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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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讖言 “你說的花店叫什么名字,具體位置在哪里?”杜宏立刻問道。 李彥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xì)回憶了一會,才說道:“那家花店的名字,應(yīng)該是白焰花店,對,就是這個名字……” 他回憶起了花店的名字和地址。 杜宏正想拿手機(jī)去查一查這個花店的地址,楊山河卻忽然說道:“這個位置是金陵的老城區(qū),當(dāng)年的總統(tǒng)府跟這個花店就在同一條路上。” 杜宏微微有些詫異,楊山河似乎對金陵也相當(dāng)?shù)氖煜ぃ?/br> 但他旋即便釋然了。 既然段亭鈞可以把手伸到江北來,安士雄肯定也沒有閑著,這些年以來,他和楊山河恐怕都把整個金陵城暗中摸排了都不止一遍了。 李彥波也證實了這一點:“沒錯……白焰花店距離總統(tǒng)府只有幾公里……” 據(jù)他所說,覃煜的這家花店,并不在主干道上,而是在主干道上往南面延伸的一條小巷子里,是以前的老舊小區(qū),其中一棟靠著路邊的樓房,從側(cè)面開了一個小門,當(dāng)做了門面。 杜宏記下了這個地址,而后,他開始在手機(jī)地圖上搜索。 果然! 他很快就找到了這家名叫白焰的花店,他沉聲問道:“這家花店,能確定是覃煜的嗎?” “我不敢肯定,因為我只去那里送過一次東西。” 李彥波不敢打包票,據(jù)他回憶,那次也只是段亭鈞臨時起意,送的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箱子。 自那之后,他也沒有再去過那家花店,也就無法確定,那花店究竟是不是屬于覃煜的。 杜宏冷冷的盯著李彥波,沉聲問道:“你不確定?” “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彥波看到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由心中咯噔一聲,“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又有什么理由說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宏直接打斷了:“你給覃煜送東西的事情,你記得那么清楚,這說明你當(dāng)時肯定留了心,我說的沒錯吧? 你是段亭鈞手下的金牌打手,也知道覃煜是段亭鈞的妻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確認(rèn)那家花店是不是你家夫人的。 而且,事后更要叮囑手下的馬仔,平時要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那家花店。 現(xiàn)在你跟我說,你不確定,是你太過愚蠢了,還是你認(rèn)為我們都跟你一樣的愚蠢?” 李彥波急忙解釋道:“如果是段亭鈞其他的女人,我肯定會這樣做,但覃小姐……覃煜不一樣,她既不摻和段亭鈞的事業(yè),段亭鈞也不允許我們跟覃煜有什么接觸,所以我送完東西就立刻離開了。” 如果不是杜宏今天突然問起覃煜,他甚至都差不多忘了還有這件事情,他只是想盡可能的回答杜宏的所有問題,以此來換取自己的茍活,卻沒有想到,杜宏竟然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李彥波心中絕望而又無比的痛苦,他終于切身的體會到,自己的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滋味,究竟是何等的生不如死! 這一刻,他開始理解以前那些曾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人,心里是何等的恐懼與絕望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再走上江湖這條路,更不會在得勢之后,以各種兇殘的手段折磨他們的對手…… 他的思維在發(fā)散,過去的那些經(jīng)歷就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腦海中閃過…… “杜宏,他似乎不行了,稍后再問道。” 安士雄看出了李彥波已經(jīng)近乎要昏迷,他立刻對旁邊的一個人說道:“給他注射!” 杜宏同樣也注意到了李彥波已經(jīng)有些迷糊,但他卻擺了擺手,說道:“不需太小看他,短時間內(nèi)他死不了。” 安士雄皺眉:“確定?” “不要忘了,剛到這里的時候,他可是一直都在積蓄力量,如果我沒有及時廢掉他,或許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突然暴起逃走了。” 杜宏說道:“審問而已,只需要留他一口氣就行……安總,難道你還想治好他,把他收下?” 安士雄聽懂了杜宏的意思,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來倒是真的有這個打算,如果可以收服他,這或許可以成為楔入段亭鈞身邊的一枚釘子。 但是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只要你確定他死不掉,那就繼續(xù)審問。” 事實上,安士雄從一開始心中的確是有所打算,李彥波是段亭鈞的心腹打手,如果真的能夠?qū)⑵洳叻矗倥伤亟鹆辏潜厝粚蔀槎瓮もx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如此一來,安士雄也等于是多了一雙眼睛和耳朵,段亭鈞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所掌握。 所以,他才會對李彥波如此的重視。 然而剛才杜宏直接以最為兇殘的手段,徹底的廢掉了李彥波,這直接讓安士雄的計劃還都還沒有提出,就胎死腹中。 他本想阻止杜宏,然而他著實沒有想到,杜宏出手竟然如此的雷厲,僅僅只是在眨眼之間,原本已經(jīng)接受過手術(shù)治療,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的李彥波,竟然就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廢人。 頓時,安士雄的計劃就無疾而終了,他也沒有再提起。 只是卻不曾想,杜宏竟然在此刻點破了他的心思,安士雄倒也沒有隱瞞,坦然承認(rèn)了。 安士雄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已經(jīng)廢掉的李彥波,跟杜宏之間有什么爭執(zhí),不要說一個李彥波,哪怕是段亭鈞手下的所有金牌打手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對杜宏的重視。 如果能夠拿下段亭鈞的所有打手,的確是有機(jī)會重創(chuàng)段亭鈞,讓安氏集團(tuán)可以進(jìn)軍江南。 但是,如果能夠結(jié)交下杜宏,卻可以為他和安語留下一條退路。 這是在一旦面臨絕境的時候,可能存在的一線生機(jī)! 絕不是重創(chuàng)段亭鈞可以相提并論的! 在杜宏的阻止下,李彥波沒有得到絲毫的治療,但為了保證他能夠清醒的回答問題,安士雄還是讓手下給他注射了一些腎上腺素,而后便繼續(xù)審問。 在這個過程中,安士雄同樣提及了段亭鈞跟江北的人勾結(jié)的問題,但是李彥波的回答跟昨天晚上卻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他雖然是段亭鈞的心腹,但打手終究只是打手,他所負(fù)責(zé)的只是行動,并不負(fù)責(zé)其他的業(yè)務(wù)。 在他回答的時候,杜宏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著他的心跳變化,感知著他最細(xì)微的反應(yīng),最終確認(rèn),李彥波沒有說謊。 對于李彥波的審問,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半下午都還沒有審?fù)辏贿^好在杜宏想問的都已經(jīng)問完,他便直接提出了告辭。 因為如果再耽擱下去,很可能就趕不上前往江南的高鐵了。在沒有來之前,他和舒妤嫻就已經(jīng)訂好了去錢塘的車票。 杜宏回到錦繡園的時候,舒妤嫻已經(jīng)收拾好了她的行李,一只墨綠色的小巧行李箱,就裝下了她所要帶的行李。 杜宏的身后背著包,一把又將舒妤嫻的行李箱提了起來,同時另外一只手則是托著舒妤嫻那細(xì)膩的小臂,走出了小區(qū)。 兩人打上一輛出租車,直奔高鐵站而去。 …… 江南。 廣陵。煙雨綿綿。 一片古色古香的園林之中,段亭鈞站在廊檐下,看著院子里落下的朦朧細(xì)雨,心中卻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臉色就如同這外面的天氣一般,陰沉的嚇人。 庭院四周的廊檐下,同樣站著不少人,這些都是段亭鈞的手下,在這里負(fù)責(zé)保衛(wèi)他的安全。 自從昨天晚上他在姑蘇和金陵的幾個住所同時被突襲之后,段亭鈞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他在原本就已經(jīng)是強有力的安保基礎(chǔ)上,又加強了自己身邊的保衛(wèi)力量。 為此,他甚至把幫里最頂尖的兩個高手都調(diào)到了身邊。 如果不是李彥波去了江北,他甚至要把手下的三個頂尖高手都調(diào)集到跟前,如此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可即便如此,段亭鈞的心情依然惡劣到了極點,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的右手中盤著兩個帶著瑩潤光澤的玉石圓球,因為他的心情太過惡劣,以至于他盤圓球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夫人!” “夫人好!” 就在此時,遠(yuǎn)處的走廊拐角處,忽然傳來了手下恭敬的聲音。 段亭鈞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覃煜今年已經(jīng)三十歲了,她穿著墨綠色的長裙,肩膀上披著一層淡黃色的披肩,玩著發(fā)髻,看起來既有成熟少婦的風(fēng)情,又有著貴婦的典雅。 盡管覃煜的魅力驚人,可廊檐下的那些保鏢都紛紛移開目光,不敢多看。 覃煜來到段亭鈞的身側(cè),目光落到他手中快速轉(zhuǎn)動的那兩個圓潤玉石上,秀眉微蹙,“安士雄為什么會突然對你下手?你做了什么?” 段亭鈞沒有說話,只是腮部鼓了鼓,他在咬牙。 覃煜繼續(xù)問道:“我聽說了,你的兩個女人被安士雄沉江了,江南江北,已經(jīng)有數(shù)年時間沒有過這種程度的廝殺了。 看的出來,這不僅僅只是兩個女人的事,安士雄這擺明了就是沖著你來的。 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段亭鈞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玉石轉(zhuǎn)動的速度更快。 覃煜心中嘆息一聲,輕聲說道:“看來,是你先去招惹了他……你終究還是決定,要再次進(jìn)軍江北?” 段亭鈞的臉上閃過一抹煩躁之色,但只是一閃而逝,片刻之后,他終于開口了,沉聲說道: “我暫時沒有打算進(jìn)軍江北,只是受人之托,派人去江北辦點事,其目的,也并不是在針對安士雄……” “說到底,你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聞聽此言,覃煜不禁輕嘆一聲,說道:“我父親當(dāng)年給你的忠告,都一一應(yīng)驗了,你應(yīng)該吸取教訓(xùn)。” 其實外界并沒有人知道,段亭鈞能夠起家,就是得到了覃煜父親的指點。 從他踢開原配,去用盡手段追求那個華僑富豪的女兒,并且成功的把她撬到手,一直到他后來入主新工廠,進(jìn)而到最后將那富豪的女兒取而代之…… 這一切,其實都是在在覃煜父親的指點下,段亭鈞才做到的。 然而,在覃煜的父親臨終之前,曾為段亭鈞做了最后一次卜卦推衍,最后給他留下了一句話。 段亭鈞命中缺水,可南下,可西進(jìn),唯獨不可北上。 后來的一系列事情,也都證明了這句讖言是何等的正確。 萬鈞集團(tuán)在南方的業(yè)務(wù)發(fā)展十分的迅速,段亭鈞的商業(yè)版圖不斷的拓展,極速擴(kuò)張,幾乎稱得上是順風(fēng)順?biāo)?/br> 可是,唯獨北上,卻遭遇了極大的阻力。 因為一路的勢如破竹,讓段亭鈞忘了當(dāng)年的那句讖言,亦或者,他是故意不愿意想起,他開始北上。 在過去的那些年里,他曾數(shù)次嘗試北上,可每一次,他幾乎都被碰的頭破血流,損兵折將。 甚至,其中有兩次,在實力明顯強于對手的情況下,依然差點遭到了安士雄的反殺。 也是自那之后,江南江北雙方的力量對比,再也沒有了此前那么明顯的差距,甚至讓起步明顯落后的安士雄,以極快的速度追趕了上來。 最終,形成了這種南北對峙的局面。 段亭鈞,親手為自己樹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我并沒有打算再進(jìn)軍江北,也并不是針對安士雄,只是受人之托,讓李彥波去江北處置一個人。” 沉默了良久,段亭鈞才緩緩說道,“卻不曾想,這件事卻怎么就跟安士雄扯上關(guān)系了,竟然讓他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他該死!” 他抬手狠狠的拍在了旁邊的木質(zhì)柱子上,目光猙獰。 覃煜心中嘆息,她知道,段亭鈞的憤怒,應(yīng)該不僅僅只是受到了驚嚇。 更為重要的是,他那兩個被安士雄沉江的女人,是段亭鈞新納入房中的禁臠,同時也是他寄予厚望,可以為他生下子嗣的人選。 段亭鈞沒有子嗣! 這,是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所要付出的代價。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唯獨這兩個女人,命格中似乎有一線轉(zhuǎn)機(jī),所以段亭鈞才會在這個年紀(jì),依然同時納了兩個女人。 為了保險起見,他把這兩個女人安頓在了姑蘇和金陵這兩座不同的城市,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萬無一失。 現(xiàn)在,那兩個女人卻被安士雄直接派人沉江了,段亭鈞又怎么會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