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誠服
秦司皓摸著她的頭發,親昵道:“吻我,好不好?” 商量的句式,用的卻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林希想反抗,可是盯著他的黑眸時卻像被催眠了般,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 衛封連忙朝秦佑銘看去。 此時他已收斂了笑意,在林希踮起腳尖的一剎那,他似是早有所覺,幾乎是同一時間移開了視線。 仿佛不在意的盯著別處。 然而那掌心,卻死死的握成了拳。 “聽說麟陽鎮里,小希做了讓皇兄誤會的事,我替小希向皇兄道歉。”秦司皓牽著林希走過來。 秦佑銘這才回頭,淡淡道:“林姑娘做的事,何必由四弟道歉?” “皇兄怕是不知道,小希已經答應嫁給我了?!?/br> 那一刻,秦佑銘的從容再也繃不住了,看向林希:“你要嫁給他?” 那雙熟悉的桃花眼,此刻卻帶著冷意望著她。 林希似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表情,不知為何什么話也說不出。 直到秦司皓的手捏住她的掌心,誘哄道:“小希,回答他。” 腦中那條緊繃的弦扯得她喘不過氣,最終只能輕聲道:“嗯?!?/br> “你再說一遍。”秦佑銘朝林希伸出手。 然而秦司皓卻早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皇兄,小希已說的很清楚,她要嫁給我?!?/br> 三個人靜靜的站在院子中。 只有微涼的風吹著。 那風卻仿佛化成了無數把利刃刺在他身上,讓他生不如死。 半晌后,他笑了出來,聲音竟比這風還要冷上許多:“那?!?/br> “恭喜了?!?/br> 林希的睫毛抖了一下。 “多謝皇兄?!?/br> 秦佑銘輕笑,卻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只知道這顆心被一個女子捏在手里把玩,心情好時便摸一摸,心情不好時便隨手扔掉。 原來運籌帷幄的他,也有被人耍的一天。 “祝二位幸福。”他收回視線,“衛封,走了?!?/br> “是?!?/br> 兩人往另一邊離開。 直到身影消失他也未曾回頭一眼。 林希卻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小希,你看?!鼻厮攫┛拷亩?,“他根本沒那么愛你,否則怎會說出恭喜的話?!?/br> “若是我,知道你要嫁給別人,我定將那男人千刀萬剮?!彼麑⑺纳碜雨貋?,視線只對著他,“所以,最愛你的人是我?!?/br> “嗯?!狈路鹩惺裁礀|西正觸碰她腦中的弦,她抿了抿唇,最后還是笑著說,“我也愛你?!?/br> 嘩—— 一道劍氣將士兵的腦袋割開,士兵的眼珠子睜的極大,然而那雙眼,竟是紅色的。 “cao!”莫固念飛身將后頭的士兵踢走,大聲道,“秦司皓派來的不是正常人,快走!” 一切如秦佑銘所言,秦司皓果然派來了士兵,也還好他們早有準備設下埋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秦佑銘卻沒料到,秦司皓的這隊士兵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 全是中了血蜈蚣毒的紅眼士兵! “小心!”莫央推開莫固念,幫他擋下了一劍。 “老頭!” 幾個人躲進了一早準備的山洞里,這才避開紅眼士兵的追擊。 池映昭連忙過來幫莫央療傷:“老將軍,您忍著點。” “行軍之人早就習慣了,別廢話。”莫央背靠著墻,眼也不眨。 莫固念在他身旁坐下:“以為自己還年輕?沒事逞什么能。” “從你嘴里聽句好話會死?” 池映昭很有眼力,只是療傷不說話。 那邊的士兵也在包扎傷口。 莫固念看了士兵一眼:“當年你若沒有背叛先皇,我如今仍以你為榮。” 莫央朝池映昭擺了擺手。 池映昭點了下頭后便離開了。 “你還年輕不懂。”莫央拿起藥粉給自己上藥。 “我有什么不懂?先皇良善,待民如子,不懂的人是你!” “臭小子?!蹦肴拥羲幏郏氨逼硪氖堑刍剩皇橇忌浦耍沼幸桓焙眯哪c如何能治理天下?成大事者更該有鐵血手腕,否則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見莫固念仍是憤憤的臉。 他便緩和了語氣:“縱使當今皇上有千萬錯誤,但你不可否認,北祈在他的領導下逐漸強大,他知你有異心,但仍善用,因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莫固念嘖了一聲,站直身子:“臭老頭我告訴你,這天下我只誠服一人。” “那便是林希?!?/br> 此時林希正站在側房外,手里拿著藥瓶。 因通紅的情雪蟲是不可多得的藥材,于是她將蟲子帶回,煉制成藥,但卻不知自己為何會來這里。 許是因為愧疚,又或者想試試情雪蟲的功效。 “聽說大皇子受傷了,這情雪蟲是療傷奇藥,你給他用吧。”林希將藥瓶遞給衛封。 衛封冷冷的望著她:“不勞煩林姑娘了,我怕這藥里有毒?!?/br> “衛封,現在不該意氣用事,你知道他需要這個?!?/br> 衛封哼出的氣頓了一下,很沒骨氣的看了眼那個藥瓶。 突然,后頭的門打開了,楊月裳從房里出來,輕聲說:“衛封,大皇子說收了那瓶藥?!?/br> 看到楊月裳從房里出來時,不知為何林希的胸口又莫名痛了起來。 楊月裳朝她點了下頭:“林姑娘,大皇子讓屬下與您說聲謝謝,但希望日后您別再做這種事,會讓他誤會?!?/br> 林希頓了一下:“抱歉,日后我不會再來了。” 她將藥瓶遞給楊月裳后才離開。 衛封朝遠處看了眼:“我過會回來?!倍蟊愠L廊的方向跑去。 楊月裳并未多問,拿著藥瓶回房。 房里燒著炭火,那個男人靜靜的坐在塌上盯著窗外,外頭是林希越走越遠的身影。 “大皇子,小姐說不會再來了?!?/br> 他仍然盯著窗外,似是不在意道:“聽見了?!?/br> “大皇子不是說,自己并非死纏爛打的人?!?/br> 那頭的身影徹底消失。 秦佑銘這才收回視線:“怎么?” “為何您明知林希在此處,卻仍故意來這住下?!?/br> 他散漫的笑出來:“是啊,為何呢。” “大皇子,林希不該如此待您。”就連楊月裳都忍不住為他鳴不平,他明明該是個薄情寡淡的男人,卻為何會對林希如此死心塌地,“她不值得,您放棄吧?!?/br> “確實不值得。”秦佑銘接過藥瓶,放在手里把玩,片刻后,才淡淡道,“明日便啟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