.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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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裹著一件男士外套站在醫院門口,面色蒼白,步伐紊亂。 蘇逡就在醫院里,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 我不敢走進去。 我害怕,害怕現實。 我殺過人,我殺那些該死的人,我的靈魂深處是快樂的。 可是那份快樂絕不是出現在開槍打蘇逡身上。 蘇逡是一個爛人,差勁的,糟糕的人。 我都知道。 我可以一直對他冷臉,對他愛搭不理。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想殺了他,他怎么能死,怎么能死在我的手中呢? 我的頭腦越來越混亂,此時此刻我一直在想的是過去。 我和蘇逡的第一次見面,和蘇逡第一次出去玩,做游戲,想到我們互相依賴,想到我們我們初中時的水rujiao融。 想到他后來給我帶來的痛苦,想到他說愛我時的溫柔。 痛苦,悔恨,懷念。 我沒辦法接受現狀是蘇逡胸口挨了一槍,躺在醫院里不知死活。 我想到他之前說他快死的時候一直在想我,想著沒有完成我的心愿,他不能死。 他說了很多話,想告訴我,他很在意我,一直在證明他的愛。 當時的我只是冷冰冰地想著,不夠,我在挑剔一份熾熱的感情,要去查找每一分他對我不好的證據。 我在追求不存在的沒有毛病的愛。 “姜月,你好自私啊。” 我貪婪地吞噬著我心中所認為的愛,一旦不符合標準我就要隨意打擊忽視它們。 可是……愛是建立在人的基礎上,傷害也好,無痛也好,每個人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無法接受有一絲絲毛病和缺陷的感情的我就像是在追求鏡花水月,追求虛幻的東西。 我在尋求一種不存在的憑證,對別人向我投遞感情后產生厭惡也是在一次次割裂自己。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 我可以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而不是逼著別人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之前種種不過是……我的靈魂是模糊的,好像只要完美了一切都好了,人也是,感情也是。 強大沒有盡頭,苦難無法避免,絕對沒有一個人百分百按照自己的幻想去愛你。 有的話,那也只是滿足自己的欲望。 這樣的心態永遠無法體會被愛。 我的大腦被胡思亂想的念頭填滿,顧酩從醫院大快步走出來了。 “姜月,外面那么冷你怎么不進去。” “我不想。” 我看著顧酩一臉擔心和焦急,我想到躺到病床上死活不明的蘇逡。 我想問問顧酩。 可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嗓子眼,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酩通過我的眼神看出來了什么,他的嘴角半耷,皺著眉頭有點嚴肅的開口。 “姜月,蘇逡的情況很不好。” 下一秒,我雙手用盡全力攥緊顧酩的兩個小臂,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有點失控的架勢。 “蘇逡他……因為心臟那一塊受傷嚴重加上之前的舊傷,很有可能他活不過今晚了。” “什……什么。”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 “顧酩,你在騙我。” 顧酩卻不說話了,他將我拽入懷中緊緊擁住我。 可是我覺得好冷,冷空氣似乎能穿透層層衣服深入到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里,我的大腦變得神志不清了。 當我再醒來時,是在一張純白的大床上。 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顧酩也跟著睜開眼睛看著我。 他的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看上去有點頹靡不振,像是沒休息好。 不過我并沒有在意這些,“蘇逡呢?他,他怎么樣?”一緊張,我有些結巴了。 “沒死。” 顧酩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腦袋,試圖安撫我。“冷靜一點,姜月,他沒死。” 但是我瞧著顧酩的表情那樣凝重,內心有不詳的預感。 “蘇逡變成植物人了。” 剛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的我猛地頓住,植物人? “蘇逡……他變成植物人了?” “對,醫生說可能他以后都是這樣了,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捂住心臟,我的心臟跳的好好的,平穩有力。 上一次見到活蹦亂跳的蘇逡還間隔不到一個月,現在……他已經成了植物人了。 我好像真的失聰了,我默默地坐在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一攤瘀血堵住喉口。 如果說蘇逡這件事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猝不及防的劈到人身上,那么這一天后來發生的的事情幾乎要完全摧毀了我。 在醫院看了躺在病床上安靜的仿佛一副睡美人的蘇逡后,他的樣貌不曾有一絲折損,可是我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空氣里的消毒水味兒讓我想到死亡。 我逃也似的離開了。 心情低沉的重新回到酒店,結果被前臺告知有人寄給我一份包裹。 這時候了,怎么會有人送包裹? 我難以理解,雖然困惑但還是取走了。 剛回到房間我就開始打包裹上的號碼,是空號。 而寄出地址也完全被隱藏了。 拆開包裹,里面掉出了一封信。 一瞬間,我的呼吸幾乎停滯。 信? 莫名地,我的手開始發抖,艱難萬分地打開。 “姜月,我的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mama和爸爸已經離開人間了。 哎。 我的一生短暫而乏味,沒什么……好寫的。 就談談我們的感情吧。 姜月,這可能是mama最后一次給你對話了。 我想說一句,對不起。也不是什么人之將死所言其善,回想這么多年,你遇到我們,你太倒霉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用mama這個稱呼過于給你套近乎?哎,這一次單方面的談心反正是最后一次,多多包容。 我覺得我不能欺騙你,我和你爸爸沒有愛情。 對不起,在沒有愛的結合下生下了不幸的你。 mama我啊,年輕的時候也是想著要瀟灑一生,我覺得身邊的人過的都很很沒意思。 但是…你姥姥病了,她拉著我的手,一遍遍地告訴我我要嫁人,要有個孩子。 我……我沒辦法拒絕她。 結婚那天是我一生心情最復雜的一天,我看著你爸爸穿的整齊亮堂,他微笑著拉著我手那一刻,我覺得……或許結婚也沒那么差吧。 可是也就只堪堪過了五年,我和你爸相看兩厭,本就是勉強來的婚姻哪里會有真正的幸福。 因為我們的莽撞,婚姻草率開始,之后盡是謊言和虛偽。 我出軌也不是我喜歡誰,我只感覺奇怪,我一次次拿出抽屜里的結婚證,我卻沒辦法對你爸說出離婚兩字。 他也從沒主動提過。 你爸爸在旁邊點頭,說他的想法和我一樣。 或許正是這種猶豫不決導致已經爛透的婚姻關系,搖搖欲墜,不能遮風避雨,反倒是傷害著幼小的你。 或許是我們不是合適的夫妻,倒是適合成為朋友吧。 說這么多,姜月,我們還是要給你道歉。 對不起,爸媽辜負了你。 你的成長,你所需要的關愛和陪伴我們都沒有給到位。 我們自己被婚姻所困,郁郁寡歡,卻一度要求你以物質為主,忽略你的個人意愿,對不起。 不過以后姜月你啊就自由了。 不要太難過。 不要難過。 我們是失敗的父母。不值得你難過。 mama沒文化,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姜月,活下去,要開開心心的活著。 人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希望。 若有來生,希望我們不是父母子女關系。 這一世對你沒有多少親情,對不起。 要好好活下去,開開心心的。 再見。” 我不信邪把包裹套的干干凈凈,只摸出一張照片,我的父母被綁在椅子上,畫面里出現一只手拿著手槍對準他們。 麻繩專挑細處斷,如果說蘇逡變成植物人這樣的結果我還能緩過來一口氣的話,面前這封信這份照片徹底毀滅了我的意志。 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顧鑰,你去死!!! 去死! 為什么偏偏是我?! 我究竟招惹了誰!!! 我完全沒辦法平息我現在此刻的怒火,我打開手機找出那個備注顧鑰的號碼打過去。 “姜月,有什么事?” 冷冰冰的仿佛陌生人的語氣 。 “顧鑰,你最好祈禱有一天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我會讓你體驗到什么叫做地獄。” “呵。” 那邊發出一聲冷笑,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對方已掛斷。 當室內突然安靜下來。 我被巨大的怪物吞噬了。 我跑到床上,雪白的被子裹緊了我。 室內的溫度很高,很快我就滿臉是汗,但是我不想放開被子。 好熱。 好冷。 一時之間我像忘記了什么東西,覺得有點困,嘴巴很干,但此刻下床拿瓶水的勇氣都沒有。 把我也帶走吧,不要掀開我的被子。 不要看到我。 直到外面夕陽西下,夜晚的味道從室外傳進來。 我發現我竟渾身然僵硬了,我沒辦法挪動我的一根手指頭,眼睛只有酸到極限之后才能眨一下。 我怎么了。 我低著腦袋,動了動幾個小時沒動作變化的胳膊抱緊自己的腿。 姜月,你沒有家人了。 你的蘇逡也變成了植物人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了。 要像mama在信里說的那樣,好好活下去。 開開心心…… 我再也不愿回想任何一個字,捂住臉放聲痛哭起來。 為什么要在你們離開我之后給予我溫存? 為什么要離開我? 為什么偏偏是我。 是我。 我。 我是個倒霉的孩子。 果然,姜月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顧鑰背鍋,其實他還真干殺別人父母這樣的事。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