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飛花從枕頭里抬起頭, 看著奇怪道：“哪里來的熱水，你那萬能的助理還會(huì)用土灶燒火？”老屋可都斷電三個(gè)多月了啊。

    王瑞絞了一條毛巾，過來給她擦拭身體，這次倒是愿意答她這種無聊的廢話了。

    “羅軍去交了電費(fèi)，用水壺?zé)摹！?/br>
    “交了多少錢啊？一年？?jī)蓚€(gè)月？”

    阮飛花伸展開身體，一點(diǎn)不羞躁地任王瑞給她擦拭。

    王瑞擦完一遍, 給她蓋好被子，重新擰熱毛巾，聞言，頓了一下才回她：“夠你用一輩子。”

    阮飛花都驚呆了，誰表達(dá)稀罕自己女人的方式，是給她交一輩子電費(fèi)的！？

    轉(zhuǎn)念一想，她是要跟著王瑞走的，那他就是交了十塊錢電費(fèi)，她不在家也沒處用光啊！

    王瑞果然好心機(jī)……

    心機(jī)滿滿的王瑞打開紙袋子，掏出里面的女人衣服，甚至還有一雙鞋子，一件件從里到外幫阮飛花穿上。

    穿到褲子時(shí)，阮飛花腿酸疼得不僅合不攏腿，還抬不起來，賴在床上翻滾不肯配合。

    “我們?cè)谶@里待兩天吧，我全身上下都疼，趕不了路。”

    王瑞拎著一條褲子，站在床邊不說話。

    阮飛花就改口：“一天，一天也行呀！”

    王瑞還是沒說話，伸手把她扯過來，給她全身按摩揉捏，直到她說不酸不疼了，才握著她的小腿往褲腿里套。

    王瑞好的時(shí)候也確實(shí)溫柔貼心。

    阮飛花自覺拖延時(shí)間沒望，坐起來配合他給她穿鞋子，嘴里還是不甘心地小聲嘀咕：“半天也行啊……真是的……一點(diǎn)沒人情味……”

    王瑞任她念念叨叨，給她打理好，從紙袋子里拿出新的大衣?lián)Q上，他原來穿的那件墊了一晚上，早蹂皺得不能穿了。

    開門下樓前，阮飛花還是想掙扎一番，她這么久沒回家，好不容易回來，至少多待半天啊，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回來呢。

    “王瑞，你餓不？該吃早飯了啊，我去給你做呀！我的廚藝還是過得去的，真的！”

    王瑞扭頭就問她：“你這里的東西還能吃？”

    “啊！”

    阮飛花傻了，一連“啊”了好幾聲，才想起來，她昨天吃的午飯好像有問題。

    雞蛋是她在后院的草垛里撿的，前面胡阿爺家的老母雞老愛來那下雞蛋，胡阿爺心善，待她也好，隨便她撿去吃，她偶爾也會(huì)撿兩次，隨后就會(huì)送點(diǎn)其它東西還回去。

    可米不是啊！放米缸里都多久了！她那時(shí)暈頭暈?zāi)X的，洗了米就放鍋里蒸，完全把保質(zhì)期這回事忘了。

    她回想，那米應(yīng)該還是白白凈凈的吧？

    王瑞神色不明看了她良久，眼神卻分明是在表達(dá)，她能長(zhǎng)這么大，還活得這么健康，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這份心大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下去吧，羅軍買好了早餐。”王瑞牽著她那只被刀子劃傷過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柔軟的唇瓣碰觸到傷口，阮飛花這才感覺到疼痛，自劃傷起，她就沒給傷口正經(jīng)上過一回藥，隨便用布包扎著。

    一路奔波回家，幾次三番沾到水，兼之還是冬天，傷口愈合慢，手心這條劃傷皮rou外翻，簡(jiǎn)直丑陋不堪，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她忍不住就想抽回右手，王瑞捏著不放，另一只手把她拖過來，壓在懷里抱著。

    “沒有下一次了。”

    阮飛花聽著不明就里，倒是覺得王瑞的懷抱溫暖，蹭了一會(huì)才隨他下樓。

    樓下羅軍見他們下來，擺出保溫桶里的早餐，立刻出去了。

    他走得太快，阮飛花的眼神還沒送出去一半就斷了，心里直遺憾，十幾天沒見，羅軍怎么和她生分了呢，也沒個(gè)笑臉。

    她還想著和他來個(gè)眼神交流，打聽一下王瑞準(zhǔn)備什么時(shí)候離開呢。

    王瑞裝作沒看見阮飛花的異樣，拉著她坐下開始吃早飯，吃到一半，外面?zhèn)鱽硇『⒆拥目蘼暋?/br>
    阮飛花放下手上的面包就往外跑，跑到門口又折回來，得等王瑞一起出去。

    “快快快！外面是小湯圓在哭，我得快點(diǎn)出去看看。”

    王瑞一點(diǎn)不急，撿了餐巾擦擦嘴角，才隨她出去。

    阮飛花一跑出來，愣是嚇了一跳停住了，她家外面為什么圍了這么多人！全是黑衣服的保鏢，馬路邊還停了好幾輛車。

    河西村這糟糕的路況，也難為他們能把車開進(jìn)來了。

    “姨！姨！”

    院子轉(zhuǎn)角處，小湯圓跳著腳喊她，手里還拖著一只猴子布偶。

    他早想過來找阮飛花，卻被衛(wèi)佑等人攔著，王瑞出來后點(diǎn)頭示意過，衛(wèi)佑才放了他過去。

    “小湯圓！”

    阮飛花沖過去一把抱起他，站起來差點(diǎn)把腰閃了，忘了昨天和王瑞大戰(zhàn)了一場(chǎng)，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gè)龍虎生威的阮飛花了。

    “別哭啊，跟姨姨說，你怎么一個(gè)人來了，你阿娘呢？”小湯圓一個(gè)四五歲的小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個(gè)人找到這的。

    小湯圓哭咽著說不明白，在她懷里一會(huì)蹬腳撲騰“嗷嗷”地哭，一會(huì)趴在她肩頭抽抽噎噎。

    急得阮飛花是滿地打轉(zhuǎn)，手臂還差點(diǎn)脫力，沒抱住他。

    “哎喲喂，我的小湯圓，你是要急死姨娘嗎！”

    “把他放下。”

    王瑞走過來，一個(gè)眼神掃過來，小湯圓的哭聲即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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