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陌生人
此時湖面上已漂浮了上千條蜈蚣蛇,看的人膽戰心驚。 因為靠近湖邊的緣故,一些小觸須悄無聲息往林希方向爬來。 她正疏散村民一時沒注意到。 “砰!”內力打在她身前,這才讓那些觸須的動作停下。 而后她的身子便被人拉住,往后扯,直到扯到湖外才停下。 所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周遭還有村民的驚叫聲。 而湖里也傳來一些細微的“吱吱”聲。 可那些蛇卻沒有上岸,只是漂浮在湖面,見人全都離開,它們便又重新依附在那具尸體上。 尸體又被纏繞成了木乃伊。 “林希,照顧自己很難嗎?” 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可湖里的景象太過震撼了,她一時還沒緩過來。 那人按住她的雙肩,將她的視線轉過來:“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懂,遇到事情別往上撞,逃會不會?要我教你?” 視線轉過來后,便對上了那雙冰冷的桃花眼。 他的瞳孔里載著怒火:“這種事你還想來幾次?讓你離開玄武不聽,這么喜歡和我對著干,你——” “秦佑銘。”林希溫吞道,“你……在生氣嗎?” “難道我不該——” “你生氣,是因為關心我嗎?” 這話成功將他一連串的話滯住,他似乎才反應過來,破天荒愣了一下。 耳邊是村民們驚恐的談論聲。 “那些,那些就是最近常聽到的異物嗎?” “怎么跑來玄武了!” 夕陽已經落下。 紅彤彤的光此刻變成了淡色。 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了一起。 秦佑銘似在調節情緒,半晌后才松開她:“林姑娘別再做多余的事。” 語氣再次變得陌生。 沒有了陽光,湖里的蛇更加肆無忌憚。 林希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兩人之間除了血蜈蚣似乎沒其他可說的,于是道:“這湖與洞xue連在一起。” “嗯。”秦佑銘將視線移到湖邊。 衛封走過來:“大皇子,已讓暗衛守著,不會放人靠近。” “太陽出來,它們自會離開。”秦佑銘準備離開,腳步卻停下,回頭看林希,“林姑娘不走?” 林希只好跟在他身后。 兩人又變成了那種陌生的關系。 他在前頭走著,她默默的跟在后頭,望著那一長一短的影子,竟是找不到任何話與他說。 ** 另一邊。 莫固念正在審查士兵:“查到哪出現血蜈蚣?” “啟稟少將軍,近日南邊的密林里常有怪聲,凡是進去的人都出不來。” 莫固念看了眼說話的士兵,問:“東西呢?” 士兵眨了眨眼,沒聽懂。 而后便收到了莫固念的飛踢,那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士兵臉朝地趴在地上。 “本將軍讓你們火彈不離手,你這是找死?” 士兵連忙跪好:“屬下知錯。” “知錯還不去拿?” “是!” 這幾日北祈境內屢次出現異物,也多虧了少將軍,北祈才能平靜,可這幾日不知為何,少將軍的脾氣卻比以往更加火爆。 紀聘八卦道:“林醫女沒來信,所以少將軍脾氣——” “紀聘,你再逼逼試試。” 紀聘想閉嘴已經來不及了,火爆的少將軍已來到他面前。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恰好此時,一只信鴿飛來,落在了莫固念面前,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莫固念兩步上前取下信。 紀聘松了口氣,不用看也知道救他一命的人是誰:“少將軍,小姐說什么了?” 莫固念始終皺著眉:“她說,讓我們小心玄武皇。” “玄武皇?”紀聘詫異道,“難道這事和玄武有關系?” 莫固念沒回答,而是將信銷毀:“有種觸須水蛇,她讓我們小心些。” “如今還有這種蛇了?” 莫固念想了想,問:“之前從玄武找來的鑄將呢?” “就在鐵屋里。” “造些武器。”他盯著夜空,若有所思道,“我要成為她的助力,這樣她才能無所畏懼。” ** 林希回到村落時,剛好阿喜來找他們,瞧見她平安無事才放下心:“醫女,方才我聽艾嬸說了小溪湖的事,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那地方你們別再去了。” “如今這情況也沒人敢去。”近日大家都聽說了異蟲的事,沒想到這蟲子竟然來了村子,阿喜心有余顫,“如今四國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秦佑銘徑自從二人面前走過。 衛封跟在他身后,隨意的掃了眼眾人,猛然間瞧見了什么,腳步一滯。 “大皇子,你沒事吧?”武芙凌也是聽說了那事才跑來看看。 秦佑銘溫和的笑了下:“無事。” “天色已晚,不如三位在寒舍住下吧?”王叔叫來阿喜,“快去將房間收拾出來。” “對對對,三位若是不嫌棄便住下吧。”阿喜笑道,“剛好兩間房,林醫女一間,武姑娘與你夫君一間。” 林希原本正看著村民手中的倒計時。 ——97:05:45 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下。 武芙凌面色微紅,看向秦佑銘:“我們不是……” “不是嗎?”阿喜盯著武芙凌通紅的臉,倒是猜出了個所以然,于是打趣道,“想必也快了。” “看著二位便想起我與阿喜年輕時。”王叔也笑了起來。 被他們這么一說,武芙凌的臉更紅了。 林希默默的移開視線。 “不是。”秦佑銘正盯著遠處,此時終于慢悠悠轉過頭,溫文爾雅道,“武姑娘已有婚約,這話會讓她困擾。” 語氣和煦,卻帶著明顯的疏離。 阿喜和王叔面面相覷,不好意思道:“這樣啊,真是抱歉,是我們想錯了。” 秦佑銘笑了笑:“無妨,武姑娘不介意便好。” 武芙凌的眼睫輕輕顫抖。 那些話給她留足了面子,但是明明介意的人是他啊。 就像當初的太子哥哥一樣。 那時他也是這么說的。 ——“芙凌是黃花閨女,若成日跟著我怕是要讓人說了閑話。” 可是每一次,急于撇清關系的人,只是太子哥哥而已。 為何這個人與太子哥哥這么像,明明沒心沒肺,卻讓她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