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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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yuǎn)侯和許延泉一起趕到隔壁院的時候,許孝真正在書房里,寧遠(yuǎn)侯進(jìn)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正在寫休書。 寧遠(yuǎn)侯立刻就明白了,許孝真正如許延泉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知道了許清靈并非完璧。 “孝真,你這是做什么?”寧遠(yuǎn)侯看著許孝真,眼中滿是心疼。 “我好好的姑娘,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難道不是她的過錯嗎?”許孝真苦笑,“靈兒才十四,她都還沒有及笄,卻已經(jīng)躺在了冰冷的棺材板里……我只有她一個女兒?。 ?/br> 寧遠(yuǎn)侯看著許孝真良久,他張了張嘴,最后卻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許久以后,他才說道:“你若是真的想清楚了,那便休吧!” 許孝真愣了愣,隨后說道:“大哥和大嫂多年以來你一直勸我,就連已故的母親,也曾千方百計地阻攔我娶她過門,是我一意孤行,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br> 寧遠(yuǎn)侯拍了拍許孝真的肩膀:“你只是做了一個男人的抉擇而已!你心儀她,娶她過門,這件事情你并沒有過錯,你唯一的一個過錯,就是識人不清?!?/br> “是啊,識人不清!”許孝真苦笑。 大約是真的,心里太難受了,向來堅強的許孝真,一個即便身中數(shù)刀,命在旦夕,也不曾流過一滴淚水的男人,笑著笑著,痛哭流涕。 哄完許大娘子回到院子里的許清墨,在知道寧遠(yuǎn)侯和許延泉去了隔壁院以后,站在院子里,看星空看了許久。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花楹走到許清墨身邊,輕聲說道。 “在想,二叔會不會很難過呢?”許清墨輕松說道。 花楹頓了頓,然后嘆了口氣:“大概,會很難過吧!畢竟,二姑娘,是二爺唯一的孩子!” 許清墨輕松地嘆了一口氣:“除了這件事,溫大娘子怕是徹底回不來了!” “???”花楹有些奇怪,“為什么???” “二叔并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年少時的夫妻,感情深厚,在所難免,但是時間久了難免膩煩,只是溫大娘子膝下有個女兒,為了女兒,二叔也只能原諒他!”許清墨淡淡的說道。 “所以,如今二姑娘沒了,二爺也就沒有繼續(xù)原諒溫大娘子的理由了,溫大娘子,也就不可能從別院回來了!”花楹恍然大悟。 許清墨嘆了口氣:“二叔因為年少時的錯誤,付出了很慘烈的代價!” 花楹沉默,心中悲戚。 許久以后,花楹忽然想到:“姑娘,我們今日究竟去過哪個地方,會不會被人查到啊?” “不會!”許清墨回答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許清靈不是處子的事情,不能外傳,所以二叔和父親都不會讓官府深查!” 花楹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你先去休息吧,我過一會兒就去睡了!”許清墨看向花楹,輕松說道。 花楹頓了頓,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姑娘千萬要早些休息!” 許清墨點了點頭:“好!” 一直等到花楹回去了以后,許清墨才冷聲說道:“我們院子的墻頭,趴著可是舒服?”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黑影從房頂上跳下來,月光下,才能看到孟和桐的臉:“你倒是聰明,讓人在房頂上鋪上花椒,我都差點沒憋住打了噴嚏!” “若不是前些日子,我覺得那些巡夜的侍衛(wèi)太吵了,讓人撤了,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這么輕而易舉地進(jìn)到侯府里頭來不成?”許清墨冷眼瞧著孟和桐,“你來做什么?” “來看看你,看看你有沒有穿幫!”孟和桐看著許清墨,輕笑到。 許清墨冷眼瞧著孟和桐:“我穿幫了,你也跑不了吧?” “嘖嘖嘖,你一個小姑娘,心冷得厲害!”孟和桐笑,“我是來拿回我的簪子的!” 許清墨愣了愣,隨后從懷里摸出一根斷了的簪子:“簪子被我弄斷了,你還要嗎?” 孟和桐看著那根斷裂的簪子,表情奇異。 許清墨頓了頓,隨后說道:“你要是不想要了,我就賠你一個吧!” “嗯?” “前些日子的時候,我買了一只白玉簪子。”許清墨說著,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盒子,遞給了孟和桐,“這個,可比你那個簪子值錢多了!” 孟和桐頓了頓,然后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只純白玉的簪子,連花都沒纂刻:“你一個女兒家,怎么會買這種簪子,難不成是有心上人了?” “只是機緣巧合的了,送你罷!”許清墨笑了笑,“今日,還是多謝你!” 孟和桐看著許清墨良久,隨后說道:“你明知有詐,為什么還要去?” 許清墨頓了頓,然后笑道:“只有這樣,才能一擊必殺!厲害的獵手,往往會以獵物的方式出現(xiàn)!” “你,比你哥哥厲害些!”孟和桐看著許清墨,真誠的說道,“只可惜,是個女兒身!” “后院未必比陣前輕松!”許清墨倒是不在意,“女兒身也未必上不了戰(zhàn)場!” 孟和桐沉默良久,隨后說道:“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等著!”許清墨淡淡的說。 “嗯?” “用不了幾日,許清靈就會回來,然后出靈!”許清墨淡淡的說道,“接下來,便是林家被打壓的時候了!” “你想做什么?”孟和桐立即反應(yīng)道,“你這么做,會讓許家卷入紛爭,我父親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嗎?” “哦?”許清墨冷眼看著孟和桐,“孟和桐,你是被嚇破了膽,腦子也不好用嗎?” 孟和桐沒說話,只是看著許清墨。 “你不會以為,我們什么都不做,就不會被卷入紛爭吧?京城的水已經(jīng)被攪混了,要想活命,我們這些魚,就得動彈起來!” 孟和桐的瞳孔倏然放大:“你…” 許清墨低垂著眼,看著自己掌心因為練功磨出來的繭子,輕松說道:“我們,也只是想要活命啊!” 孟和桐恍然,許清墨,在走一盤很大的棋,一盤為了自保,而不得不面對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