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皇上壽辰
* * ** “那些說愛我的話,那些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誓言,你不止是對著我說,更是對著我父皇母后說的!” 穆妍的每句話都像把利刃,將過去的傷疤狠狠掀開。 秦政鎮定的眸子微動,不著痕跡的捏了拳頭。 當年,還是皇子的他用盡一切方法靠近圣督皇室。 圣督王處處防著他,根本不信任他。。 穆妍:“可是我傻,父皇告訴我,這個人狼子野心,但我不信,我信你,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圣督?!?/br> 于是就在成婚當晚,這個男人送了個天大的禮物給她。 穆妍已經好久沒哭了,她覺得自己早就心死了,可此時卻有冰涼的淚滾落:“你在我面前,殺了我的國人,因為你饒了我一命,我就要對你搖尾乞憐嗎?” “秦政,你太看得起我了。” 秦政望著她:“那些承諾,朕仍然能給你?!?/br> 穆妍直接笑了。 秦政繼續道:“回到朕身邊,司皓也需要母妃?!?/br> “回去?秦政,你敢說你不會防著我?” 他會。 可是那又如何?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穆妍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她靠近木欄,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別那么貪心?!?/br> “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得到我了。” 即使臉上帶著那條疤,卻仍然能感受到她的風韻。 不可否認,秦政的心快了幾拍。 他的手伸過木欄,撫摸她臉上的疤:“穆妍,你根本沒得選?!?/br> 她的眸子微緊。 秦政的手從她的臉上轉而移到了下巴,捏住:“你以為朕還是當年那個皇子?” “如今,朕已是皇上?!?/br> 沒有什么得不到的。 包括她。 “就連司皓,都選了朕?!?/br> 這句話刺痛了穆妍。 不是司皓選擇秦政。 而是她逼著他,走上了這條路。 *** “這么說來,也難怪你母……穆妍會恨皇上?!?/br> 林希坐在塌上,聽著秦司皓講訴穆妍與秦政的往事。 可見帝王無情。 當年穆妍如此單純,信他愛他,換來的卻是滅國之災。 床上的秦司皓卻沒有表示,黑眸緊緊盯著她。 林希被他盯得雞皮疙瘩飛起,只好問:“怎么了?” “你離我太遠?!?/br> “……” 他們之間隔著條道。 林希盤腿坐在塌上,不敢靠太近。 心里總有抵觸,或許離的遠一些,他的壽命也不至于倒退太快。 “就這樣,很好。” “……嗯?!?/br> 說完話后,他卻動了動,作勢要起身。 林希連忙問:“你干嘛?” “你不想過來,我過去便好?!?/br> 哪有讓病人折騰的道理! 林希拿他沒辦法:“好!你別動,我過來?!?/br> 她只好抽了張椅子,在他床邊坐下。 這下秦司皓滿意了,面朝著她的方向側躺。 即使林希沒看他,也能感覺到那炙熱的視線,她只能假裝看不見:“可即便如此,穆妍也不該用你來喂養血蜈蚣?!?/br> 秦司皓的目光一滯:“你知道了……” “嗯。”光是想象都讓人毛骨悚然,何況他這個當事者,“很痛吧?”碰到血蜈蚣不會即刻死,而是會先感受到各種痛苦,生不如死后才氣盡而亡。 能忍受此毒的人,千萬里也不過一人。 而秦司皓卻是那萬里挑一。 他似是不在意的扯出笑:“不疼。” “司皓?!绷窒?窟^去,輕柔的摸著他的臉,“疼的時候就說疼,不要什么都忍著,你說疼了,我才能安慰你?!?/br> 仿佛有股溫熱的氣流直達肺腑,將他冰冷的胸腔化開。 他是只困在牢籠里的野獸,費勁一切方法想沖破籠子,傷人傷己。 可是卻有個人走過來,拿著寶物誘惑他,讓他一點點砍掉自己的爪牙,安安靜靜重歸牢籠中。 “我就是……這樣的怪物?!彼麖姵冻鲂?。 “那時只有五歲,無數的蟲子爬在我身上。” “四周都是黑的。” “我一直喊,可是沒有人來。” 他還只是個孩子,見到蟲子也會害怕的年紀。 可就是這么個年紀,見識了世間最恐怖的存在。 那些血紅色的蜈蚣爬在他身上。 等到了最后他甚至認為,這些蜈蚣才是他的朋友。 他以他們為伴。 或許,他天生就是這種怪物。 身邊傳來聲響。 秦司皓呆呆的望著林希脫下鞋子,而后爬上床,躺在他身邊。 他的胸口跳了一下。 兩人都側躺著看著彼此。 中間留著一個人的距離。 那女子的眼睛很漂亮,她溫柔的摸著他的頭,說:“雖然過去永遠是你的一部分,但是你的未來不會被這樣的過去定義?!?/br> 那個掌心明明那么小,卻帶著神奇的力量,安撫他。 “獲得真理,勢必要懂的謬誤,感受光明,就必須看盡黑暗。” “你若將自己當個怪物,那才是怪物?!?/br> 林希秉持著引人向善的佛心,將自己最有哲理的話告訴他,而看著面前這個眼里閃光的男人。 她覺得他是聽明白了。 “我不舒服……” 林希以為他的傷口痛了,連忙靠近些查看:“哪里不舒服?我看看?!?/br> 然而那個男人卻突然捧起她的臉,急切的吻上去。 林希僵了一下,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不能推,他受傷了。 但他的吻卻變得更加火熱和急切。 秦司皓緊緊地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子里。 “你……你受傷了。”林希在他的吻中低喃。 “可是,我不舒服?!?/br> “那更不能——” “不舒服?!彼韺⑺龎涸谏硐拢邪l出細微的光,“小希,你說愛我了?!?/br> 林希:“……” 她看著這個男人微紅的眸子,終于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了。 * “大皇子,再過兩日李添殤便會抵達安月?!?/br> 衛封的話語剛落,秦佑銘手中的那粒“車”便下在了棋盤上,隨后溫文爾雅的笑出來:“是該為他準備一份大禮了?!?/br> 謀劃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這一天。 可他卻很平靜,畢竟這才是第一步。 衛封沒有秦佑銘那么淡定,補充道:“昨日刺殺皇上的刺客,確實是圣督那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