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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梁民風開放,應該說是自她父皇登基后,民風開始開放的,并沒有男女不同席之防。 柳知鳶似乎從進門到現在就有些心不在焉,葉榮榆的話讓她一陣欣喜,面上卻遲疑一會兒,然后才道:“臣妾謝過皇上!” 葉榮榆帶著兩名貼身侍衛悄然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一陣嘈雜,面上疑惑,看向肖銘鈺,心里卻樂了。 大門口圍了不少百姓,為首的是一群市井之人,其中一名高大魁梧,滿臉絡腮胡的漢子手里拎著舒晉安。 “大膽,爾等這是做甚?”肖銘鈺率先開口,膽敢在他的喜宴上鬧事,這些人是不想活了嗎。 給侍衛打了手勢,命他們趕人。 好歹也是朝廷封了侯爵,這么狼狽的被拎著,丟人! 絡腮胡見狀不好,大聲喊道:“草民參見王爺,草民不是有意來找事的,只是今天草民去舒侯爺府討債,舒侯爺說您給,所以就來了!” “草民是外地人,不知道今天您大婚,實在對不住,只是這已經來了,草民明早就要回安州,草民鋪子里的工人還等著草民的銀子發工錢,望王爺做個主!” 身后的眾賓客已經紛紛圍了過來,皆是一副觀戲的模樣看著,有的開始竊竊私語。 ‘這豫伯侯嗜賭成性,準是賭輸了,欠了高利,人家找上門了!’ ‘怎么就借到安州了?安州離這里少說也有半個月的路程。這么遠,也能借?’ ‘這有什么不能,安州是富庶之地,那里的富商不少,也有不少富商在皇城放高利……’ 肖銘鈺臉色更加臭了,這舒晉安怎么這么會找事。若是換做以往,這些人鐵定會被自己處理了,可今天,后有文武官員看著,前有百姓指指點點,一旁還有皇上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事怎么這么巧?是葉榮榆在搞鬼? 不怪他做這樣的想法,有這本事讓人在他大婚之日挑事,不是有人撐腰是什么?這個撐腰之人,權力要么比他大,要么和他差不多,有這條件的,就只有葉榮榆和柳太傅。 感受到肖銘鈺的視線,葉榮榆皺了眉,就算知道是自己搞的,他能怎么樣? “皇上,您真是變了許多!”肖銘鈺微偏了頭,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聞言,葉榮榆只挑了眉,淺顯一笑,“襄南王還是好好處理吧!” “賢婿啊,你可要救救我!”舒晉安被絡腮胡放下,跌了個屁股蹲兒,疼得他齜牙。 “噗嗤……” 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后便引發了一串串低笑。 肖銘鈺冷眼掃過,安靜了不少,他道:“豫伯侯欠你們多少?怎么欠的?” 絡腮胡恭敬拱了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字據,上面是舒晉安簽下的借據,是向一家名為‘安貸’的貨鋪所借,一共五萬兩,利滾利,短短幾天便多了一千兩,一共五萬一千兩,還錢期限就是今日,借錢的日期是八月十三。 肖銘鈺臉色已經不能用臭來形容,似那待炸的煙火,一點即爆那種。 楚梁的律法中沒有規定不可以放貸,反正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律法也管不住。 而且這張字據沒有絲毫不妥之處,但他不想吃這個暗虧,道:“再怎么說豫伯侯也是朝廷公爵,爾等草民竟是如此羞辱,該當何罪?” 閉口不提要還錢,他憑什么要幫豫伯侯還錢? 葉榮榆有些懶得站了,命人端了把椅子,奉上茶,坐著慢慢看熱鬧。 絡腮胡絲毫不怵,忙道:“王爺冤枉,是剛才豫伯侯在前方摔了一跤,他傷了腳,草民才扶著他走的,身后的街坊可以作證,剛才草民手酸了,沒抓穩,才讓豫伯侯摔了!” 葉榮榆端著茶杯抵在嘴邊,掩去了她上揚的嘴角,心說:這人哪兒找的,不錯啊! 肖銘鈺就是不想拿錢,陰沉著臉,盯著絡腮胡,像是要將對方盯出個窟窿。 這時,工部尚書說話了:“王爺,欠債還錢,父債子還,乃天經地義,您還是還了吧!” “胡尚書,你是老糊涂了嗎?本王可不是豫伯侯的兒子!”他已經有些被怒火沖昏了頭。 被肖銘鈺冷眼盯著,胡尚書暗自抹了一把汗,要不是顏如卿讓他幫著皇上對付柳明陽和肖銘鈺,他才不想摻合這些事。 “王爺您這話說的就不孝了,古語有云:‘半子之靠!’豫伯侯家中無子,您娶了其嫡長女,就是豫伯侯半個兒子,說句難聽的,將來豫伯侯百年歸去,還得您披麻戴孝,所以這債,您來還,也是理所應當!” 胡有德環視了一眼眾人,看到靳松柏,老眼精光一閃,捋著胡須看著靳松柏道:“靳尚書,你說是吧!” 靳松柏一愣,反應過來,暗罵老狐貍,要不是礙于皇上都還在,他早走了。 朝肖銘鈺拱手回道:“胡大人所言甚是!” 看著眾人點頭附和,肖銘鈺的黨眾不知為何,都不替他說話了,就是一向站他這邊的莫書郎也啞了口。 他咬著牙,袖下的拳頭緊握,“來人,去庫房取銀子!” 他的話一落,絡腮胡旁邊的好幾人便開始拿著欠條開始討債,肖銘鈺忍怒火忍得滿臉通紅,額間的青色筋漲鼓…… 葉榮榆眼見差不多了,影衛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她起身不經意看了眼眾人,果然不見了柳知鳶,隨后她也離開了襄南王府,嘴角含笑,走路帯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