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句承諾,價值連城!
第71章一句承諾,價值連城! 安士雄的道謝很誠懇,完全給杜宏半點居高臨下的感覺,他似乎是在用這種姿態來表明,此刻的他,不是那個安氏集團的董事長,也不是江北地下世界的龍頭。 他只是作為安語的父親,在向救了女兒的恩人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 “今天的事情,我安士雄欠你一個人情,日后杜先生但凡有任何需要,只要是在我安士雄的能力范圍之內,我絕無二話!”安士雄更進一步的說道。 “安先生不必客氣。” 杜宏笑笑,說道:“這個人情,你已經還過了。” 安士雄微微有些訝然,“哦?杜先生的意思是……?” 杜宏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骨灰盒,同時指了指身邊站著的于夢琪懷中抱著的另外一個骨灰盒,說道: “如果不是安先生幫忙,今天我們很難這么順利的把骨灰帶回來,所以,這個人情,就算是抵消了。” 聞聽此言,安士雄不禁問道:“杜先生,你是廬州人?” 杜宏點了點頭:“對,土生土長的廬州人。” 這句話,他是用廬州本地的方言說的。 安士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杜宏是廬州人,他相信杜宏一定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杜宏也一定明白,他安士雄剛才的這一個承諾,絕不是可以簡單的用金錢來衡量的! 他的一句承諾,價值連城! 可杜宏卻這么干脆的拒絕了。 “杜先生,你們去托卡的緣由,我也曾聽小女提過幾句。” 安士雄說道:“于小姐的哥哥是華國企業的勞務派遣工人,是受到華國,以及托卡當地的法律保護的。 即便沒有我,你們要拿回骨灰,也是名正言順,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這并不算是還了人情。” 杜宏笑了笑,說道:“可能在安先生看來,或許是這樣。但是這兩盒骨灰對于我而言,并不僅僅只是骨灰……不管如何,這份人情安先生已經還了。” 事實上,如果只是就于輝的骨灰而言,安士雄的話倒是沒錯。 因為于輝是華國在托卡投資企業的勞務派遣員工,同時受到兩國法律的保護,他出了事,且不說追究誰的責任問題,單單只是骨灰的處理,就有完整的流程。 雖然流程肯定格外的漫長,但只要于夢琪愿意等待,她完全可以平安把于輝的骨灰帶回國,并且不需要被口岸邊檢打開骨灰盒進行檢查。 可杜宏卻不同,他要帶回的,是師父的骨灰,而這,并不會受到華國官方的重視。 因此,杜宏所能接受的最差結果,就是打開骨灰盒,接受檢查,但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觸碰到師父的骨灰。 為此,他準備了一大筆錢,并且已經做好了被托卡的邊檢人員敲竹杠的準備。 而今天的意外變故,安士雄疏通了邊檢的人脈關系,使得他可以還算順利的把師父的骨灰帶回國,這其實已經算是還了人情。 或許沒有人能懂他對于師父骨灰的重視與感情,可杜宏自己心里明白,就足夠了。 “杜先生,你如果再推辭,那就讓我安某人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安士雄微笑著說道,“杜先生的氣度,我很欣賞,但是,這份人情,卻不能就這么揭過。” 不管杜宏是如何認為的,至少對于他而言,杜宏救了他的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他疏通關系,使得兩個骨灰盒可以順利的過關,這對于他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安士雄絕不會把這種順手而為的人情,與女兒的性命畫上等號,那不僅僅是對杜宏的不尊重,同樣也是對女兒性命的不尊重。 杜宏見狀,斟酌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安先生堅持,那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安士雄當即頷首:“請講。” “王秋平,安先生應該聽說過他。” 杜宏的目光直視著安士雄,說道:“此人是廬州平川地產的董事長,據說在廬州黑白通吃,有錢有勢。” 安士雄面色不變,點頭說道:“王總,我認識,我們之間有合作。” “王秋平的兒子,王維新,此人不斷的sao擾我meimei,讓她難以安心上學,不勝其擾!” 杜宏指了指身旁的于夢琪,目光卻沒有離開安士雄的臉,“前幾天,我曾出手教訓過王維新,但是,治標不治本。 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安先生能幫忙解決這件事情,如此,也就當是兩清了。” 聞聽此言,安士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王的兒子……杜先生,你說的這件事情,我記下了,只是不知道,你想怎么解決?” 杜宏說道:“很簡單,只要王維新以后不再sao擾我meimei,不管是明處還是暗處,如此就足夠了。” 在他心里,與安士雄已經算是兩清,所以,不管安士雄如何表態,他都不會提太過分的要求。 “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安士雄點頭,盡管他臉上的微笑不變,但卻足以讓人感知到他的認真與鄭重。 “謝謝。”杜宏說道。 “杜先生,如果你沒有其他安排的話,就先到前面的車里去稍作等待。” 安士雄說道:“我還要在這里等待楊海他們三人的消息,等有了消息之后,我們再一同返回廬州。” 杜宏立刻就意識到,安士雄口中的楊海,應該就是負責保護安語的那位海哥。 他沒有推辭,直接點頭說道:“好。” “杜先生請。” 安士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笑著說道。 隨后,杜宏和于夢琪分別帶著骨灰盒,在安士雄一個手下的帶領下,坐上了一輛商務車,靜靜的等待。 安士雄做的十分周到,哪怕車子只是停在那里,發動機依然在運轉,以此來帶動空調的運行,使得車里十分的涼爽宜人。 并且更為重要的是,在杜宏和于夢琪上車之后,司機便下了車,給他們兩人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這種周到的安排,讓杜宏對于安士雄的為人,又有了深一層的認識。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掌控者偌大的安氏集團,并且雄霸整個江北地下世界,安士雄絕對不是靠著僥幸。 細微處見真章! 安士雄在細節上所做的這些,幾乎不存在什么瑕疵。 杜宏不禁暗道,或許,除了頭腦與機遇,安士雄能夠從一個底層,一步步崛起,這種縝密與細致的性格,必然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所謂人情練達即文章,不外如是! 但與此同時,杜宏心中又有些疑惑。 安士雄如此的老練,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十足的老江湖。 并且,從安士雄的言談舉止上就能初步看出,此人的魄力,可以稱得上大氣。 那么,他為什么還那么重視偏門生意? 黃小龍和包五開設的賭場! 還有分散在江北各地的偏門生意。 甚至,如果黃小龍沒有說謊,安氏集團甚至還涉及到了毒! 如果對于一般的幫派和組織而言,這些的確是暴利,甚至可以說是一本萬利。 然而,當一個人到了安士雄這種社會地位,擁有了他這般大的事業,說萬貫家財可能都小覷了他。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還要如此的在意這些蠅頭小利? 以國內對于這些行當的打擊程度而言,安士雄這種做法,簡直跟自掘墳墓沒有任何的區別! 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那一天! 這個道理,安士雄不可能不明白,那他就更應該清楚,安氏集團現在依然如此的重視這些已經觸及到國內紅線的偏門行當,總有一天將會迎來官方的打擊。 這一點,在過去的幾十年,那一個個江湖上傳說中的大佬的凄慘結局,無不在印證著這個道理。 既是偏門,便不可能一世永安! 所以,杜宏很是不解。 “杜先生,謝謝你。” 于夢琪的聲音,打斷了杜宏的思緒,“都是我太任性,才讓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不但讓我們陷入了危險中,甚至安安的那三個保鏢……” 她滿心的自責,想到安語的那三個保鏢還在被人追殺,甚至有可能都已經喪命,她就愧疚后悔到了極點,淚水都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杜宏知道她今天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禁溫聲說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你一點都不用自責,反而應該高興。” 于夢琪不由愕然。 “你想一想,今天那些槍手,他們是沖著誰來的?”杜宏看著她那眼眶里還帶著淚花,俏臉上卻滿是愕然的神色,不由笑問道。 “你不是說,那些槍手是沖著安安來的嗎?”于夢琪下意識的問道。 “是沖著她來的,但她只不過是一個學生,誰會這么興師動眾的來對方她?”杜宏笑問道。 “那……” 于夢琪忽然反應過來了,“那些人,他們要害的是安安的父親?” “既然是沖著安士雄來的,那么,這場襲擊是不是早晚都會發生?” 杜宏溫聲說道:“即便今天沒有發生,那以后安語也必然會受到襲擊,那么是不是可以這么說,正因為你的堅持,安語才跟了過來,結果正好給了安士雄的敵人一個機會。 如此一來,安士雄的敵人是不是就暴露了意圖? 那么,安士雄必然會提高警惕,同時也會加強對安語的保護,這對于安語來說,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還有,你算不算是間接的幫你的好姐妹躲過了一劫,這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 于夢琪怔然,好一會之后,她才說道:“杜先生,謝謝你。” 盡管她知道杜宏是在安慰她,可她同樣也明白,杜宏的話是有道理的,這讓她心中不再那么難受。 “不要再叫我杜先生了。”杜宏笑道,“經過這一次之后,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了吧?” “杜,杜大哥。”于夢琪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 “好!”杜宏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并沒有在車里等待太久,楊海三人就被救了回來。 杜宏遠遠的看去,只見三人身上都掛了彩,其中一人還被擔架送上了救護車,不知道是死是活。 很顯然,他們都經歷了一番苦戰。 因為三人都受了傷,車隊便即刻啟程,直奔最近的機場而去。 等到了機場之后,杜宏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安士雄可以這么快趕到邊境。 因為,他們即將要登上的這架中型客機,竟然是安士雄的私人飛機!