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內鬼!
第308章內鬼! 清理門戶,卻只除掉王秋平一人。 在安士雄告訴杜宏這個決定之后,杜宏就已經清晰的預感到接下來可能存在的種種隱患。 不管王秋平此人究竟有多強的能力與手腕,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此人在廬州經營了這么多年,絕不可能連一個忠心的手下都沒有。 這么多年下來,王秋平的影響力絕不是在一夜之間就能消除掉的。 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王秋平的家人如果想要做些什么,就必然會有很多人暗中為他們提供助力。 或許王秋平留下的那些資產和勢力范圍,他的家人保不住,但卻總有不少人會留下來,這些人,就是隱患。 更何況,王秋平被做掉,他的家人必然會心懷怨恨,或許以安士雄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去在意這些,但是,杜宏卻無法不引起重視。 王秋平的家人威脅不到他,卻能夠威脅到他身邊的人。 或許現在對于王秋平的家人而言,他們最大的敵人是安士雄,甚至可能還包括楊山河,但是,杜宏卻不會掉以輕心。 要知道,就在這之前,王秋平可還跟蒙氏三兄妹做交易,要刺殺他,這就足以說明,在王秋平父子的心中,他杜宏的存在,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rou中刺。 如果王秋平的兒子無法找到刺殺安士雄的機會,心中的仇恨無法發泄,誰也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腦子一熱,前來襲擊杜宏。 正因如此,杜宏才要密切的注意王秋平家人的動向。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杜宏甚至都不想放王維新離開,哪怕此人只不過是一個草包紈绔子弟,但誰也無法保證未來此人會不會成為一個威脅。 就如同七年前恐怕沒有人會想到,當年那個從福利院走出的內向自卑的少年,會成長到如今的地步! 杜宏絕不會小看任何一個敵人,不管對方是草包,亦或者是強人! 現在,他的預感成真了! 王秋平的長子王維武,竟然已經開始集結人手,那么接下來有一點就必然可以清晰的預見到了……王維武集結那些人手,一定是要襲擊某個人,或者是執行某個計劃,對方肯定已經有了清晰明確的目標。 至少,王維武集結人手絕不是為了開廟會! 在這種情況下,杜宏就開始格外的警惕起來。 他拿著手機,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問道:“另外一路監視他們的,是什么人?” 葉瀾說道:“暫時還不清楚,為了防止驚動對方,我的人沒有靠近,也沒有跟對方接觸。” 杜宏思索了片刻,說道:“把具體地址發給我,同時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如果他沒有猜測的話,另外一路監視者,很可是安士雄的人。 當然,現在還沒有經過驗證,他暫時還不好下肯定的結論。 但不管對方是不是安士雄的人,至少都證明,王維武的動作已經落入了有心人眼中,接下來如果杜宏要有所行動的話,就必須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葉瀾把地址告訴了他,而后又說道:“我還有一些人手,戴維也回來了,我讓他……” “不用。” 杜宏明白她的意思,但卻不打算動用她的人,“現在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如果真有行動,我一個人反而更方便。” 葉瀾沒有堅持,她知道以杜宏的實力,如果給他派去的人實力不夠,那對他反而是一種累贅。 “你要小心。” 葉瀾叮囑了一句,不管對于杜宏的身手再怎么自信,她依然還是有些擔心,她已經失去過幾個最重要的人,絕不想杜宏再出什么意外。 杜宏笑道:“放心吧,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輕易出手的。” 結束了通話,杜宏回到車上,說道:“嫂子,我們回家吧,晚上我有點事需要出去一趟。” “好。” 舒妤嫻頷首。 半個多小時之后,二人回到錦繡園,杜宏把舒妤嫻送回家,換了一件帶有帽子的沖鋒衣,正準備轉身離開,舒妤嫻卻叫住了他。 “晚上出去要注意安全,如果要喝酒,就盡量少喝一點。”舒妤嫻溫柔的叮嚀。 杜宏笑著點頭,說道:“放心吧,今天晚上不喝酒,你一個人在家把門窗關好,等我回來。” …… 安家莊園,安士雄的書房中,他看著面前的楊山河,微微皺眉。 “看來,吃里扒外的人還真不少吶!” 安士雄冷聲說道:“難怪王秋平臨死前還叫囂,說安氏集團并非鐵板一塊,現在想來,他這話恐怕不是單純的咒罵發泄!” 楊山河默默的點頭,王維武竟然已經帶著人在西郊工廠集結,這顯然不是臨時得到的消息,而是早有準備。 然而,王秋平自從到了安氏集團以后,就被控制了起來,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向外界發出警訊,而在他被控制起來之前,他并不知道今天這場會議是針對他的。 這也就意味著,王維武一定是在王秋平被控制起來之前,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包括王秋平的妻子,以及小兒子王維新,他們竟然在半下午就已經乘快艇離開了廬州,這同樣也可以說明,他們應該就是在那之前不久得到了某種示警。 “今天下午,王秋平在你的辦公室里接的那個電話,一定有問題。” 楊山河說道:“有人在向他通風報信,提前給他示警,才讓他有了準備。” 既然已經決定要清理門戶,安士雄選在辦公室里等待王秋平,自然是早有準備。 在安士雄借口去拿象棋的時候,王秋平獨自一人在辦公室里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后,他又通過手機跟外界進行過聯絡。 他的這些動作,都被提前安裝在辦公室里的監控拍攝的一清二楚。 一直躲在辦公室休息間的楊海,也透過監控看到了那一幕。 只不過,因為王秋平當時移動了位置,以至于監控并沒有拍攝到他發送的信息內容,但從王秋平的家人逃離廬州的舉動上就能猜測到,當時王秋平一定是在給他的家人示警。 無論是時間上的巧合,還是王維武等人的舉動,都能解釋的通。 “那個電話,查到了嗎?”安士雄沉聲問道。 “沒有。” 楊山河微微搖頭,說道:“那是一個虛擬號碼,查不到來源。” 安士雄的目光漸冷:“看來,對方隱藏的還很深吶!” “一定是內部的高層,至少是高層身邊的人。” 楊山河的神情凝重,要處置王秋平的消息,除了他和安士雄之外,在安氏集團內部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 可最關鍵的是,這幾個知情者,無一不是至關重要的人。 因為要動王秋平,就必須要提前準備人手,而且還要準備晚上的會議,所以就必須要提前做出布置。 楊海,王夢,安鵬,包括另外兩個安士雄的心腹之人,知道消息的人,一共就只有他們五個。 其他人就算是知道楊山河在調動人手,也不知道這次的布置是為了處置王秋平,自然不可能給他示警。 “楊海可以排除。” 安士雄直接說道:“其他幾個人……” 楊山河不禁說道:“雄哥,楊海同樣也有嫌疑。” “不!他沒有嫌疑!” 安士雄擺了擺手,說道:“山河,你跟我不必如此,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值得我相信,你一定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我最信任的人,包括楊海。” 楊山河點頭,其實他們都可以篤定,給王秋平打電話示警的絕不是兒子楊海。 因為楊海當時就在辦公室的休息間,那里同樣也有監控,楊海根本沒有機會給王秋平打電話。 只不過,楊山河卻必須要這么說,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的泄密事件實在是太過嚴重,性質無比惡劣。 給王秋平示警的人,極有可能是安士雄的心腹之人! 可越是如此,楊山河反而越不能輕易的說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至少不能通過他的口中說出來! 因為這幾個知情者,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輕易的懷疑,他們在集團內部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或者是最核心的人物。 如果懷疑他們,安氏集團很可能立刻就會陷入內斗之中,那必然會自毀長城! “多事之秋啊!” 安士雄站了起來,在書房里來回踱步,眉頭微鎖。 楊山河同樣心中也有些沉重,現如今的安氏集團本就已經面臨極大的壓力,卻沒有想到,在內部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以前從未察覺過的內鬼,這簡直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想要改變這種局面,只靠集團內部肅清,恐怕已經不可能了,因為這本就已經牽扯到了核心人物。 唯有從外面引入強援,或許才能有改變的希望。 想到這里,楊山河不由問道:“雄哥,杜宏那里……王維武集結人手的事情,要不要跟他通個氣?” 安士雄斟酌片刻,點頭說道:“把消息告訴杜宏,同時加派人手,密切監視王維武等人,他們有任何異動,立刻向我匯報。” “好!” 楊山河點頭。 他拿起手機撥打杜宏的電話,然而片刻之后,他卻說道:“杜宏的電話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安士雄眉頭微皺,他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機,撥打杜宏的電話,然而得到的結果依然是無法接通。 “可能是他的手機沒電了?” 楊山河同樣有些訝然,“或者是有什么變故發生?要不然的話,現在這種時候他的手機不可能無法接通。” 蒙氏三兄妹還在他們的醫院里躺著,并且今天正是處置王秋平的日子,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杜宏肯定都會保持電話暢通,現在他們卻打不通杜宏的電話,這無疑有些反常。 “現在不要胡亂猜測,過一會再打。” 安士雄說道:“同時密切監視王維武等人。” 楊山河問道:“要不要我去一趟錦繡園,直接去當面告訴杜宏?” “暫時不用。” 安士雄擺手說道:“錦繡園那里,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去,以免引起杜宏的誤解,如果確定王維武真的要對杜宏下手,再去通知他也不遲。” 他早已經看出杜宏的性格,錦繡園的家,那是杜宏的底線,即便現在他們與杜宏的關系已經很接近于朋友,也決不能輕易碰觸杜宏的底線。 一旦引起杜宏的誤解,那很可能會讓杜宏與他們疏遠,甚至是對他們產生警惕。 尤其是在如今內憂外患的時刻,安士雄越發體會到杜宏的重要性,他絕不會有任何破壞與杜宏關系的舉動。 …… 廬州西郊。 杜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同時設置了免打擾模式,只保留了四個可以聯系的白名單號碼,分別是葉瀾,舒妤嫻,于夢琪,還有福利院的洪彩霞。 除了這四個人,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撥打他的電話,即便是她們四個打來電話,杜宏的手機也只會震動,而不會響鈴。 這是他最近剛跟舒妤嫻學會的設置手機的功能。 他之所以如此設置,是因為接下來,他要徹底的杜絕后患——在王維武有可能帶來威脅之前,摧毀他們! 一座廢棄的工廠外,杜宏在無人的角落里,輕而易舉的越過圍墻,落地更是悄無聲息。 此刻的他,雙手帶著手套,頭上帶著一頂鴨舌帽,臉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同時外面還有沖鋒衣的帽子包住他的頭。 黑夜中,他的身影快速的閃過,仿若鬼魅,直奔其中一個有微弱燈光傳出的車間,疾馳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全力放出感知,從容的避開了兩個負責警戒的人,悄無聲息的到了那車間的窗外,透過窗戶的一角朝里看去。 只見在那車間里,一群人正盤腿坐在地上,足足有三四十人。 這些人都穿著統一的黑色制服,腰板挺得筆直,看起來頗有種精銳的感覺,顯然是訓練有素。 在這些人的前方,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王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