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罪證!
第397章罪證! 魚死網破! 這就是安士雄為自己準備的最后一搏,或者更準確的說,這是安士雄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最后的反抗。 事實上,除了這一點之外,他也沒有了其他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 安氏集團看似強大,可實際上只要上面的大人物之間達成一致意見,那到時候直接就會動用官方的力量,到時候不要說安氏集團有眾多的打手,即便是一方諸侯,也絕對承受不住官方力量的打擊。 要知道,江北可是有駐軍的。 安氏集團再如何強大,卻也遠遠不是軍方的對手。 甚至,上面都不需要動用駐軍,哪怕只是出動特警,就足以把他們全部鏟除! 所以,安士雄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跟官方對抗,因為他知道,他非但不會有任何的幫助,反而只會加速他的滅亡。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周旋,讓那些大人物改變主意,不再對安氏集團下手。 但是現在看來,這卻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今天一整天的斡旋,已經清楚的告訴了安士雄,這已經是無可更改的決定,除非他能夠調轉槍口對準杜宏。 可即便是他真的這么做了,與現在的局面又有什么區別? 現在他拒絕了那個大人物,得罪的也只不過是江北當地的大佬,可如果他真的敢把槍口對準杜宏,那到時候他所面臨的,可就是直接來自于上京的雷霆打擊。 更何況,就以杜宏那恐怖的實力,單槍匹馬一個人就可以打垮江南的段亭鈞,他們即便是要對付杜宏,到時候就是誰死,恐怕都還不好說。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安士雄別無選擇,如果真要到了最后一步,他就只能跟閆正華魚死網破。 既然閆正華不給他活路,那他就算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安士雄雖然只是一個江湖上的混混,但是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他也不是沒有脾氣,任人宰割的羔羊! 杜宏問道:“那你打算怎么魚死網破?” 對于那些老狐貍的狡詐,他可是深有體會,如果說安士雄真的是想在臨死之前也把閆正華一起帶走,這個主意恐怕不會成功。 像閆正華這樣的老狐貍,或許他在下達對安士雄動手的那一刻,他本人可能早已經不在江北,安士雄恐怕都找不到他,就更不用說跟他同歸于盡了。 安士雄沉聲說道:“既然話說到這里了,杜宏,當著你的面,我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考慮,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安語和楊海都走不了,閆正華也一定要取我們的性命,那我就只能奮起一搏! 我本打算明天就送安語和楊海出國,只要他們走不了,那我就會立刻全方位的監控閆正華的動向,絕不會讓他脫離我的視線。 我雖然是個不入流的江湖人,不被那些大人物看在眼中,但是他們恐怕忘記了,我的手下也多的是不入流的混混打手,我們別的不多,就是人手多。 另外,這些年那些大人物一個個的都從我這里拿走了不知道多少好處,現在我到了危急時刻,他們就別想把自己撇干凈! 他們從我這里拿的每一筆好處,我都有清晰的記錄,在江北固然沒有人能治的了他們,但我就不信,上面也治不了他們。 下面也肯定有無數人都在盯著他們的位置,如果我們死了,他們也別想好過。” 聞聽此言,杜宏不由眉頭一揚,問道:“你有那些大人物收取好處的證據?” “嘿!” 這個時候,一旁的楊山河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杜宏,這你想的可就簡單了,你也小看了那些大人物的貪婪之心。 他們從我們這里拿走的,那可不僅僅只是金錢上的好處。” 杜宏立刻意識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問道:“除了錢,還有別的?” “錢是好東西,每個人都喜歡。” 楊山河冷笑道,“但是除了錢之外,每個人可就有不同的愛好了,那些大人物他們也是人,而且他們的七情六欲比我們普通人還要更加的強烈。 他們之中,有人喜歡古玩,有人喜歡女人,還有人喜歡更特殊的嗜好,這其中有一些,對于普通人來說可都是難以啟齒的。” 說到這里,他不禁又冷笑了起來,“你恐怕想象不到,江北有一位大佬,他最是喜歡女色,只是我所知道的,他的女人就有一百多個,他的原配夫人負責掌管他的整個后宮,每個月定期給他的那些女人發工資,統一正規化管理……” 接下來,楊山河說了很多大佬的種種秘辛,杜宏著實是大開了眼界。這些大佬可真的愛好五花八門,每一種愛好,對于普通人來說都幾乎是難以想象的奢靡。 其中還有一個大佬喜歡打高爾夫,但是,他在球場上所喝的純凈水,都需要用私人飛機直接從國外空運過來,隨便搞一個餐會,都需要從東洋空運回來頂級的牛rou,澳洲的龍蝦,頂級的魚子醬。 吃一次飯,僅僅只是這些花費,可能就高達百萬元都不止…… 現在,這些大佬的很多證據都被安士雄掌握了,這就是安士雄所說的魚死網破的底氣所在。 這其中,就包括了閆正華,此人同樣也從安士雄這里拿走了大量的好處。 這一點其實是閆正華對待安士雄的態度上就能看的出來,他完全把安士雄當成了自己的奴仆一般,要用的時候就招過來,用不到的時候就先踢到一邊。 但如果這個奴仆敢違抗他的命令,那必然會遭到他的懲罰。 “那些大佬,包括閆正華,他們知道你的手中掌握著這些證據嗎?”杜宏問道。 “他們心里肯定也清楚,至少是有所猜測。” 安士雄說道:“這些可都是人精,他們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必然會留一手?只不過,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權勢在握,而且他們知道我絕不敢反抗他們,所以根本不在意罷了。” 杜宏微微皺眉:“那些人已經肆無忌憚到了這個地步?” 安士雄說道:“因為這些東西是雙刃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可能拿出來,不然的話,最先死的一定是我。 更何況,對于那些大佬來說,他們幾乎都了解彼此的底細,只不過都是心照不宣罷了。更何況他們也會無比的小心,而且從來都不以他們自己的名義從我這里拿好處。 只要稍微有一道防火墻,以他們的背景,這些就動不了他們的根基,他們完全可以平穩落地。 事實上,對于很多大人物來說,這反而是一種信任下面的人的表現。 他們很多人就是故意把破綻露出來,就是為了讓下面的人認為,自己也知道那些大人物的私密了,自然就是那些大佬的自己人。 這也是他們的一種馭下手段。” 杜宏問道:“既然他們不是以自己的名義從你這里拿好處,那你掌握的那些證據,又怎么跟他們魚死網破?” 安士雄說道:“我當然會留一手,他們固然不會親手是我這里拿好處,但是,那些資金最終流向了哪里,那些大人物私下里干了什么,我早已經私下里調查清楚。 所以,我手里所掌握的證據,跟他們心里想的可不是一回事。” 杜宏微微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看來,安士雄顯然是早有準備,已經在暗中拿到了那些大人物不少的犯罪證據。 那些大人物所知道,只是安士雄了解他們的一些小瑕疵,但是他們卻是不知道,安士雄顯然也是早有準備,悄悄的拿到了他們的很多罪證。 “其實是我擊敗了李九成之后,我就意識到,危機可能早晚都會出現,但是那個時候我所想的危機,卻與今日不同。” 安士雄說道:“那個時候,安氏集團剛成為江北地下世界的最大勢力,我認為整個江湖都被我踩在腳下,那個時候我的心中格外的膨脹,但是,多年的江湖經驗也讓我明白,樹大招風。 所以在那個時候,其實我就已經開始著手搜集那些大人物的犯罪證據。 當然,那個時候我才剛接觸到那些大人物,對于他們的了解還不算太多,所以一開始也并沒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得到的信息越來越多,我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說到這里,安士雄的臉色沉了下來,“一直等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安氏集團的資金流動受到了監控,那個時候我忽然一下就徹底的冷靜下來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我沒有退路了,所以我立刻就加大了搜集的力度,不管有沒有用,只要是關于那些大人物的消息,我都仔細的搜集,并且由山河負責整理。 一直到現在,我所收集的信息,已經達到讓我自己都吃驚的地步。” 楊山河冷笑道:“恐怕那些大人物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會有那么多的證據落在我們的手上。 甚至,可能有很多事情,他們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但他們卻不知道,我們都替他們仔細的記錄著。” 杜宏不由笑了起來,“有句話怎么說的,貴人多忘事,就是這個道理。” 三人同時哈哈笑了起來。 片刻之后,杜宏這才說道:“老安,你所搜集的這些證據,現在正是可以用到的時候,只不過……” 安士雄問道:“不過什么?杜宏,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是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你有話就不妨直說,我們只有坦誠相待,才可以對付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杜宏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動用那些證據,那接下來你所要承受的壓力,恐怕要遠比現在大的多。” 安士雄頓了頓,旋即就明白了杜宏的意思。 的確! 如果他一旦動用了那些證據,那到時候不管他是不是出面,上面的那些大人物,包括閆正華在內,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猜到是他安士雄的手筆,甚至,這其中有很多人的證據,還都跟他本人有關。 比如說那些人從安氏集團里拿到的好處,這些證據就只有他才能拿到,所以只要把證據拿出去,那些人必然就會猜到是他干的。 可想而知,到時候閆正華會有怎樣的反應,對方一定會暴跳如雷,甚至是不顧一切的推動各方的利益平衡,而后集中全力除掉安士雄。 只要安士雄被除掉了,那這些指證自然也就有了可以cao作的空間。 但更重要的是,一旦安士雄拿出這些證據之后,他所面臨的敵人,可就不僅僅只是閆正華了,而是所有曾經從安士雄這里得到好處的那些大佬。 試想一下,就連閆正華這種在江北可以位列前五的大佬,他的罪證都在安士雄的手中,那其他人的罪證,難道安士雄就沒有? 不要說安士雄真的搜集了其他人的罪證,哪怕沒有,那些大人物們也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甚至會認為,安士雄一定掌握了大量的關于他們的罪證,到那個時候他們會有什么反應,就可想而知了。 當面臨有可能會讓自己栽個大跟頭的危機時,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要從安士雄的手里拿到那些證據,更有甚者,恐怕安士雄真的把手中的證據全部交出去,那些人都不會相信,他們依然會心存疑慮。 如何打消他們心中的疑慮,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讓安士雄徹底的閉上嘴! 江南的段亭鈞,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就因為手中掌握了那些大人物的證據,段亭鈞一開koujiao代,江南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隨之倒臺,有人甚至鋃鐺入獄。 有了江南的例子在眼前,江北的這些大人物們,他們又怎么可能會不感到驚心? 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所以,一旦安士雄拿出了那些證據,一定會有無數人想要他的命。 這也就是他所說的,要跟對方魚死網破的原因所在。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也很清楚。” 安士雄說道:“當事情真的到了沒有任何余地的時候,我也只有如此,左右都是死,那我又何懼放手一搏? 我怕的是,即便是我真的拼盡全力放手一搏,結果魚死了,網卻沒有破,我的垂死掙扎在一些人看來只是一種可笑的滑稽表演,那才是最悲哀的。” 安士雄當然知道,他一旦拿出了那些證據之后,他將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如果不是無比兇險,那也稱不上是魚死網破了。 只不過,安士雄唯一擔心的,是他即便拿出了這些證據之后,那些大人物卻不會傷筋動骨,甚至可能也只是略微付出一點代價,就把事情擺平了,那才是他最大的悲哀。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擔心,那是因為他無法把這些證據送到可以處置那些大人物的人手中,他無法上達天聽,可能他甚至都無法突破那些大人物的封鎖。 就比如說江南的段亭鈞,安士雄可以肯定,從段亭鈞那里得到好處的,絕對不只是他交代出來的那些,可能整個江南的大佬們,幾乎都從段亭鈞那里得到過大量的好處。 但是,真正倒臺的能有幾個? 連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安士雄自問,一旦他拼死一搏,又能搏到什么程度? 他不認為自己能比段亭鈞幸運多少。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因為有杜宏在。 這就意味著他拿出的證據可以上達天聽,江北的那些大佬再想捂蓋子,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既然你有這個心理準備,那就好。” 杜宏微微點頭,說道:“老安,你應該知道,如果只靠著上面的施壓,最多也就只能讓閆正華暫時收手,甚至這還未必能夠辦到。 即便是他暫時不敢再有所動作,但是這件事情,終究不會拖的太久。” 說到這里,杜宏略微頓了頓,而后又說道:“既然我們已經算是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那我就不瞞你。 我的情況,老楊肯定已經跟你說過了,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一次的博弈,是源自于上京,你也只不過是受到了這件事情的波及……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不管是不是我連累的你,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那也就意味著,你已經沒有了退路,接下來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拼死一搏,不光是你,包括我也一樣。” 略微頓了頓,杜宏又說道:“這一次的博弈,將會非常的慘烈,我不敢保證我們一定能贏,有可能我們都會粉身碎骨,甚至是死無葬身之地,但這卻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千萬不要以為拿下了閆正華,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旦你跟我聯手拿下了閆正華,那也就意味著你會進入更上層的視線里。 到那時候,你就會被視為跟我一伙的,也會被列為打擊對象,所以,即便是拿下了閆正華,恐怕你也依然無法出國,甚至可能你會被更加嚴密的監控起來,而且還會對你進行全方位的調查,至少會比現在要嚴密的多。” 安士雄聽到這里,臉色不禁凝重了起來。 面對一個閆正華,就已經讓他幾乎可以說是焦頭爛額,那如果接下來再面對來自于真正上層的大佬的壓力,安士雄心里還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底氣。 “當然了,如果你現在選擇要把安語和楊海他們送出去,這沒有問題,在拿下閆正華之后,他們出國應該不會受到阻攔。” 杜宏說道:“但還是那句話,一旦拿下了閆正華,你可就徹底的綁上了我這輛戰車,再想下去,就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一旦你做了決定,就不能再反悔。 如果你現在要后退,我絕不怪你,但是,如果你決定了之后再反悔,那我也決不允許。 老安,我不希望未來有一天,我們二人兵戎相見!” 最后一句話,杜宏的語氣很重。 他不但是在警告安士雄,更重要的是,他要讓安士雄明白現在的局勢。 如果安士雄真的做了決定,那接下來杜宏的計劃里,安士雄就將會是很重要的一環,如果那個時候安士雄再反悔,就勢必會影響到杜宏的計劃。 這是杜宏絕對不能容忍的。 可如果安士雄現在退出,杜宏也絕不會怪他,畢竟人各有志,而且這件事情本質上跟安士雄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他不用陪著自己冒那么大的風險。 “在你來之前,其實我就已經考慮好了。” 安士雄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就笑著說道:“更嚴格的說,其實是在我是省里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考慮的非常清楚了。 我所面臨的情況,也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這不存在是不是你連累我的事,而是我的存在奔上,已經太過扎眼了。 我在江湖上拼殺這些年,見慣了生死,也從來不懼怕死亡,能夠在最后的關頭還能放手一搏,也不枉我這一生! 至于說反悔,我安士雄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反悔!” 安士雄的笑容無比的灑脫,在江湖上廝殺了這么多年,他對于生死早已經看的很淡,唯一擔心的,就是安語。 既然杜宏承諾,在拿下閆正華之后,可以把安語和楊海送出國,那安士雄就沒有了任何的后顧之憂。 因為安士雄相信,杜宏所說的送出國,絕不僅僅只是把他們本人送出去,肯定也會隨之把足夠他們后半生衣食無憂的資金送出去。 這一點,安士雄現在辦不到,但他相信,杜家一定可以辦到。 “杜宏,我和雄哥在江湖上見慣了廝殺,也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楊山河說道,“就像我早上跟你說的,我們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孩子的安全,只要安語和楊海能夠平安的離開,我們就可以放手一搏。” “好!” 杜宏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并肩作戰,就從拿下閆正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