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杜良禮的大手筆!
第335章杜良禮的大手筆! 這一刻! 杜宏終于明白,為什么兩側山上的槍聲會突然停止了。 因為,剩下的那些槍手,已經沖到了商務車跟前,而且也僅僅只剩下了幾個人,如果山上埋伏的人再繼續開槍掃射,絕大部分子彈恐怕都會打在商務車上。 可杜宏卻沒有想到,父親不僅安排了作戰素養極高的槍手,同時他還安排了狙擊手。 剛才那一槍,他僅僅只是憑著聲音來判斷,那個狙擊手距離這里至少也有數百米的距離,因為,他是先看到車外的那個槍手被直接爆頭,而后才聽到了那與眾不同的槍聲! 而且,還是在那個槍手被爆頭,狙擊槍子彈所蘊含的巨大動能直接把那個槍手打的橫飛出去之后,杜宏才聽到的槍聲,雖然這看似只是短短兩三秒鐘的事情,但卻足以顯示出那個狙擊手的凌厲槍法! 這讓杜宏不由驚異,他知道父親肯定安排了后手,可卻沒有想到,這后手竟遠不止一個。 同時,杜宏也理解了父親那句話的意思,為什么這一次的戰斗,父親不讓他下車,因為這是一次熱武器之間的廝殺,是一場訓練有素的戰士之間的伏擊戰! 雖然對于杜宏來說,即便是沒有父親安排的后手,六爺派過來的那些人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他依然有把握可以徹底的屠掉所有人。 可在父親眼中,這的確已經不是普通的武者所能參與的戰斗了。 “狙擊手!” 僅剩下的那幾個槍手,有人驚恐的怒吼。 “嘭!” 又有一個人,被瞬間爆頭,橫飛了出去。 “嗙!” 緊接著,巨大的槍聲傳來。 這個時候,杜宏的目光,卻已經落在了商務車右前方的一座山頭上,那里有一片樹林,山坡上是一片亂石。 子彈,就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杜宏甚至可以斷定,那個狙擊手一定就潛伏在某塊巨石后面。 但是他隔著車窗看去,一時間竟然無法準確的找到那個狙擊手的位置。 他不由瞇了瞇眼,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精英狙擊手,而且也一定做了充分的偽裝。 這讓杜宏心中暗暗警醒,這個狙擊手肯定不是后來才潛入到那個山坡的,而是此前就已經潛伏在了那里。 有可能是在武國棟去安排的時候,這個狙擊手就已經跟其他伏擊人員一起,趕了過來,也有可能,是在杜宏開車離開監獄之后,他們才潛伏在這里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當杜宏駕車到達這里之后,這個狙擊手,包括那些埋伏的槍手,肯定就已經在這里潛伏起來了。 等到杜宏他們到達這里之后,商務車就完全暴露在了這些人的視線中。 讓杜宏驚異的是,他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有人埋伏在兩側的山上,在這之前,他甚至連預感都沒有。 一直等到埋伏的人突然開槍,以及那個狙擊手精準而又致命的一槍過后,杜宏才發覺兩側的山上有人埋伏,也才發覺那個狙擊手的大概藏身地。 杜宏心中立刻警醒,如果埋伏在兩側山上的那些人不是父親安排的,而是敵人,那是不是意味著,很可能要到他們開槍的時候,杜宏才能發覺? 如此一來,那他可真的就是一頭栽進了敵人的埋伏中! 盡管杜宏明白,這也是因為那些埋伏在兩側山上的人是來保護他們的,而不是敵人,所以杜宏沒有察覺到惡意。 同時,那個狙擊手肯定也沒有用槍口瞄準他們的車輛,所以他也沒有因此而察覺到危機。 可無論如何,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他現在的修為還遠遠不夠,因為在開車的過程中,杜宏實際上一直都在全力放出自己的感知,就是為了防備突然出現的敵人或是某些變故。 但是,他的感知卻因為他自身的修為,而有著明顯的距離限制。 同時,今天的這場伏擊,其規模和烈度,也超出了杜宏原本的預料,他猜到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卻沒有想到,父親一出手,竟然就是這種大手筆。 就只是剛才那短暫的伏擊,簡直激烈到了極點。 哪怕杜宏對于武器接觸的并不算多,可只是聽到那些槍聲,他就能分辨出那絕對是射速極快的自動步槍發出的聲音,更有甚者,他甚至懷疑其中射擊最為激烈的那幾秒鐘,自己恐怕還聽到了速射機槍的聲音! 再加上現在埋伏在山坡上的這個精英狙擊手,這種手筆,實在是大的讓他都不禁驚詫! 恐怕現在唯一沒有動用的,就是火箭炮和迫擊炮了。 要不然的話,哪怕是一支裝備精良的正規軍一頭闖入這個伏擊圈,也絕對會被打的頭破血流。 只憑剛才那猛到驚人的火力,即便是正規軍,也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被全殲,絕不會比六爺派來的這些槍手好到哪里去! 如果說,六爺派來的那些槍手,還無法給杜宏帶來多大的威脅,哪怕此刻是白天,不適合隱藏行蹤,杜宏也依然有把握孤身一人,將這些槍手屠戮一空。 那么,父親杜良禮今天的這種大手筆,無疑就讓杜宏感到驚異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今天被伏擊的是自己,他反殺對方的可能性究竟能有多大! 與此同時,杜宏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父親會說,他能活到今天,不是靠著什么人的照拂,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 能調動這么兇猛的火力,甚至還能調動精英狙擊手,不管是誰,如果想要他的命,都要先掂量掂量,能不能逃過這些人的追殺! 杜宏甚至極度懷疑,此刻埋伏在兩側山上的人,極有可能是經過了嚴格訓練,作戰素養極高的精英武裝! 這讓杜宏心中更加的驚異,他很想知道,父親已經在監獄里被困了二十多年,怎么還能擁有這么驚人的武裝力量?! “嘭!” 又是一聲巨大的槍響傳來,躲藏在商務車后面的一個槍手,胸口爆出一朵血花,連絲毫的反應都沒有,就那么橫飛了出去。 杜宏看了看那片山坡,這一次,他確定了那個狙擊手藏身的位置。 那個狙擊手果然就隱藏在一塊石頭后面,身上帶有某種偽裝,整個人都與那周圍的亂石融為一體,哪怕是有人從旁邊經過,恐怕都發現不了。 只有那頭上上面伸出來的狙擊槍口,在杜宏的視線中呈現出一個很小的黑點,如果不是杜宏的眼力過人,用裸眼幾乎不可能觀察的到! 杜宏自問,如果被這么一個狙擊手在暗中瞄準,他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脫離對方的射擊范圍,甚至是反殺對方? 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如果只有他孤身一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反殺對方! 但是,如果帶著父親杜良禮,他最多只有一成的把握,這是因為,哪怕他背著父親,內力極盡爆發,即便是可以脫離狙擊手的射擊范圍,但是父親的身體卻也支撐不住。 杜宏忽然明白了武國棟為什么會極力阻止父親跟著自己離開,因為,父親的處境,以及所面臨的斗爭的環境,都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這是武裝力量之間的較量,是熱武器之間廝殺! 動輒,便會被瞬間爆頭,哪怕被那狙擊槍的子彈擦身而過,恐怕都會被撕掉一塊血rou! 這種殘酷而又激烈的交鋒,沒有后悔的機會,更無法容忍哪怕一丁點的失誤! 武國棟了解這些,所以他才會如此激烈的反對。 這一刻,杜宏也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他在明知道將會面臨什么兇險的情況下,卻依然愿意跟著自己離開,不是因為他不把敵人放在眼中,而是因為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究竟有多么的兇險! 包括父親此前說的那些道理,都是他想告訴自己的,想讓自己聽進去,并且能牢牢的記在心里。 沒有什么說教,能比這種現場教學,更加的讓人印象深刻! 父親是在拿自己的命,來教導自己的兒子! 杜宏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暖意,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像父親這般,愿意為他如此的付出! 他忽然笑了起來。 “嗙!” 又是一聲槍響,商務車外,一個槍手瞬間被子彈穿透了身體,彈頭上蘊含的恐怖動能,將那人直接帶起,重重的撞擊在商務車上,而后又反彈回地上! 杜宏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卻再也沒有了拉開車門下去把這些槍手屠戮一空的打算,不是因為懼怕,反而是因為他理解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父親的教導,杜宏甘之如飴! 他無比愿意聽父親對他的教導,不管是他懂得,還是他不懂的東西。 僅僅只是這個過程,就讓杜宏感覺到無比的享受和滿足!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啊——”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道驚恐的嘶吼聲,只見一個槍手再也受不了這種被一槍一槍點殺的巨大恐懼,抬手就朝著對面的山坡上掃射了過去。 “噠噠噠噠……” 他也發現了狙擊手藏身的方向,但是除了驚恐憤怒的掃射之外,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嘭!” 伴隨著爆起的血花,這個槍手,仰面摔在了地上,身體微微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息。 至此,所有的槍手,被全部擊殺! “首長,敵人已全部消滅!” 就在此時,杜良禮的手表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杜良禮的答復十分簡潔:“取證,交替撤離。” “是!” 而后,杜宏便看到在左側的山上,有幾架無人機快速升起,緊接著,那蕭條的樹林中,有人影晃動,先是無人機從空中飛走,緊接著,那晃動的人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小子,現在你明白了?”杜良禮看著兒子,問道。 “明白了一些。” 杜宏說道:“但還有更多不明白的地方。” 杜良禮說道:“不明白沒關系,以后我都會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回監獄?” 杜宏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說道:“好!” 看到兒子不再堅持帶他離開,杜良禮不禁笑了起來,“小子,你很好,比老子年輕的時候強的多!” 他很高興,兒子雖然性格與他年輕時候幾乎一般無二,但是卻遠比他那個時候更加的穩重,尤其是沒有絲毫的剛愎自用,這讓他格外的欣慰。 一個虛懷若谷的人,才懂得后退,只有懂得后退,才不會掉入萬丈深淵! 杜宏啟動了車子,掉頭朝來時的路返回。 這一路上,父子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杜良禮依舊閉目養神,杜宏則是沉思不語。 杜宏不時地通過頭頂上方的后視鏡看著父親的情況,這一番波折,雖然并沒有傷到父親,但是他的臉色卻比此前更加的蒼白,剛才的行動,顯然也耗費了他的心神。 “那些尸體誰來處置?” 一直到浮山監獄遠遠出現在了視線中,杜宏才忽然問道,“是不是那個六爺會派人來處置?” 杜良禮沒有睜眼,說道:“這些用不著我們cao心,心急的該是那些槍手背后的人,誰派他們來的,現在誰就著急把所有的痕跡處理掉。” 杜宏皺眉說道:“我不太明白。” 從父親的口穩中,他聽出那些槍手似乎并不是六爺派來的? 亦或者,六爺的背后,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那些槍手被屠戮一空,這絕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引起了上面的追查,到時候必然也能查到父親杜良禮的身上,為什么父親卻絲毫不在意? “很簡單,這些槍手,是有人豢養的!” 杜良禮的話,為杜宏解了心中的疑惑,“私自豢養武裝力量,公然刺殺前特戰大隊統帥,除非對方想要起兵造反,不然的話,就必須要盡快把痕跡全部抹掉!” 杜宏聞言不由訝然,“可山上的那些人……” “小子,別忘了,你老子曾是邊疆戰區特戰大隊的指揮官!” 杜良禮睜開眼,說道:“只要我沒有背叛自己的國家,就算是進了監獄,也依然是特戰大隊的前統帥。我執行過的那些任務,參與過的軍事行動,都是機密! 刺殺我,就是對特戰大隊發起戰爭,明白嗎? 我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監獄里,但就是輪不到這些跳梁小丑來刺殺我!” 這一刻的杜良禮,哪怕聲音中帶著虛弱,卻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杜宏再一次的驚詫! 他沒有想到,父親都已經離開特戰大隊這么多年了,竟然還有機密在身! 這讓他不由意識到,當年父親所統率的那支特種部隊,一定執行過很不一般的任務! 還有武國棟! 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干預,他恐怕很難從一個戰士,直接轉到上京的浮山監獄來工作,也很難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副監獄長的位置! “現在明白了?” 杜良禮說道:“你老子能活到今天,不是靠著誰的恩賜與施舍,是靠著在戰火中與敵人浴血廝殺,靠著為國家和人民舍生忘死,一槍一刀殺出來的!” 杜宏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他透過后視鏡看著父親那平靜中帶著堅毅的面龐,忽然心中格外的自豪與驕傲。 他終于真正理解了父親這句話的意思,靠自己,一刀一槍的殺出一條活路,這不是個人的勇武,而是父親曾經那個特戰大隊統帥的身份,以及他所執行過的任務! “那你的傷……” 杜宏忽然問道:“究竟是誰傷的你?為什么沒有醫治?” “這些事,等到合適的時機,你都會知道。” 杜良禮沒有正面回答,說完這句話,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閉目養神,這幾個小時耗費了他的心神,對他的身體,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杜宏見狀,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問什么。 車子開到浮山監獄大門外,杜宏發現武國棟已經在這里等候,他降下車窗,認真的喊了一聲:“武叔!” 武國棟聽到這聲武叔,那原本嚴肅的臉上,頓時哈哈一笑:“小子,讓你叫一聲叔,真是不容易!” 杜宏笑道:“以后你肯定會時常聽到,就怕你到時候會嫌煩。” 武國棟哈哈笑道:“那就等我煩的時候再說,哈哈……你小子的脾氣,跟你父親一樣,對我老武的胃口,行了,趕緊開進去,你父親的身體經不起折騰。” 當杜宏把車開到了父親居住的那個小院,他先是把父親抱起來放在床上休息,在確定父親只是心神損耗疲勞之后,他這才放心下來,走到廊檐下,在臺階上隨意的坐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對你沖擊不小吧?” 武國棟也在旁邊坐下了,他豎了豎大姆指,說道:“你小子的表現我都聽說了,厲害!” 杜宏先是微微詫異,但旋即便明白了,在山下發生的那場伏擊戰,武國棟肯定是已經了解了詳情。 甚至,很可能武國棟也參與了指揮作戰。 “武叔,我父親的敵人,究竟是誰?” 杜宏問道:“到底是誰傷了他?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給他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