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極其難纏的對手!
第167章極其難纏的對手! 覃煜癱軟在杜宏身上,軟香如玉,但是杜宏卻沒有絲毫的旖念,只是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要給她灌注一些能量,讓她可以盡快恢復。 然而僅僅幾秒鐘之后,杜宏就忍不住微微皺眉。 他意外的發現,覃煜又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 此前覃煜在完全不認識他的情況下,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一心求死,這是杜宏完全沒有想到的。 而現在,杜宏卻驚訝的發現,覃煜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這更是在他的預料之外。 沒錯! 杜宏發現,覃煜的身體竟然有問題! 她的經脈完全不通,這不是普通人那種體內充斥著濁氣,經脈未開的表現,正好相反,覃煜顯然是開過脈的,但是,現在她的經脈卻完全被堵死了,杜宏灌注的能量,根本無法進入她的經脈。 這個發現,既在杜宏的預料之中,但同時又讓他無比的意外。 之所以說是在他的預料之中,那是因為,他從安士雄的口中得知,覃煜很可能是一個江湖奇人,有卜卦推衍之術,所以杜宏也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至少是高度懷疑。 也正因如此,當他發現覃煜曾經開過脈,他并沒有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而他感到意外,自然就是因為覃煜的經脈所表現出來的糟糕狀況。 甚至,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覃煜的身體情況,或許都顯得有些太過委婉了。 一個開過脈的人,經脈卻完全堵死了,那會是一種什么感覺,杜宏比誰都清楚。 堵塞的經脈,將會讓人的身體每況愈下,時間長了,會讓人虛弱無比。 更有甚者,如果經脈的堵塞是因為某種外力所導致的,那就很有可能讓人飽受痛苦折磨,而且,這種痛苦在醫學上反而還檢查不出來,因為現在的醫學,根本不相信有經脈的存在,就更不用說治療了。 從接觸修煉一直到現在,杜宏只見過兩個人經脈被堵塞,覃煜便是其中之一。 他現在忽然有些理解,為什么覃煜會一心求死,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覃煜的經脈完全堵死,這必然是原因之一。 這讓杜宏不禁有些好奇,覃煜為什么會經脈堵塞? 更進一步的說,既然覃煜的經脈已經堵死了,她必然已經沒有了修為,那么,她又是怎么進行卜卦和推衍的? 杜宏沒有接觸過卜卦,如果覃煜現在依然可以進行推衍,那或許只有一個解釋,她的推衍和卜卦,并不需要修為。 這一刻,杜宏想了很多。 “唔!” 依偎在杜宏身上,覃煜的力氣略微恢復了一些,她的手搭在杜宏的肩膀上,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略微喘息了幾下,才算平靜下來,說道:“看來,你是一匹獨狼。” 杜宏倒是沒有想到,她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問自己為什么沒有殺她,反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推斷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等杜宏發問,覃煜又說道:“不用奇怪,如果你背后有人指使的話,你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我,更不會一直留在這里等著我醒來。” 她說的十分篤定,顯然是對于她自己的判斷無比的自信。 杜宏說道:“原來,大名鼎鼎的覃神算,所用的手法不過是推理而已。” “卜卦推衍,跟推理只是說法上的區別罷了。” 覃煜聽出了話語中的嘲諷,但是她卻非但沒有駁斥,反而認同了杜宏的話,“如果非要較真的話,說是推理倒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杜宏說道:“既然是推理,那豈不是江湖騙子?” 覃煜說道:“推理,也有胡亂猜測與根據線索推斷的區別,或者更多的是一種噱頭,你要硬把我說成江湖騙子,我也不否認。” 或許是因為還在恢復中,她的聲音不高,就如同是在跟老友聊天一般,但誰又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差點死在杜宏的手中。 杜宏聞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除了在監獄里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坦然的承認自己是江湖騙子。 “能把段亭鈞這種梟雄都騙到,你這個江湖騙子也不簡單吶!”杜宏說道。 “騙子之所以能成功,不是因為騙術有多高明,而是因為有人愿意相信。”覃煜沒有笑,她的聲音有些虛弱和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這么說,段亭鈞很信任你?”杜宏問道。 覃煜搖頭笑笑,“他只相信他自己。” 杜宏轉頭看了看她,發現她說的很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不由問道:“這么說,就算我抓了你,段亭鈞也不會太過在意?” 覃煜說道:“他肯定會在意,但在意的并不是我的生死,而是有人竟然敢用這種方式對他下手,他一定會警惕,隨后就是報復。” 杜宏說道:“也就是說,你在他心里并沒有那么重要,對嗎?” 覃煜點頭,說道:“對。” 杜宏沉聲說道:“既然如此,我留著你肯定也沒有什么用了,對嗎?” “所以,你剛才就不應該對我手下留情,也不應該再給我睜開眼睛的機會。”覃煜說道。 兩人說到這里,杜宏都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噎的這么無言以對,或者說的更為準確一些,他的計劃,從一開始實際上就是建立在一個虛幻的基礎上。 覃煜,就是他這一次的目標。 只要抓到了覃煜,不管是逼問出關于段亭鈞的一些機密也好,或者是以她來威脅段亭鈞,進而引的段亭鈞陣腳大亂,進退失措,杜宏才可以伺機而動。 但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段亭鈞十分重視覃煜,并且愿意為了覃煜付出一定代價的基礎上。 現在杜宏卻意識到,這個基礎,一開始就不存在。 覃煜非但不怕死,反而還一心求死。 段亭鈞也沒有他此前所想的那般重視覃煜,用覃煜的話來說,段亭鈞重視的只是他自己。 如此,也就意味著杜宏的計劃成了泡影。 “如果讓你背叛段亭鈞,你愿意嗎?”杜宏問道。 “你說的背叛,指的是什么?”覃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杜宏說道:“比如說,讓你交代一些關于段亭鈞犯罪的證據,而且是那種可以讓他傷筋動骨的鐵證,還有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覃煜微微搖頭。 覃煜說道:“既然你能找到我這里來,那就說明,你肯定是對段亭鈞做過充分的調查,甚至,你所掌握的情況可能還要超過我的預料,對嗎?” 杜宏沒有回答,只是等她說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直接參與段亭鈞的事情。” 覃煜說道:“他干的一些重大事項,我肯定知道,但也僅限于知道而已,比如說,萬鈞集團擊敗了很多的競爭對手,拿下了一個大項目,這些信息我知道。 但是,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怎么擊敗的對手,在這個過程中究竟有沒有涉及到犯罪,我只能猜測,更具體的,我一無所知。 他在江湖上的生意也是一樣,我知道,但是卻不了解內情。 所以,我只能跟你說聲抱歉,你說的這些,我同樣也幫不了你,或許我唯一可以幫你的,就是我這條命可以讓你拿走,供你發泄心中的怒火。” 杜宏轉頭,皺眉盯著她,“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覃煜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毛賊,或者只是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一些好處,你卻故意激怒我殺了你,這一下,我可就變成了殺人犯。” 杜宏說道:“原本我還有可能改邪歸正,可遇到你這種做法,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覃煜怔了怔,這是她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但很快她就平靜的說道:“我自己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怎么顧得上別人呢?” 杜宏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沒有任何征兆的,往她的體內度過去一股能量,瞬間將她那被堵塞的經脈沖開了一些。 同時,杜宏冷不防的說道:“如果我可以治好你呢?” 幾乎是在剎那間,覃煜臉上有著微微的動容,但是很快,她就搖了搖頭:“我本來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不管你是戲弄我,還是折磨我,亦或者是直接殺了我,我都不會怪你,如果這樣能讓你發泄心中的怒火,覺得好受一些……” 杜宏皺眉盯著她,覃煜坦然與他對視。 盡管遠處那微弱的路燈照射不到這河岸斜坡上,但黑暗卻阻擋不了杜宏的視線,他可以看到覃煜那平靜的神色,還有那張動人的鵝蛋臉上,一雙眼眸中的坦然。 杜宏不禁笑起來,他意識到,不管覃煜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他都遇到了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這個對手,沒有強悍的戰力,沒有陰毒的手段,但是卻有著以柔克剛的智慧,同時,她還有著洞察人心的雙眼。 沒錯! 杜宏不相信覃煜! 她說的話,杜宏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因為就在剛才他給覃煜度過去能量,并且說可以治好她的那一剎那,覃煜有了異常的反應,盡管這種反應幾乎微不可察,尤其是在昏暗的光線下,普通人哪怕盯著她看,都未必能發現。 可是,她卻瞞不過杜宏的眼睛。 更重要的是,那一刻,杜宏清晰的感覺到了覃煜的脈搏急速跳動了幾下,那是她的心臟在快速跳動! 她的情緒有變化! 杜宏由此篤定,她的話,不可信! 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十分棘手! 當然,杜宏很清楚,覃煜說的種種,其中大部分必然都是真實的,不然的話,她根本無法取信于自己。 然而,杜宏同樣無比篤定,在這些看似誠懇而又坦誠的話語中,必然夾雜著一兩句假話。 九真一假,才最難讓人分辨。 更為關鍵的是,就是其中的那一兩句假話,才是最為關鍵的,甚至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只是,杜宏現在卻無法判斷,覃煜說的這么多話里,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說的更準確一些,他找不到關鍵的突破點! 恐怕,這也是覃煜敢用這種手段的原因所在,她一定是吃準了,外界對她的了解不多,或許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再加上她用以柔克剛的手段先聲奪人,直接擺出了一副求死的姿態,如此,一下就鎮住了自己。 然而越是如此,杜宏那口罩下面的笑容,就越是燦爛。 他對覃煜了解不多,與之相對的,覃煜又何曾了解過他? 如果只是一般的殺手,甚至是一方梟雄,突然面對她這一手,恐怕都會把拿捏住。 但是,覃煜卻不會明白,她今天遇到的,是一個在鬼門關走過幾遭,就連閻王都不收的人。 她更不會明白,杜宏雖然不了解她,但無論是比她兇惡的,亦或者是比她狡猾的,杜宏都曾經打過交道。 所以,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對手,杜宏既沒有暴怒,又沒有羞憤,他的心中反而涌起了高昂的斗志。 覃煜這個對手,杜宏一定要拿下! 杜宏沒有再說話,他開始朝覃煜的手腕灌注能量,一絲一絲的疏通她手腕上的經脈。 隨著能量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覃煜本能的輕輕顫抖了一下,她身子發軟,再一次軟靠在了杜宏身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杜宏卻忽然收回了手。 他先是把覃煜扶著坐正,而后,在她的后背輕輕拍了兩下,笑了笑,便站了起來。 接下來,杜宏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轉身便朝上面走去,只留下覃煜一人獨自坐在那里。 杜宏從斜坡上來,在小路上大步走著,他的方向,是前面的主干道。 他的速度很快,僅僅幾分鐘之后,他就已經來到了主干道邊,站在那里等著打車。 “嗡……” 就在此時,杜宏的后方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緊接著,一聲急剎在他身邊響起:“吱——” 一輛林肯大陸停在了杜宏旁邊,開著的車窗里,覃煜探出了頭。 “你贏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