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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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回到院落時,單影已經(jīng)收拾好尸體了,將他們排列在一起。 單影看到他們時,表現(xiàn)出十分盡責(zé)的模樣:“主子,都辦妥了。”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個涼颼颼的視線和冷的發(fā)寒的語調(diào):“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咽下口水,低頭時瞧見了主子和三小姐交握的手。 眼睛一亮。 其實(shí)一路上林希已經(jīng)嘗試無數(shù)次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都于事無補(bǔ),所以現(xiàn)下也麻木了。 只是走到郭琪鈺的尸體旁,蹲下。 秦司皓便也隨著她停下。 像條狗尾巴似的。 “方才有兩撥人,一撥人雖沖著郭琪鈺來,但卻沒傷我,只是后來又出現(xiàn)的一群人想要我的命。” 聞言,秦司皓的眸子暗下,轉(zhuǎn)而瞪向單影。 單影冷汗直落,默默地盯著泥地。 林希繼續(xù)道:“不過幸得一黑衣人出現(xiàn)救下我,這才沒事。” 秦司皓瞪著單影:“要你何用。” 冤枉啊。 方才那么多刺客,就算他三頭六臂也分身乏術(shù),可這些話在單影心里,他只敢說:“屬下罪該萬死。” 秦司皓還想罵單影,林希卻搖了搖他的手臂,示意他認(rèn)真聽。 他的面容rou眼可見的柔和起來。 “郭琪鈺死前,和我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她沒聽明白,但想著可能與秦司皓有關(guān)。 秦司皓:“什么話?” “她說。”林希努力回憶,“銀子在……”想了想,不確定道,“桃山?” 單影聽到銀子二字便戰(zhàn)栗了一下:“桃山?那是哪?” 秦司皓瞇著眼思量片刻,問:“她是不是說,陶尚。” 模糊的音節(jié)拼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希連忙點(diǎn)頭:“似乎是,這是哪?” “陶尚林!”單影驚呼,連忙看向秦司皓。 他的表情反而鎮(zhèn)定多了,只是眸中多了一層黑:“那里是,玄武的地盤。” * 直到清晨,衛(wèi)封才得到消息。 于是連忙帶著信件進(jìn)來。 “大皇子,三小姐平安無事。” 臥榻上的人雖一夜未眠,但聽到這個消息后也只是輕輕笑了一下:“嗯。”可那緊握的雙手,終于是松開了。 衛(wèi)封不敢隱瞞,繼續(xù)道:“有人刺殺三小姐,還好莫固念出面救下。” 當(dāng)初在原安寺時,莫固念便讓他照顧林希。 這有點(diǎn)奇怪,他們二人之間怎會有聯(lián)系…… “去查查。”他做事不緊不慢,頓了頓才說,“將林希的身世,查清楚。” “屬下明白。” 衛(wèi)封正準(zhǔn)備下去,秦佑銘卻再次叫住他:“那丫頭,有沒有受傷?” “大皇子放心,三小姐毫發(fā)無傷。” “嗯。”他唇邊的笑意很淺,似是在隱忍什么,最終還是問出來,“四弟與她在一處?” 衛(wèi)封抿了抿唇,低下頭:“是。” “這樣啊。”秦佑銘看向窗外的陽光,笑出來,“挺好。” * 一片血跡蜿蜒至洞內(nèi)。 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叢里,身上滿是鮮血。 直到晨光照進(jìn)洞內(nèi),他才睜開眼。 他咬牙,吃力的起身靠在洞壁上,而后撕下一塊布料,隨便包扎起來。 直到—— “少將軍!” 一名大漢跑進(jìn)來,噗通一聲跪在他身邊,“少將軍,您,您這是怎么了!” 他蹙眉,掏了掏耳朵:“我還沒死,小點(diǎn)聲。” “您不是,不是說出家當(dāng)和尚,不會再打架嗎,這……這又是……” “我是修行,不是出家。”他將手臂上最深的那道傷綁好后,才看他,“藥呢?” “噢,在這。”大漢這才想起藥膏,連忙掏出來,“少將軍,大家都在等您回去,這江山早已易主,您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老將軍他——” “紀(jì)聘,修行久了,你真當(dāng)老子沒脾氣了?” 紀(jì)聘話語噎住。 這幾年少將軍溫文爾雅,他都快忘記將軍的本性了,以為他終于改過自新,這才安生了幾年,怎么又變回來了…… 那些藥灑在傷口上,紀(jì)聘看著都覺得痛,可少將軍卻眼也不眨。 上完藥后,他隨手將藥瓶扔到一旁,而后起身, 紀(jì)聘連忙扶住他:“少將軍,您不多休息一下?” “休息個屁。”他嗤笑。 明明長著一幅溫潤如玉的臉,但說話舉止卻與樣貌不符。 看來這幾年,他的修行是白費(fèi)了。 “少將軍終于肯回北祈了?” “回。”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想起昨晚那女人驚恐的面容,還有見面時,她客氣的喊他。 ——“大師。” 仿佛根本不認(rèn)識他。 紀(jì)聘:“少將軍愿意回北祈自是好,老將軍可一直在等您回去。” “我回去,不是因?yàn)樗麄儭!?/br> 紀(jì)聘心中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少將軍,您不會還在想著那位……” 他拍了拍紀(jì)聘的肩膀,勾起嘴角:“我要幫她鏟除一切障礙,這樣等她回來,便能暢通無阻。”所以,“老子還俗了。” * 窗外響起清脆的鳥叫聲。 林希醒來時,便瞧見坐在椅子上的秦司皓。 他衣冠楚楚,視線灼熱的定格在她身上,見她醒來,唇邊彎起笑:“醒了?” “你怎么在我房里?” 她下了床,有點(diǎn)不滿的瞪著他,而后在他對面坐下。 秦司皓忽略了她的抱怨,幫她倒茶:“我讓人捎了信給父皇。” 他給皇上寫信,告訴她做什么? 林希懶懶的喝著茶。 秦司皓:“等回了皇城,你我便成婚。” 林希:“!” “噗!” 她沒忍住,那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而后開始劇烈咳嗽。 秦司皓見狀連忙站起,將她摟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幫她拍著背:“慢點(diǎn)喝。” 他說話時語氣溫和,與過去完全不同。 林希順了氣便趕緊掙脫他:“怎么這么快?” 聽到這句話,他的眸子暗下,里頭藏著深不見底的黑:“不想嫁給我?” “你忘了之前的約定嗎?我們要保持距離……” 他的眼神驟冷,完全沒有了方才溫和的模樣。 總覺得現(xiàn)在的秦司皓,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為何要保持距離?”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就像你說的,全是為了責(zé)任……” “如果有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